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里传出的音频声和厨房里炒菜的滋滋声,面面相觑,还是周志荣同志先开的口,“一会吃饭的时候哄着点你妈,别惹火。”
“爸,您可得帮我,庄鑫女士现在估计把我变盘红烧肉的心都有。”
拍了拍周易琛的肩膀,周志荣同志一幅过来人的口吻告诉他,“儿子,自求多福吧,今天你爹是帮不了你了,我也把她给惹了。”
“我去厨房看看。”
摇了摇头,周志荣站起身,晃悠悠的往厨房去了。
周易琛看看背着手往厨房走的周志荣同志,又看看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热播偶像剧,深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以减少庄鑫女士的怒气值。
“你过来做什么?”
庄鑫女士刚把一盘土豆丝炒出来,就看着周志荣站在厨房门口对着自己一脸谄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笑。
“嘿嘿,我看看菜好了吗?来端菜。”
说着,周志荣同志就走到水池跟前洗手,顺道把刚出锅的土豆丝端了起来,“端菜,端菜。”
白了他一眼,庄鑫女士接了水刷锅,故意大声说:“周易琛呢,三请四请的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搁那等着吃饭啊,不知道端个菜,拿个碗?”
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周易琛连忙应答,往厨房走,“我是怕过去给您捣乱,给您播电视剧呢,就是最近热播大火的那部。”
“就会嘴上贫,那电视我早放了。”庄鑫女士瞥了周易琛一眼,“赶紧洗手,一会红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勒。”
饭桌上,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周易琛给自己和两位教授盛了饭,小心翼翼的问:“妈,您不生气了吧?”
“生气,干嘛不生气,一个两个的就没有能让我顺气的。”
周志荣同志给了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周易琛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庄鑫女士的碗里,“我错了妈,我保证以后半个月一回家,您快尝尝这红烧肉,香糯可口、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特别好吃。”
“没用,吃你自己的去吧,我做的能不好吃?”
看着周易琛的小学生念课文式的道歉方式,周志荣同志摇了摇头,真是半点也没遗传到自己的“优良基因”。
“你摇什么头?”
余光瞥见周志荣在那摇头叹气,庄鑫女士毫不犹豫的转移了轰炸对象。儿子刚回家不能说太狠了,周教授当炮灰正合适。
眼见庄鑫女士要转移战火,周志荣同志当机立断的伸出筷子夹了块糖醋鱼放在庄鑫女士的碗里,“老婆,你今天做这糖醋鱼太好吃了,你快尝尝。”
“我哪天做的不好吃。”
“哪天做的都好吃,今天最好吃。”周易琛眼尖的瞧见了庄鑫女士嘴角边轻抿的弧度,抢话道。
吃过饭后陪两位教授看了一会电视,聊了会天,其实更多的是庄鑫女士在说,父子俩在听。
周易琛回了对门后,先去看了眼梓冉,见她还是在沙发上躺着,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
拿过她的手腕把脉,脉象还是同下午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去桌边倒了杯水,蘸湿棉签轻轻点在她的唇上,做基础的补水。
做完之后,周易琛就进了书房。
他打算明年五月份申请毕业,宋教授建议他选择心脏起搏与除颤方面的课题发表论文项目。但最近要给三年级代课,是以还没有准备开题,今天回家时间还早,他先找找资料。
假期宋教授打算让他到心外科实习,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十点半,周易琛从书房出来后又给梓冉喂了一回水,就洗漱回房打算睡觉了。
梓冉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但她毕竟不是人,具体伤在哪里他也不清楚,表面看着没有任何外伤,内伤应该不轻。
她没有身份证,也送不了医院。
又怕她到时候在变成鸟,在引起恐慌。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她能够自己恢复。
躺到床上周易琛翻来覆去好几遍也没睡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梓冉躺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身上的白衣都被染的鲜红。
得,不出意外,失眠了。
早上六点半,闹铃准时响起。
周易琛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爬起床,换了一身运动服打算出去晨跑。
这是他的习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出去晨跑。当然这要归功在周志荣同志的行动和庄鑫女士的意动上。
作为营养学教授的庄鑫女士自小就教育他要多运动,中医学教授的周志荣同志,在专业知识和老婆传教的双重理论上自然也是绝对赞同的。
而这也就有了周易琛除刮风下雨冰雹等特殊情况下,每天早上六点半外出晨跑的习惯。
但是今天好像出了点意外。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白衣白发,出尘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是谁?
不对她本来就不是凡人,她是只鸟。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惊讶,就听见一道清泠中略带玩味的声音:“醒了?”
“啊…啊,是啊。”声音怎么变了?昨天还是幼童的稚嫩娃娃音,今天咋就成寒凉少御音了?
“你,没事了吧?”
话一出口周易琛就后悔了,哪有这么问话的?还问人有事没事。昨天她就说自己是个傻的,这下是坐实城了。
看着周易琛站在隔断处呆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梓冉放下手中的竹简,正视他开口道,“没事。”
是不是太简短了?太高傲了?毕竟她还在人家睡了一晚上。这么想着梓冉又加上了一句,“昨日多谢你。”
“我,我也没做什么。”揉了揉头发,周易琛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个25年的母胎单身solo,他还没有过一大早上就在自己家沙发上看到绝世美女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