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款员左右看了看他们俩个人,见周易琛没出声,默默拾起梓冉放在柜台上的黑卡,并压下心中N声惊叫。
这这……是黑卡吗?
土豪姐吗?
黑卡就长这样吗?
买个手机用黑卡?
深呼两吸,极度温柔的将手中的黑卡插入收款机,转给梓冉的时候声音比先前甜了不止两倍,“女士,请您输入六位密码,我将竭诚为您办理。”
密码?暮荀给她的时候没说密码啊!
还不待她问没有密码能不能用,收款机已经自动出了小票。
见这一情况,收款员脸上的笑都僵了一瞬,有钱人连黑卡都不设密码吗?
长见识了。
今晚得好好在八卦姐妹群“科普”。
梓冉不明白怎么回事,正欲开口相问,周易琛就将一系列收据小票银行卡,从收款员手里拿了回来,并同梓冉说,“我们走吧。”
跟着周易琛走了几步,梓冉问他,“为什么银行卡又不要密码了?”
不懂就问,算是梓冉这两年被?欱养成的优良品德。
“可能是送你卡的人没有设置密码,或是设置了可以免密支付。”
“你的银行卡有密码吗?”
周易琛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却也老实回答,“有。”
“哦。”
梓冉的情绪明显低落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一定是安吟的意思,她最怕麻烦,而安吟记得最是清楚。
无论哪一次。
等他们回到购机柜台的时候,店员已经带着手机盒回来了,周易琛把票据递给她核对后,她问:“需要我帮您们换机吗?”
“简单装机就可以,”周易琛答了她的话,问:“这附近有营业厅吗?我们想要办理张手机卡。”
店员一边忙着手上的操作,一边回答周易琛,“有的,咱家店出门右拐,直走大概300米有家营业大厅。”
“谢谢。”
带着梓冉去营业厅办了张手机卡后,周易琛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他一个优质单身男青年,梓冉暂且算个萝莉大魔王,绑在一起要怎么办?
他欲言又止数次,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平静生活时隔两年又一次被打破,或是说,时隔两年的又一次冲击。
那两天发生的一切缠了他整整两年,再面对梓冉,27岁的他,好像少了很多从前的敢劲和勇气。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犹疑不决只会伤了自己,而他人不知。”
梓冉声色依旧,话音萦绕在周易琛的耳畔,却宛如惊雷炸响,大道出明。
两年内他试过很多次将那枚玉石远离自己,结果都是他出现各种奇异现象。最严重的时候,他前脚离开,后脚吐血昏迷。
玉石回到身边,他又好似如梦一场,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他的幻梦,是臆想。
几经挣扎过后,周易琛问出一句,“我想问你要去哪?”
梓冉停下脚步直视他,正欲开口,却在瞧见着他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惧怕时,才真真的反应过来,周易琛恐惧她。
那惧怕恐深入灵魂。
“你成婚了吗?”
鬼使神差的,梓冉问出了这么一句,“有妻儿吗?”
“啊?”周易琛一时没反应,话题跳度是不是太大了,腹诽过后他老实回答,“没有。”
得了答案,梓冉收回视线,“今日借居你家,明日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软,应是那个词吧。
心软。
瞧入眼底的那抹惧怕,致使她顺了周易琛的意。
不打扰是她唯一能做的。
她不能拿自己冒险。
回到周易琛的住所后,梓冉重新打量整个房间。
先前她召唤琴岚的空间是按着两年前周易琛家的样子幻化的。于眼前所比,整体布局虽说没有太多变化,细节处却是天翻地覆。
周易琛倒了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梓冉扫视他的房子。
眼随脑动,梓冉将整件房子打量了一圈后,视线落在了装手机的袋子上,问周易琛,“能同我说道说道它怎么用吗?”
被?欱带的,她练了数万年的文绉绉说话方式,一朝回到半初时,不伦不类。
“当然。”
周易琛起身将手机袋拆开,将手机递给梓冉,一步一步的教她基本操作。
按下拨号键,听着音筒中传出的一声“嘟…”,紧接着周易琛的手机铃声响起。
显示出一串数字号码。
“对,就是这么拨打电话。”周易琛说,“你要是找我,可以这样打电话给我。”
“随时吗?”梓冉问。
周易琛嘴角一顿,“可以,我要是没接到会回拨给你。”
“你很忙吗?”
“有点,但我会安排好时间,你找我的话我会有时间。”
“说的好像本君会欺占你一样。”梓冉嘟囔一句,继续摆弄手机。
周易琛没听清,他问梓冉,“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闻言梓冉并未抬头,摆弄手机的空余让他,“说说。”
“可以不牵扯我的家人吗?”
“嗯?”
梓冉抬头,发出一声疑问,她没懂周易琛的意思。
“我的家人能不被牵连吗?我可以听你的,做任何事。”周易琛怕梓冉恼火,急忙解释,“我家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做的什么让你不痛快,你可以把我送进那个黑洞,所以就……可不可以不牵扯我的家人。”
听了这话,梓冉关了手机轻敲手指,她自认温和,瞧着周易琛,问:“为何要求这个?”
周易琛低头瞧着脚下地毯,过了好半响才自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节,“怕。”
“怕?”重复嚼味了这个字,梓冉笑问,“怕什么?”
然话落,她又言,“本君凌驾众生,主掌生灵,自认是个随和的,算是个意义上的好君主,更遑论本君掌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亡。”
“用人界的话说,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君动你的家人做什么?将你扔进那无间灵域本君便也得跟着进去,所谓护着你就是护着自己,你又怕什么呢?”
周易琛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了,更多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面对强大如梓冉,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言语都是匮乏的。
有言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他不是秀才,梓冉却是真正的“兵”。
便是梓冉跟他平和的“讲道理”,他却连怎么顺着她都不知道了。
分明他不是嘴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