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冷气,实际上从失忆开始,她就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为什么公寓中住的都是变态和杀人狂?
之前的自己,就算再不会挑租户,也不至于倒霉到,全员恶人吧?
现在看来,是美满公寓特别的“风水”导致的。
“我的身体衰老,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引起了?”
慕珂已经去过甫南经济院,孟规一高,剩下的两个场所倒是没去过,而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她的身体第一次恶化就是去过那里以后。
“想要挽救我的身体,就必须解决甫南经济院和孟规一高的问题?”
慕珂看向远处司机的家。
从敌人家中翻出这种东西,真不知道靠不靠谱。
甚至有可能是一种误导,以她现在的身体再去甫南经济院和孟规一高,说不定能直接死在那里。
“而且,这个村子虽然看起来很正常,找不到任何问题,但是我总觉得心慌。”
慕珂决定不管这个村子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就走,避免惹出更多的祸端。
等她走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村子有些地方修着路灯,有些地方却没有,仅仅靠着窗户透出的灯光照着。
“猛鬼一高在天黑后会发生变化,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有变化?”
慕珂拿出相机拍了一张,照片显示一切正常。
她却还是有点不放心,凭着感觉摸了摸了包中的应三月,还在。
她心下稍安,出于谨慎,她呼唤了两鬼的名字:“陈洁,王磊。”
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她手中的相机也变得沉重了很多。
慕珂仔细摸了摸,不仅沉了,而且厚了。
她手中的很可能不再是时光照相机,而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相机。
“连手指也变得又粗又黑,难得我现在控制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慕珂没带镜子。
不过,就算戴了,她也不敢照。
毕竟镜子中说不定有一只和她一模一样的鬼正在看着她。
“该死,我应该早发现不对的,毕竟乌鸦都不见了。”
乌鸦似乎很讨厌维持人形,基本上能不做人就不做人,给慕珂看完照片后又变回了他最喜欢的形态。
而他的消失,她也没多想,只当他又跑到那个树头去了,等吃饭时,又会从某个角落钻出来。
“身边人全不见了,身体也变了样,看来是个猛鬼一高还猛的角色扮演啊,只希望不要再给我宇文鸥这种剧本了。”
她感叹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刚才在包里摸到了一个人头?
平常摸到应三月那是安稳和欣慰,但是现在摸到一个人头,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了。
往好的想,应三月可能跟着自己进了这个世界,就像他在猛鬼一高中和自己进了校长办公室一样,但是可能性低到爆。
往坏处想,那可能性就多了。
第一,自己现在的身份可能刚杀了人,正准备将受害者的头颅丢弃。
第二,自己包中的是个鬼头。
像开惊悚盲盒一样,慕珂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
昏暗的光线中,她隐隐约约可以看清那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她说不上美貌,但看得出生前应该是很温柔的人。
“年纪约在三十五左右,看样子应该死了很久了,尸斑非常明显。”
鬼头可能性不大,慕珂将下意识上扬的嘴压下来,这个包最好是别丢,毕竟这是她和身份主人唯一的联系了。
她翻了翻包旁边的小口袋,成功找到了身份证和一串钥匙。
“这场面似曾相识,该不会我的身份……”
她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可不是那个司机吗?
“往好处想,我现在至少知道了身份的一些信息,以及司机家的位置,不至于和上一次扮演宇文鸥一样处处受限。”
她说着,家的位置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村口。
【滴,检测到您面临重要抉择。】
【抉择一,选择回家?还是永远离开?】
【该抉择关系着您接下来是惨死,还是获得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慕珂本准备抬起的第二只脚,顿时牢牢的吸住地面。
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鬼屋机械音了,还以为它和鬼屋一样,忙得不可开交,没想到再见面,它就送自己一个大惊喜。
她深吸一口气,缓慢收回了脚。
她选择了回家。
选择太过突然,她不知道什么是正确选择,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去猜。
静默了十秒,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机械音也没说她是选对还是选错。
但是她明白一旦改变选择,那必然是当场暴毙。
于是她继续执行回家任务。
一路上她都保持着警惕,生怕从那个角落中窜出个鬼来。
应三月他们不在,甚至连真理之锤都不在手上。
要是碰到鬼,她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她跑得比较快。
她不断深呼吸着,精神保持着高度警惕,甚至有点草木皆兵。
连看着路灯,都觉得像烧给死人的白色蜡烛。
“明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但是为什么听不到半点声音?难不成,和上次踩十三节台阶一样,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为了获取线索,她小心翼翼的朝着一户人家靠近。
屋内的灯光驱散了一些恐惧。
但是慕珂明白,灯光驱散的只有恐惧,它并不能起到驱散鬼怪的作用。
房间的布置很温馨,床头还放着一个矮胖的小娃娃,但是没有人,没有任何人。
偶尔一家没有人很正常的。
毕竟这么大一个村子,不可能每个屋子都住人。
但没人为什么要点灯?
“不对劲,还是离远一点吧。”
她下意识回头,看到的就是家家户户门口多了一个巨大的红灯笼。
明明没有风,灯笼却剧烈摇晃着,像是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
“刚才没这些灯笼!这个村子果然有古怪!”
慕珂想跑,结果手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抓住了。
凭经验,那应该是一双死人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头,对上了一双漆黑无眼白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