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想怎么罚?”白靖羽含笑看她,神情带着几分揶揄。
方初夏转身往外走:“既然你说不喜欢这奖励,以后就罚你再没有了,可行?”
“这可使不得。”白靖羽小跑着追上,拉住她衣摆,掏出一枚匕首:“夏姐,我用这个给你赔礼可行?”
玄铁匕首,哪儿来的?
入手微凉,手感极好。
“不用,我有,这个你自己收着。”应当是他防身的东西,哪里能占为己有,她也有自己用趁手的。
白靖羽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语气带着几分可怜:“夏姐,是不原谅我了?”
“你猜?”方初夏笑中带着几分狡黠,直到她坐船离开,白靖羽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李富贵拍了拍他肩膀:“看开些,有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可是你的福气。”
“李叔,她现在还不是我媳妇呢。”白靖羽无奈的道,他也想,夏姐不答应啊!
“为啥?”这不都已经住一起了,咋还不是媳妇?
白靖羽面上带着几分忧愁:“当初她来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是帮家里人还人情罢了。我们并未三媒六娉,当初也只是口中承诺,更未拜堂。李叔,你说这样对她来说公平吗?”
“是不公平,慢慢来。二妮也还小,你再等上几年也无妨。若不是她,你命都没了。”李富贵是完全站方初夏那边。
到镇上,东西已备好,人员就有些不能看了。
“方姑娘,其它人死活不去,也就冯神医跟廖郎中愿意前往,我......”他想以权强压,那些人更硬气,要撞柱而亡。
她好不容易拜托自己一个事情,却做成这样,实在是没脸见她。
“嗯,没事儿,有这些也够了,那边应该也有郎中,咱们出发!”
不愿意去强求也没有任何用,总共五辆马车,一辆坐人,后面四辆都是药材。
冯神医之前晕过去是累的,睡一觉后恢复不少。
“方姑娘,咱们此番前去情况不明,你可有什么高见?”冯神医本就对方初夏佩服至极,现在更甚,唯她马首是瞻。
廖士杰较为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见面打过招呼后再未开口说一句话。
从他的眼神里能够看出对方初夏的不喜跟探究。
“我此番回家拿了些东西来,你们看看!”
“这是什么?”冯神医翻来覆去看着手中东西,硬是没闹明白这是啥。
“口罩,两边的绳子挂耳朵上,然后遮住口鼻。这样能够防止传染,也能隔绝异味。”方初夏很欣慰这东西弄成了这个时代可以做出的样子,否则她真没办法拿出来。
冯神医照着试了试,惊喜的道:“你怎么想出来的,方姑娘你可真是厉害。”
“无聊研究出来的,以前嫌弃药味太臭,就弄了这个,师父还骂我不务正业。”什么都能推给无名师父,再好不过。
廖士杰跟苏青杰一人手中一个,试戴一番后体验感各异。
“这个会不会让情绪不稳定的人没法儿呼吸,单单我这种好人都觉得不舒服,更不用说病人了。”廖士杰提出质疑,冯神医跟苏青杰都很诧异。
方初夏微微后仰靠着车厢壁:“这就要看这人是更在乎感受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命了,所有的外在因素在命面前,都不止一提。再说了,这东西自愿佩戴,爱戴不戴,我又不强求。”
她从来不是好相与的,敌意,呵,她还不屑知道原委。
廖士杰被怼得哑口无言,对,她是没说强制。这车厢里坐着的,有两个都一边倒向她,还用她说吗?
“后面马车有位置,我得去歇一下,连着熬了几个通宵。冯神医,你也好生歇一歇,到了那边还不知道有时间休息没。”
方初夏直接去了后面马车。
“小廖,你既然来了,就要抱着虔诚的心态。方姑娘是鬼夫子传人,她的医术好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我们跟在她身边能学一点是一点,知道吗?”冯神医向来就秉承学无止境。
冯神医是他的姓名而不是他医术成神,爹娘取的名字,硬着头皮也要用下去。
廖士杰神色微变,带着几分不满:“就算她是鬼夫子传人又如何,她才这么大点儿岁数。我们是代表泸水镇过去的,怎就以她马首是瞻了?
她研究的特效药有一半都是师门秘方,另一半药方我们也能写出来。她还不就是仗着自己家底厚实,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也是从小苦学而来的,师父都夸他天资聪颖,被个小丫头比下去,他不服。
“呵!~”苏青杰冷笑一声:“这你就怪不了她,谁让她天赋异禀是鬼夫子传人呢,而你,连鬼夫子作何模样都未成见过。”
很多时候,让人受不了的就是真相。
廖士杰气得叫停马车,去了最后一辆马车。
苏青杰跟冯神医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无奈摇头。
“他这性子还有得磨,跟十二岁的苏姑娘相处我们能忘了年龄之差,跟他.......”冯神医直摇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般大。
‘哐当’一声,方初夏从振动中惊醒。
翻身探出马车外面漆黑一片,天已经黑透。
车夫听见动静,回头:“刚才碾到石头了,可是把姑娘惊醒了?”
“无妨,现在什么时辰了?”顺势坐在车辕边,伸出脚随车晃动。
车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亥时末,快到子时了,姑娘你再歇会儿,时间还早着呢。”
“不用,我已经歇够了,大叔你去睡会儿,我来赶。”
“这怎么使得,我.......”方初夏点他睡穴,把人放进车厢里,悠闲的驾着马车往前。
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若是所有事情都能这么简单处理就好了。
大叔明儿醒来必定会暴跳如雷。
“救,救命!”被风吹得几乎听不清的呼救声从侧面传来。
方初夏勒停马车,迅速跑到前面:“诸位,先原地休息,不要轻举妄动,有情况。”
“姑娘,怎么了?”为首的车夫问道。
“马车靠拢,原地休息,我马上回来!”方初夏未作解释,眨眼功夫就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