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的,你的名字叫段延桀苦瓜脸!!嘿嘿,成天嫌弃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哼哼。”
算你识相,醉了也能认出是他!他嘴角微微上翘,“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米乐耷拉着脑袋重重唔了一声,又把头埋在他怀里蹭啊蹭。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米修站在外面看着醉的站不稳的米乐,眉头皱了皱,“怎么喝成这样?”
“他班主任怂恿的。”段延桀如实道。
米修从他手中接过她,温香暖玉离开,他有些怅然。
剥离温暖后,喝醉的米乐清醒了几分,她笑嘻嘻地揽住了米修。
“走!哥!喝一杯去。”
米修俊朗的容颜瞬间僵化,眉毛都嫌弃的拧在一起了,“喝成这样没把你打骨折都不错了,还想喝?!”
米修抬起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半搀扶半拖着她出了电梯。
“走了,延桀,谢谢你!”
“不客气”。
看到米修搀扶她进了屋子,他才摁了关门键。
对于那天聚会是怎么结束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家的,米乐回校后一直记不起来。事后她打过电话给静琳,静琳虽然又描述了几次,但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对面正在闷头吃饭的段延桀,她实在觉得奇怪。
就他?苦瓜脸?那么嫌弃自己的苦瓜脸竟然还愿来接她回家?
不可能吧!!
她怀疑地从他额前的头发丝看到那秀气的远山眉,又从弯长的睫毛看到清俊的下巴。
不相信,不相信,实在不相信啊。
段延桀突然就抬了头,正正对上她好奇的眼,“怎么,还没看够?”
米乐一慌,脸颊瞬间发红,“谁看你了,自作多情!”
气呼呼咬了咬筷子,她又弱弱问出:“那晚,真的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他眼都没抬,“不然呢,我是送了头猪回去吗?”
看吧!多刻薄!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是他送的?
她撇了撇嘴,“我要是猪,跟我吃饭的也是猪!”
是啊,那么笨的人不是猪是什么?!段延桀忍不住嘴角笑了下。蓦地,他又想起了米乐大学毕业前的喝醉,那次断片某人也是杠杠的。
那次是什么来着?
对了,是她大学闺蜜冷佩妮失恋那次,酒量一点都不好的她竟然陪着喝酒,喝得是烂醉啊!若不是宋子辰打来电话,他还不知道的。
毕竟那时候两人还在冷战来着,他偏信了辛子夏的话,误将何慕飞伪装的聊天记录当了真,不小心推了她。
而米乐呢,生生就给他判了生离,以为他这些年对她的好是在同情她;认为他说出的话牵过的手只是因为对她内疚;认为他护在她身边只是因为在演戏。
那天在两人在河堤吵架后,他祭出一句:“米小乐,等你脑袋没那么浆糊了再来找我!”
哪知,她再也没找过他!
新学期,步行街的香樟在尾冬一夜落尽,在春雨里萌芽,在四月里重新挂满嫩绿。等到盛夏渐浓,香樟树满枝桠都是翠绿,米乐还是没有去找段延桀。
要不是宋子辰,他们怕就这样默默就毕业了。
那天,段延桀本来在宿舍修改简历,差不多就要毕业了,他得开始投简历。接到宋子辰的电话,他连保存都没按就赶过来了。
入眼满目的狼藉,饭桌上地板上全都是空荡荡乱糟糟的易拉罐。冷佩妮在宋子辰怀里发酒疯,叫嚣着要继续喝。而米乐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了,脸颊红晕发梢紊乱的,睫毛在不安地抖动。
他的心在泛疼,怎么会这样买醉?为的是什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段延桀和宋子辰好不容易才把两闺蜜弄到F座,可是宿舍大门已锁住,宿管阿姨不开的。
这么远的距离总不能又回去东门吧?
两个人想了想便只能把她们带去789生活区,至少那里的檐廊有木椅子。
夜晚的风清清凉凉,虽是初夏但仍然夹着冰凉。
段延桀无奈地看着怀里的米乐,还好只是她只是安静地睡着了,没有闹也没有吐。不像对面的佩妮,不仅在大声叫嚣还吐的一塌糊涂。
有多久了?连能这样样静静看着她都是奢侈的。
怀里沉睡的人双颊泛着甜晕,那浓密的睫毛他太熟悉了,如水薄唇因了酒精的烧灼红润似火。她的一切实在太让他想念,他的心中隐隐痛。
米小乐,为何对别人你总是简单,对我你却总是用最复杂的推理?
从没想过要分开这么久,这么久,久到春天已经过去,六月的雨肆虐,毕业即将来临。你还是没想明白吗?
从没想过她竟然给他判了生离。
我做了那么多,仅仅只是因为同情吗?我那么喜欢你,为何你一点都看不到?那么用心的陪伴怎么就变成了同情,怎么就变成了演戏?
这个世界戏子哪那么多?
很生气呐,真情实意你看不到,莫须有你倒挺会联想的!只不过当年和静琳演戏错了一次,所以你就不肯原谅我了吗?
佩妮又开始吵闹了,忍不住又开始狂吐,宋子辰只能搀扶她去洗手台。
也许是佩妮的吵闹惊醒了米乐,那紧闭的双眼挣扎了几下便打开了。她觉得好晕沉,恍惚了好久视线才定焦在他脸上。
那张脸,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的脸近在眼前。
朦胧月色中,那个帅气的人深蹙着眉头,浓黑眼眸带着复杂神色看着她,是的,好像有柔情还有哀愁。
“是你吗?苦瓜脸,真的是你吗?”她不敢相信,心里喜欢的人,自己苦苦等待了许久的人竟然在眼前。
然,没一会她的嘴就嘟起了,“我应该是在做梦的吧?他好半年没理会过我了。嗯,应该是在做梦的。”
她眼里的迷惑他看到了,那咕哝呢喃让他眉头蹙的更深,他温柔唤了声:“米小乐。”
嗯,怎么梦里他的声音也这般清晰这般好听?米乐不解地摇了摇小脑袋,像个小孩一样疑惑又撒娇:“我是在做梦吗?怎么连梦里都摆脱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