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止像被人狠狠的拉扯回了现实,那些不属于她却又属于她的巨大秘密,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一般扯上自己喉咙。让她窒息。
这个身体,负卿她。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而那个被她称为父皇的男人,定是现在的西蛊皇帝。而那个被她成为啊君的女子,就是刚才与她双生的半妖妹妹。而那个垂死挣扎不知所向的苏姬就是她的生母。那这个身体的生父苏半容是谁?
尽管夙止不想承认,但与奉天苏氏血统定是脱不了关系。
好乱。饮血经,饮血经是什么?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经过了十二年的轮回变成了饮血经的容器。
负君为什么要在十三岁的时候杀了自己。尽管夙止不是当事人,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负卿对负君这个双生妹妹的感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不把所有的记忆一并给了她。
无力又无助的感觉让她缩起身子静坐在地上。鼻子酸涩。“我想回家。”第一次像极了一个娇弱的女子,第一次渴望被人护在身下。第一次想离开这个乱世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好想回家,可是家在哪里?”
冷风徐徐。流水潺潺。
从空中降落一个黑衣男子,手里紫色锦袍轻轻覆盖在她身上。
夙止轻轻的抬起眼,在黑暗中望着眼前男子,千言万语被尽数埋没,只深深的望着他。“我还有你。还好,我还有你。”
莲迟渊伸手将夙止从地上拉起来,裹着锦衣拉近怀里。
“我到底是谁?”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迟渊,我到底是谁?”
“你是夙止。”声音略微沙哑。他又来晚了。他又让她如此难过。
是啊。她是夙止。她不是负卿,她不是个从出生就被定为容器的人。她是她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要帮他夺取天下。她还有师主的仇没有报。她还有她的身世没有解开。她还要活着。就算是代负卿活着。
就如现在代替她成为负卿的负君所说,她不想解脱,她不甘心。她还要悲哀的活着。
不想悲哀的活着,就逆转吧。用自己的力量。
深夜。莲迟渊将夙止送回宫内。伸手将面具戴上。“你随时可以退出。我必护你周全。”
夙止弯起哭红的双眼,“不。我要好好活着。将属于我的一件一件拿回来。”属于我的,也属于负卿的一并拿回来。
她也当真是那般想的。
回到闺房后,阿紫正趴在桌上打盹,听见响动慌忙找早已斟好的茶,端给夙止,“姐姐,你可回来了。阿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才太子来了,说是公主死活要见你。”
夙止轻轻抿了口茶,摆摆手,“不急。阿紫,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话。”
阿紫虽说不住夙止哪里变了,却感觉今夜的夙止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挪了挪步子坐在了夙止对面,“姐姐请说。”
“我可以相信你吗?”
阿紫微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是怀疑你。相反,你对于莲迟渊的衷心比任何人都深。但就是这份超越了主仆的深度,兴许会影响我对你的判断。你那晚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告诉我,我能相信你吗?”
阿紫咬了咬嘴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紫错了。阿紫没有对殿下有非分之想。阿紫只是。只是。”
夙止起身扶起阿紫,伸手将她鬓角乱发拂去,“你没有错。我并没有要扼杀你这份感情。只是,现在情势急迫。若你肯助我,我也不至于孤身抗敌。你的能力有多大我很清楚。”
阿紫点点头。“我愿意全力助姐姐。只要姐姐不赶我走,不要将阿紫的话告诉殿下。”
“我不会。”
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