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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两位长老

很快,莫就到达漤郁的邸域中。这里有神树设的结界,只有族中长老才可进入。

但在踏入结界后,放眼望去,并未见到漤郁。可莫知道,漤郁定在邸域。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下,规矩的做了个敬拜后,便开门见山问道:“漤郁灵尊,昨夜幽森之事,还望指点。”

漤郁自然知晓昨晚在幽森发生的事情,毕竟那骚动可不小,所以它也知道今日洛羽·莫定会前来询问。

但莫问完之后,漤郁并没有现身,反倒是在结界中,开始慢慢地出现了迷雾。

没多久,迷雾就将莫重重的包裹住了。莫并没有感到怪异,因为他知道迷雾的出现正是漤郁要给自己的答案。

突然,迷雾中出现了光影,一幅幅快速变动的光影画面,开始重现昨晚在幽森所发生的一切。

观看之后,莫更加心事重重:果真是从凡羽城逃出来的,那,为何这孩子会有黑翼?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希望不要是什么动荡才好。

本以为来了漤郁这儿便会得到答案,可结果却越是让莫感到困惑:看来只能等羽衣醒来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谢过漤郁的莫准备返回洛羽族,但在即将转身的瞬间,他被显现在迷雾上空的荧光字样惊住了:找神树大人。

这是指引我去尘云汐的意思吗?沉思片刻后,莫又规矩地做了个敬拜:“多谢漤郁灵尊指点。”

随后莫便离开了邸域。

对于眼下发生的事,即便是作为族中长老的莫,也不可能手眼通天。那既然急不来,那就不着急去解决,况且此时莫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便是回去把冥抓起来好好“教育”一番。

每次想到冥,莫就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明明已经老大不小,却还没有小翼懂事,交代的事情也从来都不会听,总是让莫操碎了心。

回到家中,没有见着洛羽·冥那不安分的身影,莫只能对着空房叹气。

其实,也怪不得莫这般脾气,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一百多年的人,还如此让人不省心,怎能平下心来?

没错,洛羽族的两位长老洛羽·莫和洛羽·冥,已经是年过百岁的“老人”了,但他们俩的容貌,看上去却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羽甫。

并不是因为洛羽族之人寿命很长,因为整个族落,甚至双星中,都没有几个像是他们这样长寿不衰的。

至于原因呢,还要从双星年那会儿说起……

在双星年之时,三大族落都有长老的选举,实行的还是终身继任,只有等长老自己觉得需要有人接替的时候,就开始新的一轮长老之位选举。

而在战争爆发之前的最后一次选举中,洛羽族选了三人继任长老之位,分别是白翼者:洛羽·莫,黑翼者:洛羽·珩、洛羽·皑。

三人本来有条不紊地管理着洛羽族,可就在那时,大家对黑翼的偏颇变得愈发的严重,暗潮涌动,族内一直有声音在反对黑翼者执长老之位。

其实,选出来继任长老之位的人选,主要是由前代长老的推举,族人若是在宣布继任的当天没有提出异议,那便是默认为大家都接受了新长老。

洛羽·莫、洛羽·珩、洛羽·皑这三人继任长老之位的当天,族内并没有人反对,所以三人便很顺利地执掌了长老之位。

但万万没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反对的声音如同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白翼者与黑翼者还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这才使得黑翼者割袍断义式的离去,并独自成立了一个族落,制徽自称翃羽族,连着他们的名缀也改成了翃羽。

洛羽·珩在改名为翃羽·珩后,总是不能习惯这个新的名缀,而且对自己本应是被大家所景仰的长老但此刻却变得落荒而逃的姿态很是不解与埋怨。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翃羽·珩还去了尘云汐找神树。

可神树并没有给出翃羽·珩直接的答案,反倒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白与黑,有何不同?”

没想到神树会反问自己,翃羽·珩一时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沉默许久,也只回答了个“不知道”。

神树又问:“那你知道为何洛羽族的每代长老都会有黑翼者?”

这个问题好像对于翃羽·珩来说挺简单的,在神树问完后,他就立马答出:“为了平息黑翼者的不满!总不能都是他们白翼者当长老吧?!”

神树对翃羽·珩的答案并不满意,片刻之后才回了句:“回去吧,你心中的芥蒂来自本源,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

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翃羽·珩对神树的“敷衍之词”非常愤怒,冲着神树消失了的地方大声吼道:“不是说你神树最灵通吗?怎么会连这种答案都不知道!”

但神树并没有再出现。

怒发冲天的翃羽·珩朝着身旁的一棵树干猛地出了一拳,口中还自语道:“可恶!什么叫来自本源,穷奇之术也不是我自己想选的!”

无功而返走在回去路上的翃羽·珩,思绪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最后在还没踏出尘云汐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就彻底崩塌了。

防线一旦崩塌,便让尘云汐中的黑气有机可趁,于是,翃羽·珩的身心,就这样被侵蚀了……

随后,翃羽·珩就开始带着翃羽族之人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他还从尘云汐偷走了三颗魂果。

这魂果是神树的果实,吃了之后就会有长生不死之身,而且还能进一步升华自己的本源。

翃羽·珩自己吃了一颗,把另外两颗分给了翃羽·皑和翃羽·澈吃,而且,还将黑气散播到了黑翼者的身上。

所以就导致了整个族落的本源——穷奇之术,异变成了伐乱之术。

最后他还还带领着族人掀起了双星之战。

神树得知翃羽·珩偷吃魂果之事,动怒不已。

又因洛羽族、夜羽族、凡羽族三大族落联合起来也打不过具有伐乱之术的翃羽族,神树便出手相助,赐给了洛羽·莫两颗魂果。

这就是为什么一百多年了,莫和冥却依旧有着二十几岁的容颜。

两个身高八尺有余又容颜不改旧日俊俏的长老,族人自然是爱戴又敬重不已,再加上终身继任的原因,之后的百年里,洛羽族就再也未选过新的长老,莫和冥就这样一起守护着洛羽族……

“发什么呆呢?”

静坐在窗边望向远处风景的莫,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冥给吓到了。

“你还知道回来?”

“知道,当然知道啦,我还给你带回来了青木果,咯!”边说着,冥就把一小枝丫的青木果递到了莫的面前。

盯着这小枝丫的青木果看了几秒钟后,莫就摘了一个下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青木果。它的甜度偏低,果香味也不是很浓,咬下去嘛,是蛮脆的,但别的也就没什么特点了,你怎么就这么‘长情’呢?”端详着这个比手掌还小点的果子,莫好奇地问道。

而正吃着青木果的冥,没料到莫今天会突然这么在意这个小果子,所以木楞了会儿,随后又咧嘴笑道:“它的确没有你那个‘魂果’好吃,但它——随时都可以吃到啊,这样我随时都可以满足想吃的欲望!”

“呵,你还真的很容易满足啊。”莫笑道。

“好啦,快吃吧,趁着新鲜,说不定更甜呢~”

“嗯。”莫看着吃青木果正欢的冥,无意识地回答了过去。

可片刻之后,莫的视线还是停留在了冥的身上。

被这视线盯着,冥感到浑身不自在,便问道:“怎么了吗?”

“……”莫刚想要开口,但又停顿了会儿酝酿了一下,“对不起。”

“啊?”突如其来的“对不起”,让冥很不解,早上出门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可倒好,自己没道歉,反倒是让对方说了句“对不起”。

“当初,我真的不该给你吃魂果……”

顷刻间,冥知道了这句“对不起”的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果子,走到了莫的身边,盯着眼前这个满脸愧疚的人,然后突然伸出手,用纤长的手指在碎发飘起的额头前弹了一下:“都说了是我自愿吃的,你道什么歉,更何况,我现在一直这么年轻,不是很好吗?”

“……”

见着眉头还没舒展开来的莫,冥卸掉了俏皮似的孩子样,然后又伸出手,轻柔地拨开了莫脸颊上的发丝,眼神里透着的尽是温柔:“而且,我也想一直陪着你。”

四目相对的两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时间停了下来。空气中,只有两颗心脏怦然跳动的声音。

可没一会儿,莫就变了脸:“那我们再来说说昨晚的事吧。”

嘴角上扬四十五度,明明是代表着微笑,但此刻冥却似乎看到了“死亡”。

奇了怪了,明明都要把自己感动哭了,为何莫听了之后还要“训斥”自己?拼命往外逃窜的冥,正苦思冥想着答案。

但心情这东西,还真没有答案。(滑稽.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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