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爹,您就别想这些事了,还是赶紧把身体养好再说。若不是有这官司,我怕是就要嫁错了人呢,能让我们看清那家人是如何的势力,我看,这官司也未必是坏事。”
卓子陵叹了口气,说:“我的好女儿,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死不足惜,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家的东西,就让茅顺复那个流氓无赖给拿了去?”
卓馨说:“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只顾着生气,身子要紧,你就消消气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保住性命,我们再和他们斗。”
卓子陵说:“斗?我哪里还有力气,哪里还有能力和他们斗了?窝囊,实在是窝囊啊。”
石天赐听了,心下凄然,想不到卓莹一家竟然落魄至此。他在巨人空间受了卓莹相助的大恩,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受罪?石天赐伸手敲了敲房门,卓馨以为是债主上门来讨债,忙说:“我父亲病着呢?能麻烦您改日再来么?”
石天赐说:“在下石天赐,是你姐姐让我来帮忙的。”
卓子陵听了,忙说:“是莹儿的朋友,有莹儿的消息了,快去开门。”
卓馨听说是姐姐的朋友,早就急忙打开房门,让石天赐进屋。屋子里十分昏暗,除了一张床,当真是家徒四壁,简直是空空如也。石天赐叹了口气,说:“老人家就是伯父吧?”
卓子陵点点头,问道:“我女儿如今在哪里?她现在如何?”
石天赐说:“她……正在修炼,无法脱身,因为惦记家里,所以让我来看看。”
卓子陵说:“修炼?修炼好,让她不用担心家里,只管放心修炼。等她强大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卓家。若不是我们卓家没有厉害的强者,又怎么会……唉……”
石天赐说:“实不相瞒,卓莹和我亲如兄妹,伯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有什么能帮忙的,请伯父尽管说,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卓子陵说:“没什么,我们挺好的,多谢你的关心。”
石天赐见卓子陵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兀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当真是有气节、有个性,石天赐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他想了想,说:“伯父身有重病,在下粗通医术,能否让在下看一看。”
卓子陵叹了口气,说:“我不过是老了,人老终有一死,没什么可看的。”
卓馨在一旁埋怨道:“爹……”
卓子陵说:“我没事。”
石天赐说:“伯父,实话和您说吧,我能够来到这里,是多亏了卓莹的帮助。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我。我走的时候,亲口答应过她要照顾好你们全家,如果我食言了,将来您让我如何面对您的女儿?不把你们都照顾好了,我是断断不会离开的。”
卓子陵看了看石天赐,说:“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罢了,那就有劳了。”
石天赐虽然不是药师,不过,卓子陵得的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过是上了年纪,加上气血淤积、心情郁结所致。
因此,石天赐用自己的感知力仔细检查了卓子陵,确认没有别的疾病之后,就用自己药园的好药为他炼制了通窍丹给卓子陵服用了,再加上天命之树的生机加持,没过两天,卓子陵不但气色大好,而且还年轻了不少。
卓馨和卓母见了,感激不尽,卓馨非要给石天赐跪下磕头谢恩。石天赐急忙拦住,说:“若说要谢恩,我倒先要谢你姐姐,我说过了,我和她情若兄妹,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就当我是你的哥哥好了。自家人,以后就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
卓馨高兴得热泪盈眶,扑在石天赐的怀里竟然大哭起来。这孩子年纪尚小,家里遭逢巨变,父亲又差点病故,她早就不堪重负,如今父亲有了起色,家里有了指望,她终于能够喘口气了,当然高兴得忘乎所以,所以才会如此忘情。
石天赐知道她心里苦,因此,轻轻地搂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她。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些食物,见到卓馨抱着石天赐在哭,顿时有些尴尬,在那里手足无措。
石天赐拍了拍卓馨,说:“来客人了。”
卓馨一回头,见是自家原来的伙计栓儿,忙离开石天赐的怀抱,说:“石大哥,这是栓儿。他原本是我家的伙计,我家败落后,虽然没钱雇他,但他一直帮忙照顾我们,还总给我想办法买药买菜,若不是他,我爹怕是早就不行了。”
石天赐听了,点点头,患难见真情,这样的伙计当然难得。他让卓馨和栓儿去聊天,自己则来到屋内。卓子陵已经好多了,早就能起床自己活动了。石天赐见他气色很好,就问道:“伯父,关于你们家灵石矿的事,你有何打算?”
卓子陵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如不是为了这灵石矿,我又何至于此,断断不能为了一个灵石矿,再把你也搭进来。”
石天赐说:“伯父,您又见外了不是,我说过,不把你们家的事情都处理好,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半步的。”
卓子陵叹了口气,说:“难啊,这灵石矿本是我家的私产,那茅顺复是陵城一霸,仗着有些钱财,买通了陵城的知府,用伪造的契约,硬说已经从我手里买走了灵石矿。那知府和他沆瀣一气,就这么强取豪夺,让我们卓家断了财路。”
石天赐点点头,说:“那您的意思是?”
卓子陵说:“我当然想拿回灵石矿,不过,那茅顺复岂能轻易吐出来?再说,他还有知府撑腰,这事,只怕一时间难以解决。”
石天赐说:“我只是问问您的打算,至于如何去做,还是让我来操心好了,您就只管等好消息就是了。”
卓子陵听了,吓了一跳,忙说:“你可不要乱来,那茅顺复是个流氓地痞,家里养着一群打手,若是得罪了他,只怕会连累你。我宁可不要这灵石矿,也断断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石天赐说:“您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我在这里也有些朋友,茅顺复不就是仗着能买通官府么,我自会让他搬起石头砸他自己的脚。”
卓子陵还要劝,石天赐转身出去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过首先,他要先解决了卓家的债务问题。他让卓母在家照顾好卓子陵,自己则带着栓儿和卓馨去弄钱。
钜马国流通的货币是灵石,石天赐没带那么多的灵石在身上,因此,他要卖掉一些东西来换灵石。他在巨人空间曾经捡到了不少装备,这些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因此,他要将它们卖了,先帮卓家安身立命。
石天赐要去拍卖行,不过他不知道路,因此,自然需要卓馨和栓儿带路。他们刚来到街道上,迎面就碰上了一群纨绔子弟。
其中一个手拿折扇,摇头晃脑的家伙见了卓馨,立即迎过来说道:“哎呦,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么?”
卓馨听了,对他怒目而视,那家伙说:“哦,我忘了,我刚刚退了婚约,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这记性,不过,话说回来,卓馨姑娘还真是花容月貌,我看,正妻做不成,你就给我做小妾好了,好歹,也让你吃饱穿暖,衣食无忧啊。”
卓馨的容貌和她姐姐相比虽然略有不及,不过,也是万里挑一、极为出众的。这个纨绔的一番话,让他身后的那些家伙哄堂大笑。
有的说:“就是啊,苗少爷最是怜香惜玉,虽然不能做正房,做个小妾也算再续前缘啊。”
有的说:“听说卓子陵那个老家伙已经快要断气了,卓馨姑娘你还是赶紧找个靠山自谋生路吧,不然,将来被卖进青楼,怕是要追悔莫及了。”
有的说:“你如果记恨苗少爷,跟我也行啊,少爷我可是家财万贯,放心吧,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样?”
卓馨听他们说得不堪,便欲绕路过去,哪知道那些人竟然不依不饶,不肯轻易放她过去。栓儿见了,挡在卓馨的面前,说:“不许你们欺负她。”
那些纨绔子弟听了,一起哈哈大笑,那苗少爷上前就是一拳,将栓儿打得鼻口流血。栓儿抬手要还击,却被苗少爷一脚踢掉在地。
石天赐看出栓儿有些根基,只可惜实战经验太少,和那苗少爷面前竟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卓馨见苗少爷打人,急忙过去拦着,苗少爷见卓馨上前,就准备动手动脚,好好羞辱卓馨一番。哪知道,他刚刚伸出手要去摸卓馨的脸蛋,就被一只钢铁一般的手抓住。他要挣扎,却被那人轻轻一带,推到了一旁。
出手的自然是石天赐,他让卓馨靠后,自己扶起来栓儿,对他说:“和人打架,首先要看清对手出手的来路、招式,先要防御好自己,再去想办法伤敌。这个不难,关键是你要镇定,别怕挨揍,越怕你就会被揍得越惨,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