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下手......真狠。”金平糖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站直。随后,她轻轻推开了五楼的楼梯门。
金平糖低着头,左手摸着墙壁,慢慢地走向走廊尽头的病房。
呼哧......她的喉咙轻微地收缩,无意识地发出抽泣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
“小孩儿,过来!”门内的歹徒朝着走廊瞄了一眼,随后对着金平糖大吼。
金平糖没有理会,反而停下了脚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
“叫你过来你没听见啊?”歹徒向前跨了个大步,随后猛地揪住金平糖的头发,就往门里甩。
“呃啊!呜....放开我......”金平糖被扯了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已经成功混进来了。
她看到,屋内的大家都蜷缩在屋子的东头,几个武装分子拿着枪,站在门口。
还不能着急,她心想。
此时的芬尔已经蹲伏在护士站的柜台后方。
“这里是芬尔,收到请回答。”
“这里是桂,请讲。”
“我自作主张让金平糖混了进去,我决定让她先试探一下炸弹遥控器的位置。”
“这很危险,芬尔。再说了,这里是医院的第五层,你敢保证那群歹徒的头头就呆在这一层吗?”
“我明白,所以我赌了一把。要是是我,我就会呆在第五层。”
“为什么?”
“越是远离基层,就离警察越远,同时呆在顶层又有可能被渗透,所以第五层极有可能是他们首领的藏身之地,即使不是,也离第五层不远。”
“我明白了,我会把你们的情况汇报给上方。”
“结束通话。”芬尔按了一下耳麦,切换到她和金平糖的私人频道。
“糖,先不要讲话,我现在不需要你汇报室内情况。”
金平糖听到声音后,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蹲了下来。
“现在就要靠你判断了,根据他们的言谈举止,判断地位吧。我不排除这一伙是否有小队长,但无论如何你要试一试。”
听到这里,金平糖抹了一下眼泪,抬起头。
她眼前的那些家伙,着装都一样,甚至身高也没什么差别,他们之间甚至一句交流都没有。
如何是好?
“穆勒......你看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儿。”一个歹徒对着另一个人说。
“穆勒......吗?”金平糖小声嘀咕一句,随后站了起来。
“穆勒?什么穆勒?”芬尔在另一头言语起来。
金平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两只手抱在一起,仿佛祈祷一般,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名为“穆勒”的男人走去。
“你是......穆勒大叔......吗?”金平糖带着刚来的哭腔说。
“怎么了小妹妹?”穆勒蹲了下来,摸了一下金平糖的头。
穆勒双眼的平和撒了金平糖一身,但是金平糖根本不敢,也不能与他对视,她必须表现地像一个小孩。
“我妈妈......在这里工作......”金平糖说,她快要哭出来了。
“她是这里的护士,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她了,你们......杀了她吗?”
她越说越急,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场的人一片唏嘘。
穆勒蹲了下来,紧紧抱住了金平糖。
“我们来的目的不是杀人。”穆勒的慈祥,给人一种廉价感。
金平糖不断地抽泣,抽泣使她的身体不断地抽搐,一次又一次感受着穆勒衣服最外层的触感。
没感受到。
没感受到。
没感受到。
往右边蹭一蹭,有点感觉。
不对,是军用水壶吗?
看到了!
这回,金平糖没有用身体感觉到,她看到了,遥控器藏在穆勒身体侧方的内兜里。
“芬尔,听得到吗?”耳边又传来桂的声音。
“我在。”
“监控显示,你的搭档金平糖正在与一个歹徒接触。”
“我明白,至少现在,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芬尔继续蹲在柜台后,她悄悄嚼了一片口香糖。
“这股血腥味儿让我觉得恶心。”她扶了一下帽子,调整好姿势继续潜伏在护士站柜台下方。
许久,穆勒松开了金平糖,并把她送回到人堆中。
“听得到吗?糖?”金平糖的耳朵边传来芬尔的通讯。
金平糖扶了一下额头,假装不舒服的样子,随后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她双臂叠在膝盖上,把头埋进胸里。
“这里是金平糖。”她用极小的声音说。
“报告你的情况。”
“我刚才与一个叫穆勒的人接触,发现他携带炸弹的遥控器,这个人很危险。”
“告诉我他的外貌特征。”
“这群家伙穿的太严实了,不太好分辨,他们的装束,身高武器装备几乎完全一致,但是如果你来现场,我可以给你暗示哪个人是穆勒。”
“有点难办......如果连外貌特征都无法锁定的话,这帮家伙还挺聪明的。”
“我骗你的。”
“啊?”耳机那头传来芬尔诧异的声音。
“我刚刚和穆勒拥抱之前用手涂了一点口红,之后接触时把口红涂了一点在他的裤子上。”
“真聪明呀,糖前辈。”
“别得意,你打我这一拳事后不请我吃饭别想跑。”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把情报上报给见影局。”芬尔按了一下耳麦,切换频道。
“这里是芬尔·希尔文,请求连线桂。”
“已成功转接......这里是桂,什么情况?”
“糖说她已经锁定了手持炸弹遥控器的歹徒,并在他身上做了标记,这个标记就是他裤子上有口红。”
“好的,我这就把情报上传给总部和当地警局,之后如果制定出解救方案,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和糖。”
“明白,通话结束。”芬尔又按了一下耳麦。
金平糖,她还是蹲在角落。
她抬头看着那些相互安慰的人,还有病发倒地不起的人,以及来回踱步挠头的人......
静观其变,她想。
“芬尔,这里的人很不安......我们必须要加快时间了。”金平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有一个医护人员朝她走来。
“小姑娘,你同谁讲话呢?”这个人走到金平糖面前,高大的身躯背对着吊灯,映出一个长长的黑影。
“我妈妈。”金平糖说。
“你想你妈妈了吧?她叫什么名字?你刚才说她是医护人员,那么我和她是同事哦。”这个男人蹲了下来,想要触碰糖的脸蛋。
金平糖本能的后退一步。
怎么回事?芬尔通过那头的耳麦,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离我远点,我一个人就好。”金平糖向后退了一步。
“大家都在一起互相鼓励,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呀。”说完,男人去撩金平糖的头发。
紧接着,男人的瞳孔紧缩,金平糖也变得十分慌乱。
空气好像凝固一般。
乌黑的秀发之下,耳麦,被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小孩儿是他妈的条子!”男人这一喊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