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糖举起右拳，示意芬尔弯腰潜行。
两人在医院的屋顶一步一步靠近通风管道。
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每一寸大地，包括她们俩。
豆大的汗珠从金平糖的脸上滚落下来，滴在地上，瞬间消失了踪迹。
终于接近了目标。
“我来检查一下。”芬尔言毕，伸出手掰了一下通风管道口的挡板，挡板有轻微的晃动。
她检查了周围的螺丝分布，猩红的锈蚀爬满了螺丝。
“糖，我觉得我用力的话，应该可以把这个挡板拿下来。”她转头，对糖小声说。
“看你的了，记得轻一点，不要打草惊蛇。”金平糖说完，向后退了一步，她把手中的散弹枪挂在身后，掏出了腰间的消音手枪。
这个小孩模样的探员，把枪口对准了那扇半遮半掩的门。
枪口和她的眼，都死死盯住那扇门。
芬尔明白，如果这个挡板发出的声音太大，门后就可能有歹徒冲出来。
所以金平糖建立了一道防线。
没时间犹豫了，她双手穿过挡板的缝隙，反扣住整块铁板，同时前脚向后猛地登了一下，顺势借着身体后仰的重力，扯下了这块挡板。
喀拉！
巨大的声响刺激了两个人的神经。
拿着挡板的芬尔没有把这个玩意儿放在地上，她一动不动，不敢再制造一点声响，旁边的金平糖的重心放得更低了，但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稳。
大约过了一分钟。
芬尔轻轻地把挡板放在了地上，她打了个手势，示意金平糖过来。
“如果派遣一只小队，咱们俩也不至于这么拼了。”芬尔小声说，顺便拍了一下丝袜上的灰尘。
“能让见影局派一只小队的东西真的不是善茬，换句话说，这次的任务还挺简单的？”金平糖调侃了一下。
“什么凡尔赛？简单的任务能要了咱们俩的命！”芬尔不喜欢别人拿生命开玩笑，她皱起了眉。
“我明白，现在开始进入管道。”金平糖，伸出食指和中指对准管道口打了个进攻手势。
“桂，这里是灰狼，我正在与金平糖进入管道。”
“这里是桂，收到。我会把外界警方掌握的一切情报提供给你们。”
芬尔做了一个半蹲状态，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金平糖见状，上前一个跨步，借着芬尔的奋力一顶，跳上了管道口。
“灰狼，你干嘛穿着这么厚的黑丝？阳光这么强烈你不怕热吗？”金平糖趴在管口，回头对芬尔说。
“习惯了。”芬尔向后退了一步。
金平糖见状，向管道深处爬了几米，留给芬尔位置。
芬尔蹲伏的身体向前俯冲一步，双脚奋力起跳，滞空后又蹬了一下墙壁，右手同时向上奋力伸出。
嘭！
她的手牢牢地抓住了管道口。
随后，金平糖把她拉了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潜行在通风管道里。
黑暗布满了管道，两个人什么都看不见。
“你的强光手电呢？”金平糖小声问芬尔。
“在腿上绑着。”芬尔说完，想伸手去拿，但是她办不到。
通风管道口实在太过狭小，她无法转身，也无法屈膝。
金平糖爬在她的前方，她也无法帮芬尔拿到手电筒。
“没办法，我用手表照明。”金平糖说完，打亮了手表屏幕。
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堆结群的黑色霉菌和油灰，它们布满了这个管道。
两个人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变成了脏兮兮的煤球。
“咳咳.....我说这里怎么空气质量这么差，我他妈一直在吸这些灰！”金平糖有点生气了，但她仍然没有停止向前爬行的势头。
“保持安静。”
两人所爬的尽头，是一个T字型路口。
“糖，左边还是右边？”芬尔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小声说。
金平糖没有回答，她举起手表向左岔口照了一下。
左边的煤灰更是严重。
她又用手表向右边照了一下。
右边的煤灰很少，尽头甚至出现一丝光亮。
“左边。”金平糖小声说了一句。
两人在灰尘更严重的左路爬行，每个人都被呛得不得不咳嗽，即使她们已经很努力在抑制。
“停......咳！”金平糖说完，用手表照了一下身子下的通风挡板。
“从这里下去。”她说完，双手钩住挡板的百叶缝隙，抖动了一下，随后向上轻轻抬起。
挡板被抬起后，一股酒精味扑鼻而来。
金平糖用手表照了一下下方的房间，确认没有人之后，跳了下去。
芬尔跳下去之后，对金平糖说：“糖，这里好像是一间仓库。不对，也许是存放医疗废物的房间？”
这间屋子没有灯光，全靠金平糖的手表照亮，不过芬尔现在也打开了手表提供光线。
“看来我是对的。”金平糖松了一口气。
“没错。”
“我之所以选择左边灰多的一条路，是因为我觉得那里应该长期无人打理，尽头应该通向一个人烟稀少的房间。”
“你说的对，糖。”
“反观右边一条路，如果咱们从尽头跳下去可能要被瞬间集火打成筛子。”
“谁被打成筛子还不一定，不过我赞成前辈你的做法，起码咱们现在还在暗处，没有打草惊蛇。”
两人都拍了拍身上的黑灰。
“这里是金平糖”，“这里是灰狼”......
两人各自联络了自己的接线员。
“我现在已经成功潜入医院内部，有没有办法锁定我的位置？”
“你那里的定位信号太弱，卫星只能得到你的二维位置，三位高度无法准确定位，也许是墙壁太厚妨碍了定位。”
“给我方案。”
“我从‘地标’那里调转数据库，查找一下......嗯，我把整个医院的三维透视图发送到你的手表上了。你可以观察周围的环境，通过对比，也许能明确自己的位置。”
手表投射出的光芒照亮这个狭窄的房间，空气中的浮沉明显可见。
“让我看看......”芬尔一边说一边在周围漫步，她顺着墙壁走了一周。
一个红黑色的铁质方盒子被她发现。
芬尔走进，吹了一口气，铁盒子上的灰尘被吹落，通红的盒身显现出来。
上面三个大字赫赫显然：灭人器。
“灭人器？！”芬尔十分震惊，她示意金平糖过来瞧瞧。
一边的金平糖也终止了与接线员的通话，她捂着鼻子走了过来。
“我好难受啊......糖，我的鼻子好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