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怪物松开了双手,芬尔随之重重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我……”她挣扎着站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
此时,备用电源已经被开启。
培养室,UNLOCKED!
冰冷的女声从喇叭里传出。
“啊!”那个已经臃肿得没有人形的实验体咆哮着,他再一次冲向芬尔。
这个男人拖着身上一块又一块臃肿的肉囊,卖力地跑起来,整个房间被他的奔跑震地咚咚响,犹如地震。
“不可能!”芬尔迅速向下旋转门把手,向后猛拉,一个闪身出了培养室的大门。
但她却再也没能迈出一步,‘坏死’粗壮的手臂隔着门板死死抓住她背后的衣服!
门后传出低沉的怒吼,门外是她死死抵抗的身躯,门与门缝之间夹着的是‘坏死’的手臂。
“快给我放手!”芬尔大吼一声,整个身体死死抵住门框。
一瞬间,骨头的碎裂声逐渐从细微变得清晰。
咔!他的小臂被夹断呈出一个直角状的弯曲,门里的‘坏死’变得更加疯狂,剧痛使他不停的用身体想要把这扇门撞开。
“去死吧!”她扯着那粗壮的小臂,拧了好几圈!
角质层,真皮,肌肉层逐渐裂开。
一声藕断丝连的声音,怪物的手臂被她扯了下来!
“啊啊!!!!”承受如此剧痛的‘坏死’,向前猛一挺身,将整个门撞坏,连带着门框一起撞飞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被撞飞到洁白墙壁上的芬尔,她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墙壁上,随后落在了地面。洁白的墙壁被她拖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这时,一群身着防护服的武装人员挡在了芬尔面前,用喷火器对‘坏死’喷射出一条条烈焰火舌。
“就是现在!”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管向前跑!
无论身后是谁!是否有枪!她都管不了了,她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洁白的地板上踩出一个又一个血色鞋印。
尽头的光亮!尽头的光亮!
冲啊!
“啊!!!”
她一口气冲出了这个充满杀戮的地方,但她仍然没有停止冲刺,直到她跑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阴影之下,是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
血迹混乱地分布在她的衣服上,她的头发也因为战斗被抓得凌乱。
她累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害……”她从地上坐起来,狼耳朵藏进了棒球帽内,并将自己的尾巴藏在外套的内侧,同时扯断了自己那长到要触及地面的头发。
此刻,她的头发长度正好够扎一个马尾。
双手揣进衣服兜里,是一个通话器和一个发卡。
那就扎个马尾辫。
她的父母早就死了,死在一场抢劫案里。此刻,她能依赖的只有尼奥,这个供养她上“大学”的男人。
“尼奥,她跑了!怎么办,我们还没来得及记录她的身体数据!”一个年轻的助手焦急的望着尼奥博士。
“慌什么,至少她没死。”尼奥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嘟-----
通话器响了起来。
“是尼奥先生吗?是我,芬尔·希尔文……”
“孩子,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跑我就会死在那里。”
芬尔的语气中带着颤抖。“尼奥先生,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医院里?”
“他是个有妄想症的肥胖患者,他幻想自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把其他一切人都视为坏人。”
“那我……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容器内醒来?”
“你出了车祸,你忘了吗?我和其他医生把你放在这种疗养舱里是有利于你的组织再生,现在你已经康复了,对不对?”
“我是出了车祸没错……哦对了,我的面试!我昏迷多久了,尼奥先生?”
“可怜的孩子,你已经昏迷了2年。”
“不,我辛辛苦苦申请的职位。我在大学里努力取得这么高的成绩,就是为了保送到那里,一切都完了!我今天还差点死掉!”通话器那头啜泣了起来。
“听着孩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那又怎样……我现在只能在街头等死了……”
“你还有我,不是吗?”
“先生,我真的不想再去你的医院了,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精神病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而且你还把我和他关在一间病房里。”
“哦对了,尼奥先生。”
“怎么了?”
“那个男人……他最后怎样了?”
“死了,被防化部队烧成了焦炭。”
“防化部队?你的医院里还有防化部队?”
“哦不,没有,只是普通的保安。”
“这样吧,芬尔。”尼奥赶紧转移话题。
“嗯……?”
“我们这家医院与你那个单位有长期的合作,或许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关系给你直接分配一个名额。”
“是真的吗?!”
“我没有骗你。下城区的星语咖啡厅,顺着街道往里走,有一个电话亭。”
“不用,先生,我记得怎么走。只不过我在路上就被撞了,这是我最后的记忆。你真的没骗我吗?”
“我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虽然在大学里经受了这么多的训练,但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很意外对吗?”
“嗯。”
“我已经向他们要到了一份名额,记住你的ID,13531。”
“13531?我要在电话亭里拨打这串数字吗?”
嘟----
通话器那头已经挂断。
糟糕的一天。但起码还有一条路值得她努力下去。
“没人会载一个浑身是血的乘客吧……”她面对着墙壁说了一句。随后,芬尔抄着小路走向下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