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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是正当防卫

与一般宴会不同的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去和举办方客气的攀谈两句,反而窝在角落里的竹源隐隐成了焦点人物。

“大人,您最近过得还好吗?”

“对对对,若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我父亲在政界还是有一定薄面的。”

“......”

各种零星的问候语让竹源不胜其烦,不过还是一副淡然的一一回应,他明白如果真的开口要求,这些人心中的认可度无疑会下降一档位。

我不要求,但一定会求我让你做。

届时,不仅要把自己卖了,还会感恩戴德的去数钱。

“大人,我最近头疼得厉害,是不是被什么恶鬼缠身了。”

一名肥唇大脸的女士,挤进竹源的身边,捂着额头仿佛严重得不行。

头疼是病,有病去医院,tm的问什么阴阳师!

不过竹源也不少经历这种事情,深入浅出的和对方交流一番,表示我已经看到你的未来,恶鬼已经被祛除,只要去医院好好休息,就一定会身体康健。

最后他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护身符,在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递了过去。

那名女士本来就对竹源深信不疑,惊喜的接过了护身符,连忙鞠躬道谢。

护身符——是从组织批发的...便宜,瓷实,销量好。

他随后无视了这名对自己暗送秋波的女士,在对方一脸失望的离开后,恰好在被挤开的人群中看到了山崎哲在濑羽尊德身边,两人仿佛在说些什么。

看起来,好戏要登场了,那我也得做点什么。

“不好意思,我要去卫生间。”

竹源指了指前方的wc,示意我要去厕所拉臭臭。

众人也很理智的闪开一天通道,幸好在座的各位都是名流绅士,也没人真的思考过阴阳师的粪便到底具不具备驱邪的作用。

不然,很有可能会发生抢粑粑的一幕。

竹源走入厕所,在确定没人跟上来后,锁好了门。

拿出对讲机开始下达作战指令。

“沼渊...”

......

“我明白了。”

沼渊己一郎放下对讲机,阴冷的看了眼前方的濑羽凉介。

“凉介,你看哪里有个不穿衣服的美女!”

“在哪?”

濑羽凉介顺着视线看过去,一片乌漆嘛黑啥也没有,正当他准备要斥责沼渊欺骗他时,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口鼻。

沼渊不顾凉介的挣扎,在看着对方的小腿扑腾了一会就不在动弹后,缓慢的把凉介平放在地上。

翻看眼帘...

可能是昏迷了,自己下手挺轻的,应该没捂死。

想到这里,沼渊拉着濑羽凉介的衣领,用力一甩就把对方背在了身上,悄咪咪的向别墅后放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影把一根绳子甩到了隔壁阳台的围栏上。

“这应该就是社长说的地点了。”

沼渊背着昏迷的凉介,脚步轻点几下墙面,就跃到目标阳台的下方。

虽然达不到组织的标准,但身轻如燕的优势是训练营中,那些野兽也比不过的强项。

沼渊听到一声沉重的脚步在头顶上响起,连忙起身翻到上方的阳台边缘。

......

“砰!砰!”

两声枪响让楼下正厅中的客人心底一慌,待有一人明白什么连忙向楼梯冲去时,众人也慌忙跟了上去。

竹源不急不慢的在后面走着,一点也不着急。

两声枪响,看来了计划通了!

等到他走到出事的房间后,人群已经把现场围了一大圈,后面的人看到竹源上前,连忙侧身让位,并且拍了拍前方的吃瓜群众。

很顺利的就进到房间内。

一切就和竹源脑海中构思的一模一样!

月光照在屋内,一切一清二楚。

山崎哲腿部中枪,一脸劫后余生的躺在地上。而某个倒霉蛋却胸部中枪当场死亡,尸体倚靠在阳台的围栏边缘。

而凶手濑羽尊德老爷子,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那个倒霉蛋身边,不住的哭嚎。

有人着急的拨打报警电话,有人呼叫医院的救护车。

而剩下的人都一脸敬畏的看着某个神棍。

竹源从怀里摸出手帕,走上阳台看了眼还没处理过的绳索,不动声色的擦掉围栏上的泥巴和手印。

“凶手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

“想比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杀山崎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却杀了濑羽凉介公子。”

竹源指着地上的枪,在众人的视线都放在阳台和枪械的上面时,把手帕塞到了怀里,从旁边的桌子上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

“你说是吧,山崎先生!”

“对,凶手就是...”山崎哲咽了咽口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神。

“杀我的就是濑羽尊德,虽然屋内没开灯,但他的体型我绝对忘不了!”

“不必如此。”竹源随手扔掉纸巾,挥手打断了山崎哲接下来的话,转身面对着众人解释道:“在我们进来时,谁是凶手不是一目了然吗?对吧!坐轮椅的濑羽尊德先生!”

听到竹源的讲述,人群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事发的突然,有些关键被选择性遗忘了。

现在想到了这一点,众人不由得内心发寒。

这个糟老头子假装腿伤干什么?为什么还要邀请他们参加宴会?难不成是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如果竹源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感慨:一群戏精。

“是我!”

濑羽尊德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捧着濑羽凉介的尸体眼眸无神的说道:“我当初为山崎做了这么多,现在我公司出现财务危机,请他帮忙都不帮。”

说完沉默了片刻。

突然扭头狰狞的嘶吼道:“所以我要杀了山崎,没了我他算什么东西?”

众人的视线都转向山崎哲,有不屑,有质疑...

“我...我!”山崎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沉默的按在伤口处,减少血液流失。

继而濑羽尊德的声音陡然低沉的呜咽道:“为什么凉介会出现在背后,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这垂暮老人悲泣的画面,惹的不少人落泪。

但竹源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这个谎言:“能为犯案坐了几个月的轮椅,为了不留下痕迹而故意没穿鞋子,戴了手套。”

“一声枪响后,接着一声枪响!”

“我想凭借您的心智,应该算的上是足够冷静的人吧?”

一名身着白色西服,略显绅士的男士下意识询问道:“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竹源笑了笑,对着面露疑惑的众人解释道:“冷静的人,可能会在背后突然出现一个人后,就慌乱的开枪吗?”

“所以,濑羽尊德先生!”

“您恐怕是看见了自己儿子,但依旧开枪了,恐怕是这件事耽误了您一点时间,并且没有杀掉山崎先生,在众人来到后,您便假装出一副痛心的神色。”

“我没有!”

幸亏月亮被乌云隐藏,众人没有看到濑羽尊德咬牙切齿的表情,而就在屋内的竹源看的倒是清楚。

“所以,您并不是无意,而是故意杀人的!”

竹源觉得,既然计划已经实施,就一定果断进行到底。

杀人未遂和过失杀人与故意杀人,这可是两种罪名,以当今日本满是“人性”的法律,搞不好待个几年就出来了,这可不行。

濑羽尊德必须得死!

接下来竹源向众人抛下了一个决定性推断。

“如果您真的是在黑暗中无意杀了凉介少爷,作为父亲的您,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去拨打急救电话吗。”

“即便您为了处理山崎先生,没带手机,家人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呼救吧?”

话说道这里,讲的已经十分清楚。

白色西服的男人也想像到了,在一个黑夜里,濑羽尊德拿出枪口对着山崎哲,正要击杀对方时,从身后跳出了一个人,一枪没杀死山崎哲,在转身通过月光看到是自家儿子后,依旧果断的开枪...

感受着四面八方注视过来的目光。

濑羽尊德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猛的把濑羽凉介的尸体推开,看着屋内的手枪,神色阴狠的冲了上去。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正当他的手要触摸到手枪时,一只油亮的皮鞋直当当的踩了下去。

顿时一声猪叫在屋内回荡...

竹源抬脚猛的一踹,正中那颗圆润脸蛋的地中海,濑羽尊德很干脆的就晕了过去。

“对了!”

竹源收腿,用脚在濑羽尊德衣服上擦了擦鞋上的灰尘,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这是正当防卫吧?”

“对对对!”

“都是他的错。”

“和大人没有一点关系,我可以证明!”

众人连忙像鹌鹑一样不住的点头,虽然说的话都不一样,中心思想还是一致的:这老头该死,和大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竹源看着人群的反应,低声笑了起来。

这明面上的身份可比在组织里好用,话说Gin大佬什么时候给他申请代号。

“山崎哲,我给你的未来还在吧?”

竹源收起笑容,继续露出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未来?”山崎哲拍了拍有些意识模糊的额头,想到了宴会之前竹源给他的纸条。

费力的拿出纸条,打开一看。

纸上的内容顿时让山崎目瞪口呆,心中的凉意比刚才快被杀害时还要恐惧。

众人看着神色变换的山崎,内心也普通被猫抓挠般好奇。

西服男子这时候也顾不上绅士,从山崎手中抢过纸条,伴着从乌云中浮现的月光,人群头脑相伴的查看着纸条的内容。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仿佛数九隆冬被泼了一盆冷水,众人在看竹源时,愈加崇拜的目光里亦是掩盖不住的畏惧。

纸条上是这样写的:

本在硝烟中死亡,却在月夜中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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