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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无名,无级

叶封此时都快哭了。自己容易么,不就是看你老不高兴,才这样的吗。

给你老打扫卫生,说我盗你葫芦。

现在变着法子的讨你开心,又玩我。命苦啊这是。

看着叶封那拧在一起的脸,墨台顿时觉得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计谋得逞的笑了起来。配上那胡乱的胡须和乱七八糟的头发,显得狰狞,还带着些小小的小猥琐。

这些天叶封的进步和表现虽然或许很普通。但是在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熊孩子身上发生,依旧还是让墨台对于自己当初那绝世的天资感到了疑惑,心中时常有种郁闷感。

这也是叶封常常被敲打的最大的原因。只不过叶封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导致罢了。当然这种事情墨台怎么可能说出来。

现在难得见到叶封吃瘪,心里顿觉十分畅快。

叶封憋屈的坐在那儿,心里急速的盘算着该怎么办。虽然墨台未必当真给最差的给他,但是这些天来,墨台的喜怒无常他早已习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着急的想着什么级别的才是最好的,不由是满头大汗。

不对啊,叶封突然一个激灵。让我选一个级别的,那我干嘛非得选固定的级别?想到这里,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脸上依旧挂着一幅受尽委屈的样子,人畜无害的问道:“老头,是不是我选择什么样的,你都会给我啊?”

虽然叶封装的很是逼真,但是墨台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的样子,可话已经说出口,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说道:“除了一些传说中的东西,我都可以拿出来,至少要比这枫林学院的那什么镇院神通要好得多。”

说完还得意的望着叶封。

叶封却没有搭理墨台那自得的样子,装做考虑的样子低下头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抬头有些语气不确定的问道:“那老头,我要没有级别的功法。你给我吧。好不好我都认了。”说完还沮丧的垂下头来。

墨台却瞳孔猛然一缩,浑身气势陡然凝聚起来。随后看到叶封那副样子,方才知道自己过于敏感了。

叶封疑惑的抬头望了望,刚刚他突然感觉一股惊天的气势突然迸发,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迅速的消失了。

看到墨台没有反应,也只好以为自己感知错误。

墨台刚想张口让叶封重提一个要求,此时叶封抬头,眼里还没消失的那份得意刚好被他收入眼中。才知道叶封这是故意的。

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站在那儿独自想了一会。

就在叶封以为墨台是被自己真的难住的时候,墨台才出声说道:“当年葫芦兄的确给过我一本没有级别,不分种类的功法。它说我日后会遇到一个少年,并且把这本书交给他。没想到,当时我不以为意的事情,今天竟然应验,这个少年竟然是你这娃。也罢,也算是我师徒的缘分。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至于以后,就看你造化了。”

叹息一声,墨台手中突然出现一本黑色的书籍。伸手递给了叶封。

叶封痴痴的接了过来,本来他也只是故意逗墨台一下罢了。没想到墨台竟然真有一本无级别的书。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叶封接过书,墨台叹了一声说道:“当年我也曾经问过葫芦兄关于这本书,它只说了一句话,‘上足可封神,下亦只破烂而已。’所以这个中造化,还得看你自己。若是选择其余,我还可指导你一二,但是这本书,我是无法帮你了。当然,你若是不愿意,我也自会选择一本适合你的功法传给你。”

虽然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叶封一想到这葫芦这般神奇,不仅有灵智,还算到了这一场景。自然不愿意更换了。坚决的摇了摇头。

见到叶封表态,墨台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再劝阻。

只是有句话他却没有说出口,当年他见葫芦通灵,与葫芦兄弟相称。尊称葫芦为葫芦兄,意为兄长之意。

毕竟当年是因此才活了下来。起初见到葫芦兄还懂算卦之事的时候,也不在意,并未当真。

虽然这天下是有些奇人可以测算些事物。但大多是人的踪迹等等,大多看来还有些迹象可寻。若是可以算出未来之事,还是大多没人相信的,毕竟未来千变万化,谁又能说的清楚。

当时也曾随意的询问葫芦兄自己的人生终于何处。本也没在意,却不想葫芦兄想了些许时候,对他说道:“无名书送出之时,雪芒飘零之日,你身损之即。”

现在葫芦兄的预言已经成了一半,那下一半自然就是他墨台会葬身于此。

想到这里,墨台却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至于惧怕,这一生生生死死,他也早已看开。只是有些梗在心里的遗憾,还有,眼前这个少年。

他墨台一生未曾收过半个徒弟。至于家庭那更是祈求不来。这些天来,他也把叶封当成了自己孙子一样看待,亲人一般,见不到他的成长,有些感叹罢了。

这些叶封当然不可能知道了,也没有着急打开书籍,观看里面的内容。好奇的抓着墨台问道:“老头,刚刚听你说,除了功法外,还有什么神通?不知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讲讲。”言语中却无半分敬意,不过倒也亲切。

墨台知道叶封是为了刚刚自己逗他而这般,也不在意。收回思绪,说道:“太古前有大能者,修为通天,运算周天,集齐天下诸神诸族之神通。共计大道三千三百三十三神通,后又分为道榜三百三十三种,神榜一千三百三十三种,通榜一千六百六十七种。建神通殿,欲使传承不绝。”

说道这里,墨台脸上显现出向往崇敬的神色。

叶封也是一阵凛然,这也未必太过令人吃惊,是有多大的能耐才能集齐太古前的各种神通,并流传于世。未免太过让人吃惊。

墨台继续说道:“然而太古不知因为何故莫名遭劫,神通殿遗失。上古虽然有大能欲再现神通一殿,却并未成功。而自那以后,神通为诸神诸族所有,各族将自己掌握的神通当做镇族的神术,从此世间不再流传。而武学的没落也是自那时开始渐渐的开始。虽然有大能查觉,但终究已经迟了。”

说到这里,墨台有些可惜的继续说道:

“到了如今,道榜神通几乎不曾听闻,神榜据说那些大族还有些掌握在手中,至于通榜保存的倒是比较完整,大多都还可一见。后人也就干脆把通榜前六十七划入大神通,六十七到六百六十七为中神通,后一千为小神通。也被人普遍接受,流传世间。”

叶封也是感到暗暗的可惜。心里幻想着太古时那种神通摆在众人面前的景象。

千万家争鸣。思想的洪流一波波的碰撞,激发出最为璀璨的光芒。令人心神向往。

墨台好似能够看透叶封的心思一样,并未打断。

毕竟那种盛世,对于谁来说都是向往无比。想到现在各族敝帚自珍,也是有些无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自保罢了,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仇恨,就有纷争。万古不变的道理。

回过神来,叶封深深喘了口气,双眼明亮无比。内心里对那位统一神通的大能心生憧憬。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日也能达到那种地步。

过了一会,从遐想中醒来,叶封笑嘻嘻的追着墨台问道:“那天上地上,无所不能的师父大人,不知你老知道几种神通。就随便给徒儿来几种道榜神通,十几种神榜神通,百十种通榜神通即可。太多了,徒儿怕贪多嚼不烂!”

墨台刚刚还在心里暗赞叶封那一双坚定明亮的双眸,此时闻言。张口险些吐血,骂道:“你这臭小子,还贪多嚼不烂?那你给我来几种?我不怕,我能嚼!老实告诉你,老子身上只有三种神榜上的神通,十三种通榜上的神通。就这还是老子拼死拼活得来的。你当什么?还道榜?再拿老子开刷,老子揍死你。”

此时墨台也是气得满脸通红,须发根根竖起。

叶封却毫不为所动,嘴角都裂了开来。笑意再也掩饰不住。眨巴着一双清秀的大眼睛望着墨台。

本来还准备好好的教导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此时见叶封这种表情,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随即立刻就醒悟了过来,好啊,感情这小子是故意的,就是激自己说出自己身上有哪些神通。自己还真信了,把老底都交出去了。

墨台在叶封面前第一次的彻底黑下脸来,不在乎叶封叫他老头,是因为他也不是不是什么喜欢礼数之人,反而喜欢这份亲切。

可是不代表他就不在乎自己在这个唯一一个徒弟面前的面子,现在上了弟子的当,被弟子引到了坑里。如果他再没什么举动,那就不是他墨台了。

天色暗了下来,冬季的夜晚凉风袭人。而比这更令人心神剧颤的是,“啊,师父,徒儿知错了。”

“啊!”

那一声声飘荡在空中的惨叫声。

以及一个在风中奔跑的表情丰富的少年,或许还可以算上身后时不时突然闪现出来的老者。

在冬季清冷的晚上,这一幕实在是惊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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