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送清凉,洗去尘埃流路旁。
世事千缕烦心事,何时涤尽现阳光。
十里堡,自从小宝走后却也发生了一件貌似不大的事。无常道人与仙姑斗法败走三块石,闫死狗与张万常师徒俩也落了个残疾。这事儿如果现在,兴许还能去民政局申请个残疾证,领点国家救济什么的。但是,在过去的年代,谁管你残疾不残疾的。再说了,这闫死狗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别说现在残疾了,就是在往常手脚齐全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爱搭理他。倒是这杨大嫂却还在前前后后的照顾着俩人。可是,就在昨天师徒俩不见了踪影,家里面只剩下杨大嫂独守空房。
章三姑的病这几天也没见好转,多亏了二丫忙里忙外的照顾,有时候二狗也来坐会儿就走了。虽然没说什么,二丫也看得出二狗心里不好受。剩下的人来的最多的就是麻秀才了,自从麻秀才得了天书大破迷魂阵,秀才这个人变得更加的奇奇怪怪。唯有二狗还能跟他唠上几句,就连常见面的二丫也被这麻四叔弄的迷迷糊糊。二丫忍不住了就去问二狗,二狗笑着说:“四叔给我讲道呢。”再问二狗,二狗也说些迷迷糊糊的话语,气得二丫堵着耳朵喊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还好,这二狗也不生气,笑笑就走开了。
话说二丫正坐在炕沿上,望着三姑愁眉不展。麻秀才笑呵呵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此情,二丫撅着嘴道:“四叔,你这人真是的。三姑都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麻秀才听二丫这么说,笑的更欢了。“呵呵~好丫头,有情有义日后必有福报。”“还乐,再乐我就要撵人了。”
看来二丫是真的有点生气了。麻秀才连忙摆手道:“慢着,丫头,你可知今天四叔为何而来?”“我管你喂河喂江的。”二丫没好气的回答。“唉~这丫头气性真大。”麻秀才继续道:“四叔我老人家今天在家掐指一算啊~”麻秀才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就希望二丫追问:什么啊?可二丫倔强的头都没抬。“咳咳~”麻秀才见二丫没有理自己,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你三姑她~”这时二丫猛地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顶着麻秀才。麻秀才心道:坏了,今天可把这丫头得罪了。也没闲心再插科打诨。“大难已满,即日康复。”听到这里二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
二人正在说笑,二丫就觉得这后背有点发冷;屋里有点发阴,浑身的不自在。麻秀才呵呵笑道:“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四爷爷,你就不能把我比个好人么?”小宝接口道。二丫现在天眼未开,当然看不到白绒阿哥和小宝,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看到麻秀才自己在那里比比划划的还喃喃自语,当时就有点蒙圈。
“哥,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恩人,麻四爷!”白绒阿哥连忙跪倒叩首道:“多谢四爷搭救舍弟。再造之恩不敢相忘,日后若有用到白绒之时必效犬马之劳。”“快起来!快起来!小宝啊,这孩子是~”“四爷爷,这是我在阴间巧遇前生的哥哥。”“孩子啊~我看你骨骼清奇?气宇轩昂日后必有大的作为,如此正好,小宝也日后也有了着落。”
“四爷爷,你猜我们把谁带回来了?”“呵呵~好小子,果然不负众望。”看着白绒阿哥小宝说道:“哥,三姑到家了。”
白绒阿哥从腰间摸出葫芦,拔下盖子。一缕青烟从葫芦飘出。不消片刻,青烟凝聚成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形。麻秀才说道:“章三姑,你家已到。还不快快归位。”说着,用手一推那人形的七魄。
那七魄应声向卧在炕上的章三姑扑倒。只是,当七魄刚一接触到三姑的身体就如青烟般散开。麻秀才身体一震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小宝,你们找三姑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异样?”“我们在伴狱中找到三姑的时候,三姑正在被牛头折磨呢。”小宝说道。“伴狱?”于是,小宝就把在地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麻秀才听后唏嘘道:“想不到地府如今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此时,章三姑的七魄又凝聚成骷髅的样子。麻秀才愁道:“看来不先把三姑的七魄治好,三姑就不能痊愈。可是,要医治这七魄却是如何下手啊?”小宝一拍大腿说道:“记得当时,李老太爷被油锅炸成骷髅,看到鬼吏拿着二斤人油往李老太爷身上一浇,李老太爷就恢复了。”
“还有这种事情?”麻秀才眼镜一亮。随即又萎靡下来说道:“这到地府去求取人油……有点难度~”白绒阿哥笑道:“这有何难?四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罢,白绒阿哥隐入土中不见踪影。
看着白绒阿哥消失的背影,麻秀才问道:“小宝,你的哥哥可有名字?”“哥哥啊~,他说叫白绒阿哥。”“白绒阿哥~”麻秀才沉思着。麻秀才忽然一激灵说道:“小宝啊,你这哥哥可是非比寻常。日后你俩行走江湖可要宽宏待人,多多向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小宝谨遵恩公教导。”“好孩子,你福根深厚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噔噔~”二狗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四叔!四叔!你怎么了?”原来,二丫见到麻秀才自己在那里自说自话,吓得够呛,连忙去找二狗来看看情况。
麻秀才看到二狗来了,说道:“你来的正好,不然我也想让二丫在喊你呢。”说着用手在二狗眼前一划。二狗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小孩站在麻四爷身边。“小~宝~”二狗终于明白了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二丫看到二狗也开始胡说八道,转身就要往外跑。二狗一把拉住二丫说道:“二丫没事,四叔在给三姑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