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一次就成”
“厉害，这精神力，好让人羡慕...”
姜恒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灵阵师重在精神力的修炼，强弱差距就是如此明显，往后都要加强精神力控制修炼...”
阵图已成，君临睁开眼，看着眼前自己精神力控制下的阵图，思绪想到聚灵阵的用途。
“聚集四方灵力，吸纳恢复的妙用，若是我进入其中岂不是灵力源源不断，用之不尽取之竭”
向前一迈，身处灵阵之中，体内灵脉如沐清风，复苏的清风从四面涌来。
神奇如此，灵阵汇集周遭的灵气，没有属性的约束能够直接供给修灵者。
灵气入体，君临做起对比，身处灵阵图中恢复的速度更快，四肢百骸同时接纳灵力，唯有‘神清气爽’勉强能够形容这等感觉。
“姜老，有一问，身处聚灵阵中能否做到生生不息？”
姜恒摇头，耐心说道：“灵阵图需灵力支撑才能运转活络，这得需要灵阵师、或者灵石的灵力供给才行，控灵手法、阵图自身的消耗也会损失部分，再者就是天地灵力的浓郁，过度吸取一个范围会很快供给不上”
聚灵阵存在本意就是借用空间存在的灵力纳为己用，灵阵师付出灵力和精神力换回来更多的灵力给自己或者他人使用，但不可能毫无限度，当一方天地再也拿不出灵力时就不能维持下去，总会有油尽灯枯之时。
绝大部分时间，灵阵都是消耗供给者本身的灵力和精神力为代价，从而换得更大的益处。
“嗡”
从姜恒脚下浮现相同的灵阵，笼罩整个厅堂。
“和灵术武技一样的道理，精神力的强弱、熟练的程度、注入灵力的多少都将决定灵阵的威力，相同的半幅聚灵阵感受如何？是不是差距很大呢？”
短短几次呼吸间，众人感觉体内灵气葱郁，比值寻常时下更为舒畅。
身处两幅灵阵，君临灵脉早就浓稠的滴出水来，如此环境中精神力恢复至从未有过的巅峰，维持的灵阵图也大了一圈。
“小君临时间紧促，想不想试着凝聚灵盘？”
初学者精神力羸弱，不能像姜恒这样精神力控制随手就能招出灵阵，所谓漫漫长途需要一步一步前行。
所谓灵盘，就是用精神力将灵力刻画成盘，勉强可以看成娇小的灵阵，空有神韵却没有灵阵图本身的威力，倘若手法衔接熟练也可以释放开来，成为独立存在的灵阵图，到时便能显现出该有的威力。
换言之，灵盘能够脱手运转，才算是一名真正的灵阵师。
“好”
放眼整座千问楼，君临修为境界最低，低到连灵晶都尚未凝聚。
从凝聚‘意念’两字到现在，君临的精神力成长十分迅速，可惜自身灵力储存太少，哪怕是在手中刻画圆环都力不从心。
“此刻有姜老聚灵阵，灵力兴许不在是阻碍，放手试试”
失败也不奇怪，毕竟万事开头难，不能因此而信心不足，全力而为毫无顾忌。
右手摊开，先牵引体内灵力靠拢，精神力紧接把控，黄色的灵力从手心缓慢流出，如有磨具灵力凝聚圆环不用多时就悬浮而出。
“之前都是凝聚出外圈圆环就不能继续，现在体内灵力源源不断，精神力也处于极佳的状态，接着来吧”
接着勾勒灵阵，君临的眼角往身下多瞅了一眼，随即目光一定。
“一心两用，野心不小”
姜恒不漏神色，早已看清君临的小心思，也抱着拭目以待的心态，希望能够成功吧，诸多感觉在尝试中渐渐完善。
外圈圆环已定，便是确立阵图中心，当圆环正中浮现一个圆点，感觉精神力数倍消耗，若非身处聚灵阵，手中圆环早已破灭。
“君临停下了，这一关若是撑不住，就不能往下了”
“难说，这好比把精神力分为两份，其中一方出现差错就宣告失败”
一副灵阵图拆解开来会是很多份，刻画途中需要分开精神力控制，虽然凝聚成型且稳定后不需要过多维持，但一心多用只会压力更大，随着凝聚的进行只会越来越难，精神力消耗只会数倍递增。
“一分为二，初次尝试已经很难，偏偏还给自己加难度，还不放开聚灵阵的控制”
“呼呼呼，稳住稳住”
接连吐了几口气，自精神的分裂消耗勉强适应下来，稳住手心的一点和圆环。
“不能凝聚就拖，相比灵力的恢复精神力反而要承受不起，亦快不亦慢，自己的灵力难不成还控制不了”
掌心的灵力加快，黄色的光晕溢出立即形成关团，连同圆环的中心一点都被笼罩。
“这是要干嘛？”
“应该是意识到精神力不适合久拖，想要加快凝聚的速度？”
“这下，可就不是凝灵盘那么单纯的事了，改如何处理这团灵力也是问题，看着要结束了”
姜恒眉头锁了锁，微微眯眼，脸颊浮现不懂的笑意，心道：“加快凝练的速度想法不错，眼下一心不再是三用那么简单，哈哈，接下来要怎么控制呢？”
高抬左手，于指尖释放出纯纯的金色灵力，下落穿入光团之中，随即听到君临正声念道：“天口为吞，环宇之内引气聚来，水旋而动，入易出难门窗外锁...”
左手指尖一笔卷写，每一个都连着，狂草也不能形容，宛如饮酒大醉，凭着感知飞速临摹，至至写完，才勉强觉得还能看。
“内环现”
光晕四散，于原点与圆环中间再多一环，左手字符被拨动，在新成的圆环外悬浮环绕。
“再来”
这一次，直接从手掌中上浮一个圆环光晕，没有前两个圆环那么实质，但却让同级学生傻了眼。
“这都行？”
“直接在灵脉中控制化形，精神力和身体的衔接在短短一瞬，真有想法”
“怎么会有这样想法，真是捉摸不透”
姜恒一生专注于灵阵的修炼，此等场景也是见过，看着被揉进盘内的模糊圆环，舔了舔嘴唇，心道：“要知道，灵力化形是施展灵术惯用手法，精神力则是直接从灵脉中抽离灵力，再行进行控制，虽然也有人如此尝试，但”
张稚气未退的脸满是认真，视乎早已练习过千百遍，那种莫名的自信给人感觉会成功。
“但，小君临你才灵体境而已，身体控灵化形有学过么？”
当新的圆环变得和之前两道一般实质，君临的面色已经惨白，聚灵阵由内到外基本图案终于完成，最后仅剩灵阵骨架纹路。
左手指尖直接点在环环相间的地方，遵循记下的走势，时而一笔连接时而弯折勾画，精神力总是立即‘抓稳’，把灵光的光晕磨成剔透光滑。
“分离的部分一经连接，精神力便合二为一，不再逐一控制，缓解了不小的精神压力，快收尾了”
当指尖把最外圆环连接，分为几瓣的精神力终于合为一体，有心而发轻松的喘了口气。
“成了成了”
一位少年兴奋嚷嚷，唯有数次失败的人才能懂得，做到这步过程是多么难，若是独立完成那将是进入新的境界。
放下左右，君临右手摊着一个小瓷碗大小的圆盘，原点向外三道圆环铺开，接连的纹路、整齐排列的字符，完完整整的灵盘终于得见。
“姜老”
对于君临投来的目光，姜恒带笑点头，嘱咐道：“灵盘与灵阵本质没差别，受限于大小不能显现本来威力，有灵力支撑它运转便是一副完整的灵阵。”
“完整的聚灵阵，不亚于是一个特别的空间。要做到那种程度现在的你们还远远不行，哪怕是二级灵阵师也得花些功夫。”
姜恒小有停顿，算是买了个关子，颇为勾引的人继续说道：“哪怕做不到也不妨碍将聚灵阵施展出来，底面的阵图就是核心，单独布置效果也有三层，同等境界来说恢复速度很是不错了”
“所以，小君临，放手去试吧”
迷茫多少萦绕，必定这是头一次做到这等地步，加上机会难得怎能随意就停下。
君临微微咧嘴，从刻画在地上的灵阵图内退了半步，跪拜将右手的灵盘渐渐靠近。
“会发生什么呢？”
右手手背刚放在刻画的原点上，一股吸引猛然抽干灵盘，化为灵力注入地面的刻纹中，君临的精神力还在灵盘上，也跟着把整个刻纹游了一圈，速度极快险些晕厥了去。
咔嚓，嗡
可能是精神力经受翻涌波动，镶嵌在地上的那枚灵石不受控制破碎涌出浓郁的灵力，光晕下君临面容都有些看不清楚。
嗡
又是一声嗡响，之前撑起的灵阵图缩入刻纹，随之带去得还有灵石涌出的全部灵力。
“小君临，凝神，把它们呈现出来”
原本消失的灵阵，精神力却还能感受，精神力合并为一，君临毫不迟疑摊开右手手掌，喝道：“聚灵阵，现”
有些尴尬的僵持片刻，一股用精神力可以感知到的灵压，从地面进入君临身体，在由手心悬浮起来。
金色灵光平铺开来，众人都被笼罩其中，一股微乎其微的暖流随之流入心底。
接着，如出一辙的运行，一个盘子大小的灵盘悬浮在手掌上。
君临一脸疑惑，新生事物完全不在认知之中，只能再次投去求助目光。
姜恒将自己的灵阵收起，扬了扬下颚，示意君临去动手中的灵盘。
“拨动灵盘上的圆环，便知道其中联系”
说来奇怪，经过吸纳再次释放，君临的精神力几乎都在灵盘上，很少的能够感受灵阵运转的一部分保留下来。
“拨动么？”
精神力稍加用力，由左向右一拧。灵盘以原点为轴心，便转动起来。
“咦，聚灵阵加快的吸纳”
这一声，君临才抬头，慢慢扩展开来的灵阵吸纳的速度渐渐增加，导致体内涌来灵力，速度倍增都不给抗拒的空隙。
嗡...轰
灵盘轰散，灵力华为光点散成星星光点，那升起的聚灵阵也无声消失。
“来也快去也快，其中的奥妙一时半会难以消化，慢慢回味吧”
君临动着右手指头，有些像梦般经历了一次布置灵阵，那种感觉，时间十分紧凑，运转全凭感觉，超乎想象之外的东西莫名间都做了出来。
“嘿，算是完成一次布置，玄之又玄其乐思悟...”
门口，姜云带着宁裳看到了后半程。
“嘻嘻，君临很聪明，精神力也十分强大，第一次就能完成复杂的灵盘，差些就能控制灵阵图运转了”
少女的话让姜云不能反驳，入学以来并未重视过君临，虽然精神力不错但境界相差甚远，成为灵阵师遥遥无期。
宁裳背手睁大眼睛询问道：“姜云老师，真的没有人在灵师境之前成为灵阵师吗？”
姜云只是摇头并未回答，后知后觉间发现，那一脸天真的少年精神力更强了，比自己极为看中的宁裳还要强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