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辉可以通俗理解为昊天的圣光。昊天作为世界唯一的主神,神圣的光辉普照大地。天地之间有呼吸,元力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修行者将元力纳入体内,然后将元力转化成昊天神辉为己所用,这就是昊天法则之下的正规修行方法。
西陵神殿是光明之神昊天的忠实追随者,所以所以神殿中的人大都能够使用昊天神辉的力量,昊天神辉在他们手中更加纯净,施展出来就像一道白光,纯洁,无暇,可以破除一切黑暗。
他们手中发出了纯白的光束,那阵仗宛如天神下凡,光束所到之处,信奉冥王的人全都被烧成了灰烬,随风消逝。
昊天神辉将整个南宁王府照个透亮,也将整个大阵的红色符文,给照了个明确。
“别生气嘛,我马上滚回去。”心魔在一次出来作祟,只不过这一次顾言却大喊着让她滚。
顾言很清楚,一天没有和这个心魔做出了断,这个家伙会无时无刻影响着自己,说着一些让自己都无法难逃脱的话,心有顾忌,自困樊笼,不仅仅是老师说过,好多人都说过,她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看到她心有顾忌的。
但顾言自己看不出来。
比起说她自困樊笼,她更希望别人说她是个修道天才,而不是在大川师门庇护之下修行多年,世人称赞她为谁谁谁的传人,不管是光明殿中还是外面总会有人相随,遇到事情总会有这么几个人出手,不惜生命。她想拥有与老师一样境界高深气度风范,所以每一次穿着白色的衣裳,将头发梳理的整齐,在光明殿里四处乱转,每一个人都以礼相对,她知道他们以礼相对的是自己的老师,那位受人敬仰的万千世人所崇拜的光明大神官。
……
……
生活的片断犹如点点风帆,随波逐流,顷刻间,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生命的空白。曾几何时,一个人站在宋国的海边玩耍,总觉得自己太平凡,太渺小烦闷的而躲了起来,生活本就平淡,与世无争,如今的这个位置之上,又怎么可能真正的与世无争。
老人看着这附近幽暗的幽阁,这静得像沉睡的夜一般的生活,这些日子有着更多的孤独与苦闷,老人将书卷轻轻的合拢,如果不是她,这些年还是一直的孤独与苦闷,虽然人很笨还有可能容易被骗,但她让老人突然明白生活无法逃避,只有面对,就像当初冥王之子般的出现,明知道要付出巨大的结果,还是去做了。
时光越老,人心越淡。曾经说好了生死与共的人,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老人想着许久没有见自己的天谕大神官,看着这个和裁决大神官本命连在一起的樊笼大阵,总是可笑了些,岁月是贼,总是不经意地偷去许多,美好的容颜,真实的情感,幸福的生活。
老人看着远方传来的那一道光的方向,那个地方是燕国的方向,而一抹光他太熟悉了,强烈的光明之下却又在暗淡。
“这么强烈的光,她撑不了太久。”老人自语的说道。
站在外面的无名,守着礼节站在那里,对于半夜醒来的光明大神官,还有突然被叫醒了他,而他像是木偶没有任何的怨言,光明大神官醒来绝对有他的意思,只是他沉默了这么久,还有说的那些话,让他有些不懂。
“神座您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无名小声询问。
“现在的我无法做到视若无睹,但也不必干戈相向。”老人没有回他的话,自顾自己的说着。
老人夹杂着一丝的希望说道:“裁决去往燕国的神官回来了没有?”
无名沉默,随后持礼地说道:“据上一次的消息通传,他们还在燕国,成京城。”
老人愣了愣,又抓紧了身上的黑色道袍,满是皱纹脸和慈祥的眼,像是在奢求的希望,眼里无神,手又无力的摸着那桌子上那盒子里打了补丁的白色道袍。
光明神座不忌娶嫁,但卫光明却将一生侍奉于昊天,没有了世俗的牵挂,终生侍奉昊天,专心修道,才有了名义上的西陵二号人物,实际上掌教都不比他强太多。
对于顾言,在见到她那一刻确实被她身上的光明所震撼和吸引,但随之而来在她眼中的黑暗,让卫光明有些沉默,世人称赞他为光明的传人,她就一定是吗?
老人没有承认,顾言也没有承认,起初给她的光明信物,如今也在她去燕国起给退了回来,老人无言,在感受到远方的那道光芒后,心中越发的高兴,但暗淡过后,老人心里有些紧张,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事情,那个被世人所厌恶的感觉,在他的心头萦绕不去。
顾言是不是未来的光明大神官,老人一直都想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那答案已经有了,但人却不一定能回来,老人和顾言感情,不像是老师和徒弟,更像是爷爷和孙女般。
老人静静看着门外持礼的无名,看着他那眼里歇斯底里的崇拜,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慢慢走到面前。
看着这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些年岁月顾言所做的地方,老人彻底放弃曾经的想法。
“我都身在幽阁樊笼之中了,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盼头,可到这时候了,连这么一点盼头都不给自己吗?”
“这身后的殿,真的堕落腐朽于此了吗?”
老人抬头问道,无名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紧接着说道。
“我本心无樊笼……”
说完这句话,老人缓缓来到门前,伸手推向木栅栏,动作寻常随意,就想要离开家门,随意推开家中那扇会发出吱呀声响的木门。
……
……
昊天神辉的光芒像是朝阳射向湖面,微风乍起,大雪也被卷的四处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但此时颇微有些精力不足,体力不支的顾言,不仅仅是脸色发白,还在咳嗽,真正恐惧和惘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脸色苍白看着房间里那个瘦高道人,气海雪山渐渐了空净,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
瘦高老人诡异的笑着,穿着那件沾染鲜血的道袍,袍子上不知有多少从身体上渗出来的血液,粘在身上,脸上三角眼里目光闪烁,配上那几根稀疏的长须,还有耳朵的一旁正在滴血的伤口,看上去异常的吓人,根本没有任何世外高人的模样。
林东江将自己的袖口慢慢伸了出去,在感受到身上的手指在外面光的照耀下,感觉不像以前这么的焦灼了后,又再一次诡异的笑了。
但他现在依旧站在房间之中不出来,像极了一个万年的王八,顶着那个坚不可摧的躯壳,不是苟延残喘,而是蓄积待发。
林东江看着已经脸色发白的顾言,原本干枯的身子,在全城气血的帮助下,渐渐地也圆润了起来。
林东江上感受到那一股最强大的气血涌入之后,脸上尽是享受之意,虽说赵金刚四处斩断大阵的符文,但也阻止不了这么多气血的涌过来,在感觉到身上的逐渐殷实,一种不同于昊天的天地感悟后。
林东江张开双手。
被困于阵中的青海也是一愣。
知命!
对于靠着修行,一步打一个桩子,才有今天修为的青海,有些质疑了,靠着这些大阵和魔功就真的能突破那些,自己平生想都不敢想了境界吗?
质疑归质疑,但林东江确实到了这个境界,知命!
林东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恶心面貌,看着还在走动了赵金刚,手上轻轻一挥,风雪像是夹杂着无数把锋利的小刀,从夜空上方落下,落在赵金刚身上,连同手上赵金刚随地捡的那一把刀,也被震碎,散落于地,也打在赵金刚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雪中的赵金刚看上去异常狼狈,但看着一旁脸色苍白到到极点的顾言,就算身上再狼狈,那又怎么样,只是他刚一起身,便被林东江轻轻一挥,连人带东西的落入远处的冰湖之上。
“顾言,你想一想陈老爷子,如果当初不是她把你救了,就凭当时的你,不知道早被贩卖到哪里去了,也是因为了你,等老爷子不惜得罪一切,将七云镇所有犯人的地方,被官府梳了一个遍,那些天陈老爷子真是大把大把的撒钱,就是为了你。”
“还有陈老爷子儿子中举之时,送你的翡翠白玉,还有他们那个传家的玉白玉观音,那东西真是有价无市啊,听说都转送了给你?”
“陈玉楼,常年思望的人啊,这天还真是偏爱于你,真是让人好生的羡慕……”
林东江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直到说完,走到了顾言面前,那昊天神辉不再像刚才那般的焦灼人,很快便是暗淡无光。
林东江望着她,眼里一团的黑暗,光明大神官,光明的传人,哈哈哈,竟然入魔了,哈哈哈……
林东江虽然内心丰富,但没有将笑刻在脸上,淡然的说道:“我们都是一类人,就不要再用你那昊天所使用的东西,来对付我们了。”
林东江想将顾言还在悬于头顶的手给拿下,可惜没有拿了下来。
她有些惘然地抬头望向夜空里落下的雪花,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惊恐的缘故。
天真的黑了,自己的昊天神辉,也没了……
她艰难地低头望向身周夜色里的四处地上的雪花,又抬头,看着还在面前依旧诡异的笑的林东江,看着地面上由风夹杂舞动的飞雪,看着由大雪和在一方天地组成那个隐约的“她”。
雪花下来渐渐盖满了顾言头顶和肩膀,顾言失魂落魄转动着头,在雪天中搜寻着光明,那怕是一丝的光明。
顾言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有主动出来,是你自己看见我的。”那个心魔,穿着厚厚的袄衣,在那里喝着茶,在确认看到顾言能看见自己后,就像老鼠见了猫般,惊慌失措,又赶紧辩解道。
“你能看见我了,那你岂不是……”
她缓缓走近,看着那个顾言那抹黑暗之后,微微一愣,笑了笑的说道:“这你千万别怨我。”
顾言惨然一笑,望着瘦高道人丧气,对于已经得到了东西我小心珍惜,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我百分羡慕。
可这一切都不随愿。
看这天,看这里能看的一切。
身上渐渐的僵硬,脑海越来越没有意识,直到眼神空洞,一股由内心而潜于身的东西,像是藤蔓慢慢缠绕其身,将她从地上慢慢拉入地上的深处,又像突然走在楼梯之中,早上突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支撑她,像是从楼上而坠下,没有终点的漂浮着。
魔由心而潜,谁都可以入魔,赵金刚微微蹙眉,这股气息太让人厌恶了,赵金刚缩在雪地之中,看着身上那股气息突然暴涨的顾言。
被三句话,乱了道心的顾言,入了魔。
赵金刚不同意,也不愿意,只见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停,但被林东江力量所压迫,只好在冰面上相扒,在快爬到湖面之际,随手抄了一板砖,就往林东将身上砸去。
林东**袖轻振,原本飞落在身上的板砖,又飞回到赵金刚的身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赵金刚,确认除了一些小血口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后,有些一愣。
赵金刚停下脚步,望着林东江,手上的板砖,已经被他紧紧在握,林东江抬臂打掉头上肩膀上的雪花,顺着他的目光望过了去,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你也看到了,她不是属于西陵的……”
“没错,她确实不是属于西陵,而是光明殿!”赵金刚一声大嚎,一般砖头掷了过去,
林东江皱了皱眉:“蚍蜉。”
…
雪比先前小了些,原本在倾刻间就能将顾言堆成小雪山的雪,渐渐慢了些。
林东江双手负到身后,整个人依旧笔挺站在那里,面容依然平静,只是脸比战斗之前还要圆润了些,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赵金刚站在他面前,一边走着一边撕下衣角扎住左臂上的伤口,伤口很浅,明显对方没有下死手,赵金刚不知道为什么轻轻一笑,像是在自嘲,自西陵走出来,便答应了无名神官保护顾言,可现在。
赵金刚又是一声大喊,再一次冲了上去。
站在那里,赵金刚不管身上的伤和痛,死死顶着,至死也不曾放下,只为顾言不要入魔。
赵金刚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疲惫之色,他揉了揉眉心,终究不想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了。
…
“这是哪里?”
“我又是在哪?”
“为什么让我想这么多?”
“你为什么跪在那里?”
顾言从这一方全是白的,空间醒了过来,看着曾经鬼鬼祟祟,不可一世的心魔,跪在另一个女子的身旁,一动不动。
心魔没有说话。
只见站在一旁的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顾言看着她,但却极其的模糊,只能看清楚大致的轮廓,看不到真正的面貌。
“顾言,你使用的神术,真是一言难尽。”
空灵的声音从她那里传来,但从未看她有张嘴的动作。
后面的心魔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们见过?”顾言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但她却是没有说话。
随手一挥,像是投影般,把王府之中给投放出来。
林东江像猫看老鼠,稳稳的站在一旁,而赵金刚疲惫地用树中撑着身子,满身的鲜血,嘴里中还不时地喊道,顾小姐,怎么这么样,千万不要入魔……
“我要救他。”
顾言突然说道。
那模糊的身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毫无感情的说道:“随便你。”
“但你救不了。”
顾言愣了愣,鼻子慢慢的流出血,顾言没有在意,转身,看着石阶上的模糊女子,指着外面的人说道:“你想要什么?”
模糊的身影看了她一眼,似乎笑了一下,但又转瞬即逝。
“我什么都不想要。”
顾言看着她,鼻子流的血太多了,以至于刚才跪着到心魔,都小心翼翼的趴在她的身下,给她慢慢擦拭着。
“你是昊天。”
模糊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王府之内大雪越飘越大,外面顾言像是在雪山之中,被大雪覆盖成雪堆。
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走到到那雪堆前,看着可能因为大雪而僵硬的顾言,说道:“不想着救自己,救别人?”
“没错,救他。”
“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就……”模糊身影一愣,看着顾言,又看向了这大千世界,人性就是如此。
…
夜色深沉,南宁王府的大门被人撞开,在之前还是光一般照耀下的王府,变得黑暗无比,刘正初等大部分的神官道人,进入王府之中,穿过白玉甬道,看着地上满是甲士又干枯的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面露怪异的脸色。
同时又感受到了一股非常让人厌恶的气息,所有的神官都望向王府之内,这些天来千寻万寻的魔端,就好像在这王府之中。
但转眼间,一束光芒从天而降,不再像当时的那抹神辉,可以随时扑灭,所有神官都在望着,望着那一道圣光,而痴迷。
紧接着便是快覆盖王府的爆炸。
昊天神辉是昊天的圣光,神圣的光辉普照大地,这道神光之上,就像是真正的昊天赐予,赐予这天地信徒,承受天道光辉、恩典,能御使神力。
神光降临在顾言身上,身上堆积着厚厚的雪,也被这种不能燃烧没有任何温度的光明给直接灼烧殆尽。
顾言慢慢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里没有掺合任何的情绪,举手抬足之间就像是凡人无法触及的神。
赵金刚看着她,青海也在看着她,林东江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完全不相信面前的人是顾言。
林东江自楠道:“怎么会。”
顾言没有说话,慢慢伸出右手,将手举头顶,天之上一束光穿了过来,赋予顾言整个身上。
林东江微白的眉眼第一次出现了凝重肃然的神情,对着面前顾言,更多的不仅仅是敌意,而是死亡的威胁,在那一束光落下来之后,大阵停止了运作,林东江微微停顿以后,看着顾言,像是子弹般,在雪空里闪电般穿过,凄厉啸鸣着,以从未展现出的速度化为一道流光,瞬间过去,刺向顾言。
顾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身体一束光以她为中心,越来越大,直到将林东江完全覆盖,也将其他的三人覆盖,林东江有意识但不能动的身体,逐渐看着那一道光,将自己的身体灼烧殆尽,随风消散。
这一束涵接天枢的光芒,也逃不过他人的眼睛。
极遥远东南方有座海岛,这片海洋的风暴比风暴海更加可怕,从来没有渔船或商船来过。
一名瘦小的青衣道人坐在扁舟之上,垂钓着鱼,恐怖的巨浪不停拍打着,时而卷起大浪,整个孤舟不断的被涌上涌下,没有任何的水能进入此舟,而他更是一无所觉。
忽然间,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回头望向遥远不可见的陆地。很长时间后,青衣道人缓缓起身。
“光明不灭,昊天永存!”
声音传诵千里,可也无人问津。
在距离此海岛,又偏近南晋的地方,一个青衣书生,在前面牵着牛,穿过嬉闹的人群,来到了一处饭馆,车上下来一个老人,老人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回望着嬉闹的人群,看见了远在燕国,似乎又出现在面前诡异笑着的女人。
老人笑了笑,摇了摇头,便坐在饭馆的面前。
宋国一个屠杀肉食的屠夫家中,原本还在睡觉的屠夫,还在外面喝醉酒的酒徒,突然醒悟,像是感觉到她的到来,不时说着,饶命,饶命。
上天若有神灵,必是她!
青海感觉到身上的禁锢消失后,看着那一束光,看着那一束光而下时,那一个非常小,而又明亮光的尘埃落在其身上。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青海欣喜若狂的喊着,赵金刚只知道他在张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比起这个,赵金刚在一种是这一束光眼见的被这个道光给慢慢治愈,直到愈合。
“昊天……”
青海在喊出这一句话,像是被人紧盯着,整个人的意识开始淡淡的模糊,在这一束光之下,原本仅是针对林中江的那一束光,瞬间一分为二,也落在了他的身上,青海也是有意识,身体不能动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这一道光将他的身体灼烧殆尽。
光芒结束之后,顾言缓缓坐在石阶之上,面无表情,一旁的赵金刚再四处看看,没有见到青海的踪影之后,便走向顾言身旁,小声询问,但顾言没有理他。
神光结束后,这里的一切都平静了起来,赵金刚如负重释,也坐在了一旁,两个人无言,直到大雪飘着,将地上覆盖层了一层白雪,却不曾想那个在房间内面朝天的小孩儿,正在迅速的变红,直到一声爆炸声起,将整个王府内院覆盖。
天启十三年初,燕国爆发严重的兵乱,紧接着而来很多是让世人所震撼的魔宗在王府出现,随着一番大战的结束,燕国皇室和西陵虽然不同程度的去隐瞒这些事情,但青海,赵金刚战死于那里信息还是通传了天下,顾言下落不明,也随之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