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无余站在水塘旁未动,想着顾言刚才的话。
顾言环顾着四周,洞里估计有四五层楼那么高,除去中间那一片水潭,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散落其间。
走进山洞,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需要火把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四周,上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
一滴水滴在了顾言的肩膀上,透过衣衫,让顾言背后寒冷彻骨。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去了火把,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浓得像化不开的稠墨,让所有人不自由主的警惕起来。
顾言眉心的褶皱,心中的不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不可知之地知守观,知守观有七卷天书,你说的那个老人有可能是其中一个观主。”唤无余突然说道,“只是那个女的是谁?”
顾言点了点头。
捡起地上的瓦片状石头,就往水塘里扔,连荡了几个波漾,便撞到硬物,随后销声匿迹了。
顾言皱眉远望,“其实水塘并不广,挺近的,但就是声音不对。”
不知为何,顾言心中始终不安,看着上方和水塘边旁的点点痕迹,顾言脑中浮现起曾经的生物老师,所说的某种动物的习性,但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想不起来。
除了那名明显有蛮人血统的人偶尔手上不闲着,便只有那位清秀高傲的女人不时发布指令,后背着弯弓,像一只草原上的猎豹。
在顾言印象中,这两个人都是精干的人。
所以唤无余在分配任务时,把他们两个人编在了一起,洞里两边有两道路,两批人各六个人,右边的一对由他唤无余带领,另一边有那个清秀高傲的女人带领,在分配好任务后,又准备了一会儿,便分道扬镳。
刚开始慢行时,两批人的火把可以互相照明看见,直到洞里越走越深,两拨人的火把也越来越小,直到望不见。
在水溏的中央昏暗处,一个半浅的水中诺大生物,在发觉有人进来后,便默默的观看,连鼻门上插的那块石头,精准无误打到它的脸上,它都没有一丝动,直到两拨人分道而行,它才再一次潜入深水中。
只是这一次它在水中的翻身和浅行,让另一波拿着弯弓的女人听见,像是天然的感应,女人眼光怒目,从背后取弓拉起,并怒视着水中,听的很不真切,但水中绝对有什么东西。
一旁的人也迅速做出反应,一旁的蛮子,从身上褪去铁链,挂在长矛上,在女子的示意下,向水中投去,长矛连着铁链,进入水中没有任何水的压力。
蛮子像是感觉到,长矛已经撞到了东西,连忙拉紧铁链,只是长矛铁链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蛮子将长矛给其他的人看,他们只怀疑是蛮子没有插到。但没有人怀疑水里有没有东西,也没有人质疑她的听力和其他。
他们一行人依旧警惕,露出锃亮的弯刀,将两段一米长的戟拼在一起,双刀等武器,并且将火把熄灭。
女子闭眼,微微听着一切,除去风中的声音和上面水滴落在水中地下的声音外,水中的翻涌不止,但也在接下来的一刻,停止不动了。
女子瞪大了眼睛,弓箭的箭头包括身体的周身,气浪在缓缓地徐动,四周青色的符文显示无疑。
“咻~”
箭头入水,并在水中快速行进,直到撞上那个东西,“砰”的一声爆炸,掀起一片水雾和水浪,一众人的身上被水给淋湿,但没有任何人放松警惕。
女子又缓缓的抽出了一只箭,抵在手上,要想当一个好猎手,除了很好的演技,还要有沉得住的心。无论是在草原上,还是在旅途中,无论是那些草原汉子还是中原人的态度,都会流露出一种不能自控的气质神情,不难看出,这水里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正是这一点让她感觉有些奇怪,之前的一箭和那一个长矛都明显地击中了对方,可为何对方还不退却。
正当她闲想之际,天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一箭似乎是惹弄了它。
水塘中的巨浪越来越明显,波纹越来越多,连另一波的唤无余都明显感受到了,刚开始那一声爆炸以为只是对面在清理什么石块路障。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水塘中的慢慢平静,开并始冒泡泡,几个人心中越发的不安,随着声音从上面出来,他们几人抬头望去,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她们,他们打了个冷颤。
女子手上再次浮现青色的符文,拉弓射箭不到一秒,便射了出去。
又一声爆破声起,直见红眼睛消失不见,众人收获一口气,以为已经吓走了,却不想一波巨浪将他们卷入水下。
……
……
“四支响箭,老大蛮子他们那里恐怕出事了。”他长得高大魁梧,体格强健结实,浑身肌肉被太阳晒得黝黑,泛着健康的光泽,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出没出事。”唤无余没有被他的话乱了心神,看着已经平静的水塘,唤无余不愿意多想,但事实已经如此,虽然不知道他们那里是怎么一个情况。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这些天内她始终注意的是这条路的最后会是什么,如果猜测的不错,这可能是那些壁画和光明大神官所提到的东西,那卷天书。
从当年见到的那一刻,唤无余便立志于追寻天书的痕迹,不管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谁也不能阻止他。
可惜这十几年来,他始终没有找到,而现在那卷天书就在面前,要他说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唤无余四望,偶尔能和顾言目光相对刹那,那刹那间他仿佛看到顾言目光平静,和对一切的不在意,这让他不禁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另有所图。
顾言见他一直在望着自己,关心的道:“怎么了?”
“没事!”唤无余淡淡一笑,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不由忧虑地蹙起了眉头,望着余下的五人,说道:“继续走下去,才不枉我们这些年的牺牲。”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东逃西躲的日子过够了,你明白吗?”唤无余望着他平静的说道。
男子涨红的脸,望向了他们的那里,便点了点头,拿起火把,继续前行。
随着男子的前行,一行人在留恋不远处后,便也前行。
他们像是在怀念,更多的是祈祷。
顾言落于他们后面,看着后面,永远跟着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微微一笑,感受到洞中吹来的冷风,顾言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衣服,但手上的寒冷依旧不止。
顾言身上寒冷让她止不住的颤抖,顾言有些慌张,在身上不断地摸索。
说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但顾言来到这里,并没有小时候,只有雪山中被雪包裹数日,虽然是脱险,单后生了一场大病,几天滴水未进,连绵数月都未曾好。
附近的医生包括陈老爷子专门从成京请来的太医,所有医者都是一个相同的意见:先天不足,体质虚寒。
虽说是先天,单看她白白胖胖鼓鼓的样子,似乎又说不过去,在所有的医生案例案牍对比之下,却得到了后天原因,体质虚寒,极少能够出汗,每日产生的废物毒素无法排清,日积月累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除去常年服药外,便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运动。
只要身体变暖,其他什么都好说。
而此时此刻的她,像冰窖般的羊毛褥子一样,穿着衣服像寒冷无比,手上摸着酒袋的动作依旧摸索。
直到眼神迷迷糊糊,整个人在迷迷糊糊走着前面的路,正当她快要倒的时候,那酒囊便递到她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