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本名李三开,曾经镇上不学无术的家伙,靠着听了几本书,上了一年私塾的,与本镇的一个混在一起,平常自己出谋划策,他出手出力,也算是混得了风声水响,好景不长,这一年,被人做局欠了一屁股债,于是砍死债主,抢别人的衣服,进了山里与小半刀,这个为了寻找胡卜鸟的来打猎的军卒。
也正是因为他,李三开,才能进入军方,才能在日后成了南宁王的殿前护卫。
李三开,包括自认为绿林豪杰的小半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信仰,靠着那个不惑境的中年男人,成了这几年好几伙的马匪的老大,而他们三个人只是一个被南宁王埋在马匪的棋子,用时是匪,闲时也是匪。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年,李三开和小半刀受了新承位南宁王的命令,来到七云的山上附近,准备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惜天不随愿,从进来到不到两个月,就被那个疯子剑客带过去了,李三开和小半刀都心知肚明,留了半手,在人数尽去陈家时,他们绕了回来。
李三开自以为余生会是这样,可没有想到现在一个正主找了过来,并在生命的威胁下,自己被迫吐出了所有的事情。
天启十二年,这一年的冬天很冷,顾言和光明殿众人走走停停,站在很远,也能看到这通天的光辉,这一年,自河西一战结束后,盘踞在山上长达六年的马匪,被顾言剿灭,同时在去往燕国京都的路上,顾言同光明殿众人,顺路剿灭了一个接一个的马匪。
顾言不知道这燕国有多少马匪,但是自己走的路,这一路上多多少少大小的马匪已经被清剿干净。
顾言看着山上的冲天的火光,说道:“这几条线是连起来了……”
顾言翻看以前的事情,感觉他们每一条都是数个紧密的布局,才有可能实现,可不知道东窗事发后,漏洞百出,甚至唤无余连挣扎的机会都放弃了,这才是她最奇怪的地方。
“一定能大仇得报的。”
顾言不在去想,默默的说道,其实顾言说的话,就连说是建议都有些勉强,细想一下似乎连自己都骗不了。
顾言他们是十二月中旬到的成京,比裁决大军订的时间,如今却已经是有余。
气温倒是没什么变化,按着顾言的推算,估摸着足有零下近十度。
又刮着风雪,衣服露在外面都能覆上一层霜,用手摸一下都能感觉被冻住,偶尔几道风吹进领子里就是一阵彻骨的冷,很是难受。
今夜倒是好些,风雪小。
走出营帐,顾言拉紧了披在肩上的风皮,感觉暖和了些才跨步走开。
她要去一趟赵金刚那里,把他拉出来喝点酒。
苦了这丫头了。
赵金刚翻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供词,看着燕国给的陈家灭门案牍,这般想着,却是将顾言平时的样子全部抛到了脑后。
想不到顾言也是个苦命的丫头,苦了她了。
一股寒风袭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什么呢?”
赵金刚看着顾言,又目光放在供词上。
在顾言坐下后,晃了晃手上的酒杯,淡笑的说道:“喝酒。”
赵金刚对着顾言轻轻挥了一下手,说道:“算了,大晚上喝酒伤身。”
“对了,顾姑娘,快要到成京了,你有什么想法?”赵金刚淡淡的说道:“你不说也没什么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想找到真相。”
“真相,恐怕顾姑娘不好找到,当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赵金刚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意思。”
其实对于成京的局势,和一些人的传言都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身在光明殿,又常年在西陵,似乎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也不能去解决。
顾言,他只是感觉到有些故事,也没有想那么多,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跟着她走的人,多多少少已经没了,其次就是燕……
嗯!没了……
赵金刚摇了摇头,头上冒虚汗,一种可怕的想法,上了心头,看着顾言将书微微合扰,起身将顾言的酒壶给拿了过来,留下一脸茫然的顾言。
“我替你保管,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去睡觉。”
“我说你……”顾言呆愣的眼神,手指着他说道。
下一秒,顾言就连人带披风被赵金刚推了出去。
只留下了顾言一人在风中凌乱。
天寒地冻,顾言对着手哈了口气,冒出一阵白雾,又搓了搓手心。
风雪扯着顾言披在肩上的披风,发出瑟瑟的声音。
他们的营帐离成京城其实不远,大队人马走了小半天即可,但不知道为什么赵金刚偏偏要等到大部队之后,才缓缓进去。
看着远处若大的成京,顾言想了很多人,不知不觉就走了得远了些,顾言飞上树稍,即能挡风也能挡雪,视野也很好,坐在这,甚至能远远地看到远处的成京的灯火。
顾言看着那里,不能再走了,再走七八里就真的是快到了成京了,到时候赵金刚又该发飙了。
不过现在的她,算是艺高人胆大了,也不在是以前的那个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了。
顾言这附近优哉游哉地溜达,随后就飞了回了那个树稍上看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
顾楠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解下了自己腰上的酒袋,喝了一口,没想到吧,我还有后手。
风吹也乱的她头发。
“踏踏踏。”
风雪夜色中却突然传来的马蹄的声音。
有人?
顾言的神色淡然,皱着眉头收起了酒袋,手已经放在袖子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家伙。
这里离营帐很近,看着他的服饰菱角,也不像是光明殿的人。
这时候听到马蹄声,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顾言眼眯成一条线。
瞥了一眼后面营帐,似乎离我也很远。
看着带着火光的影子彻底出现在了顾言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年轻人,一米八几的个子,穿着貂皮大衣,手上拿着火把,将他的面貌照了出来,头发梳的整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她一种霸道总裁的感觉。
身旁的马也不一般,看着那马腿,皮毛,起码绝不是普通人骑的了的骏马。
顾言侧靠在树上,看着他的脸旁,顾言总想起来上辈子的他,似乎是上天造物不测,把他整成了那种样子。
下面的男子不知道是发现她了,还是怎么了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丝丝的动作。
场面凝重,就光听着风雪的声音了。
很久,那年轻男子嘴角微微轻抿,看着树下的脚印,似乎发现了什么。
“敢问阁下,是谁?”
顾言在树上眯着眼睛,迟疑半响后,说道:“过路的,一会儿就走。”
说完又望了后面一眼,下面的男子也有些一愣,看着上面,离他有些距离。
两人又多不说话了。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那年轻男人再次开口。
“巧了,我是迷路的。”
顾言看对方的衣着,不是普通人,起码是个富二代,但顾言心里依旧没底,衡量了一番,便跳了下来,说道:“去哪里?”
顾言跳下来,见年轻男人没有动,火把只能看得清当下,看不见顾言的脸,但男子沉着冷静,让顾言不由猜想,看样子多少是那家子弟。
男子沉默了一下,右手慢慢将马上的皮草抽下来,在了离顾言几身开外的另一块石头上,铺了上去,又将火把安在了地上。
“姑娘,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