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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门

深夜里的光明神圣皇国教皇宫‘光明堡’内灯火阑珊,皇宫重地枢密室内,光明神圣帝国的掌权教皇——艾瓦里斯特和他的亲信大审判长——特雷诺;枢机红衣大主教——阿尼塞正坐在长木桌前的木椅上,浏览着一份密报!

阿尼塞轻声说道:“陛下,按这份密报里透漏的信息来看,蛮族大族长——那哈之子,生下来就有重病。那哈每年春天都带领部族南下,是为了血祭,给他的儿子治病。随着近年血祭的规模减小的情况来看,那哈之子的身体只怕已经恢复了。但是这份情报的可靠性……”

面对阿尼塞的欲言又止,特雷诺干脆的说道:“这份情报,是光明圣骑士团两位百骑长,凯迪和克里斯深入死亡荒原抓获两个蛮人俘虏后,从俘虏口中得到的。审判所在西部的审讯人员也复审过,也认可了这份情报。由此看来,这份情报准确性很高!”

教皇艾瓦里斯特坐在主椅上,沉吟了一会,问道:“这个克里斯是阿纳斯的儿子吧?”特雷诺赶忙回答:“正是阿纳斯红衣大主教之子,百骑长凯迪是阿纳斯的表弟,雷斯特子爵之子,并且他们两个,去年冬刚刚累年积封被授予‘嘉勋大骑士’”

艾瓦里斯特眼内光芒闪动,轻轻的笑道:“很不错的两个年轻人啊。”转口又问道:“西莱尔团长的身体可有消息?”特雷诺答道:“西莱尔骑士团长旧疾复发,身体每况日下。我派了神殿中的高阶牧师前去,但没有得到更好的消息。”

艾瓦里斯特想了下,对阿尼塞说道:“请长老院的牧师长老,也过去看看吧。把巡防的圣骑士团都收回来,让西莱尔少费点心。把铁血十字军团派出去,巡防各教区!”阿尼塞马上应诺。

艾瓦里斯特又问道:“四区教首推行‘什一税’的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阿尼塞闻听,轻声的说道:“关于‘什一税’,除了北部教首阿纳斯推行了‘什一税’外,东部教区红衣大主教——罗尔;西部教区红衣大主教——才斐林;南部教区红衣大主教——庞提安,都进展缓慢,并且上书认为……这么做会损害教廷的根基。”说道最后,阿尼塞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听到这里一直老神在在的大审判长特雷诺也一脸严肃。

听到这样的回复艾瓦里斯特皱了皱眉,说道:“召北部教区红衣大主教阿纳斯,于下月中旬前,来皇都议事。”停了停又道:“同时传谕四区教首,继续加紧‘贤者之石’的收集。”阿尼塞赶忙应允。

这一晚,枢密室的灯光直亮到天明。

一个月后,白日里的皇都车水马龙,各地汇聚而来的各色冒险者和商贾穿梭其中,沿街的店铺喧闹而忙碌的招揽着生意。

一辆车体漆黑,车门上镶嵌这北部教区标志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面包石铺成的石路上。在马车里的北部教区红衣大主教阿纳斯独自沉默着。光明堡前的大门敞开,枢机红衣大主教阿尼塞,早已列队在光明堡前等待着远来的北区教首。并在马车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脸上堆满了笑容。

阿纳斯满面笑容的快步走下马车,热络而有礼的同阿尼塞相互招呼着。在经历了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又穿过了光明堡好似漫长而无尽的长廊后。阿纳斯终于坐在枢密室里,独自见到了他亲爱的老师,教皇——艾瓦里斯特。

艾瓦里斯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爱徒,这个皇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区教首,如同看到了一个自己满意的成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骄傲。

艾瓦里斯特有些惆怅的说道:“雏鸟长大了,大鸟却也老了!”

坐在下首的阿纳斯闻听,一时踌躇,竟不知道如何接言,缓了下后才笑道:“老师身体康健,言老尚早。”艾瓦里斯特听到,哈哈一笑说道:“就你最会说话。”说完神情严肃了一下,看着阿纳斯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召你前来?”停了一下后,又看着阿纳斯说到“我想知道你对‘什一税’的看法?”

阿纳斯心里一惊,微微想了一下道:“老师一向仁爱,教廷也一直税收制定合理。这一次突然加收‘十一税’不免让人疑惑,在加上去年开始售卖的‘免罪卷’,是否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得已为之?”

听到爱徒的回答,艾瓦里斯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阿纳斯想了想:“可是与贤者之石有关?”

艾瓦里斯特露出惊奇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阿纳斯看了很久。

阿纳斯在艾瓦里斯特长久目光的注视中,心里渐渐开始忐忑了起来。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艾瓦里斯特叹了口气说道:“也该到了,让你知道的时候了,跟我来。”说完,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内墙前,轻声的吟唱起来。随着微弱的魔法力注入,原本空旷无物的内墙上,开始闪耀起淡淡的魔法符文。跟在艾瓦里斯特身后的阿纳斯惊讶极了,这墙竟然是一扇隐藏的魔法门。

在一阵咔嚓声后魔法门打开,一条蜿蜒的阶梯一直向下,通往了黑暗里。艾瓦里斯特伸手弹出一道魔法能量,阶梯的两壁旋即依次亮起了,一盏盏魔法晶石制作而成的壁灯。

看着逐渐明亮的阶梯,艾瓦里斯特带头走了进去,阿纳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迈步跟了进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逐渐下降的阶梯终于走到了尽头,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条宽敞的长廊!

阿纳斯发现这一处长廊和城堡中其他地方的装饰风格,有着明显的不同。墙壁和地面,全部为深黑色长方形岩石构筑。长廊两侧的墙壁装饰奇特,线条复杂。隐隐有奇特的符文隐现其中,一股淡淡的魔法波动充斥开来。

最惊人的是长廊里的十二根黑色石柱上,浮雕着直达顶部的高大守卫,而每尊雕塑的目光角度,又好似都在凝视着长廊入口处的二人。渗人的压迫感让人倍感压力,阿纳斯更是在一瞬间就感觉到,后背上的衣物已被自己的汗水打湿。

艾瓦里斯特拿出一块白色晶莹的魔石牌子,高举在身前。只见牌面上还雕刻和镶嵌着精美的花纹,而正中的一颗独眼更是精致特别。

就在二人走入长廊后的瞬间,一道柔和的淡淡白光,恰到好处的笼罩了过来,在接触到艾瓦里斯特高举的魔牌后,轻易的就将充斥的压迫感驱散开来。阿纳斯微眯着眼睛,探寻着白光的来处,竟然是位于走廊尽头的木门上发散出来的。

白色木门外形古朴,可以看到木质上清晰的木质纹理,明明无法看到木门的内部,却又让人产生近乎透明的感觉。不时的有各种各样得微小魔法精灵,从木门的纹路中溢出,在木门前的空气中浮动,或消逝;或重新再回归木门中。

这一刻,阿纳斯的心神受到巨大的震撼,甚至有种莫名想要跪拜下去的冲动。走在前面的艾瓦里斯特好像早有预知一般,突然轻咳了一声,这声音带着神圣法咒的加持,压制了阿纳斯浮动的心神,才制止了他的冲动。

阿纳斯赶忙低下了头,稳了稳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这是什么?竟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好像知道阿纳斯心中所想一般,艾瓦里斯特一脸严肃的看着木门缓缓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用创世树之心打造的‘众生之门’”

阿纳斯无比震惊,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木门,口中不自觉的喃喃道:“这就是万族之战中,被魔狼王击败的独眼巨人族,用创世树之心打造的‘众生之门’?”又补充问道:“那个传说中已经在战火中毁坏的‘众生之门’?”

艾瓦里斯特平静的说:“‘众生之门’并没有毁坏,当年魔狼王联合众族击败了独眼巨人一族,却在封皇前,禅让给了人皇——莫里斯。后来,人皇在巨人族的诸多战利品中,偶然发现了‘众生之门’。后来‘众生之门’就悄悄的,一直在人族中保存了下来。”说完,就继续举着牌子,带着阿纳斯穿过了长廊,缓缓来到了木门前。

艾瓦里斯特高声吟念着口诀,身后的阿纳斯听在耳中,发现老师说的竟然是独眼巨人语。

艾瓦里斯特手中的魔牌逐渐闪亮,木门也随之缓缓打开,一道耀目的白光就如同得到宣泄的洪水般,从门内倾泻而出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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