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液是我最美的酒,越是爱你越是想要将你吞噬殆尽。”
……
“哈喽,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深夜恋人华月,很高兴又到了我们每晚的‘恋爱有约’时间。”
……
……
屋载广播里传来一个极具磁性的男声,这是星系联盟元宇宙‘狗粮音波’频道每晚的喂狗时间。
广播里这位男性主播是最近两月才出现在大众耳朵里的。
从他开播音频节目以来短短一个月,他的粉丝数直逼五十万。
在人人单身的星系联盟元宇宙里,恋爱结婚早已成为了人类社会记忆里的历史片段。想要了解那时候人类的婚恋状态,你只能进入星系联盟‘婚恋博物馆’里才能看到。
总之,恋爱结婚早已退出了人类社会的历史舞台。
但是……
说来特么的奇怪。
就在人人都崇尚不恋不婚主义时,这个以‘恋爱’为口号的男性主播却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增着猛量的粉丝。
夏路常常在想,这些不恋不婚者走的是不是从众路线?
他们口口声声不恋不婚,事实上比特么谁都想要来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当然,夏路不是社会学家,他不想去关心当下这群人怎么想。
他只想知道自己怎样才能交上下个月的房租,怎样才能在下个月的日子里吃饱饭。
夏路,阿尔法星系星际旅游up主。
他曾经也是星系联盟元宇宙阿尔法星系里比较受欢迎的up主。
但随着星系联盟最近一波千年不遇的突发病毒,他所在的旅游行业经济受损严重,行业热度一落千丈。
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毒突然到让他来不及将自己大量的资金从酒店行业和星际旅游交通行业撤资。
随着大量资金一夜蒸发,他的资金链一下子断开了。
在他资金链断开的初期里,他也抱着积极心态试着到处奔走借钱,他以为平日里的兄弟都会慷慨解囊,但现实重重地打了他的脸。
他们不光没借钱给他,有些人还趁火打劫,将他位于比萨星的祖宅给骗走了。
没了住处没了钱,夏路仅靠还有的口碑从他up主的副业里赚着救命钱。
可从来没把up主当回事的夏路,在真正开始做这个行业时才发现,他根本是个门外汉。
他以前做旅游up主时完全把它当成生活中的调剂品,从来就不会去投其所好,这让他得罪了一些想以此捞钱的人。
现在他做着这个行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迎合目标对象。加之他的经济状态越来越拮据,他的个人状态也越来越差。这让他的节目开始被之前他得罪的那帮人带节奏,引来一群黑子无限吐槽。
想要维持最低粉丝热度已经非常困难。如果他的热度一旦跌破1000,他将被星系联盟元宇宙踢出up主的行列。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因为如果连up主都不能做,那么他将彻底没了收入。
元宇宙星际旅游版的版主跟夏路私下交情还算不错,他曾让夏路注销旧号换个新号重新来过。
但夏路是那种认死理儿的人,他觉得这是在欺骗他的粉丝,虽然他的粉丝越来越少,但只要还有一个人关注他,他就不会放弃这个号。
眼看悠不过他,旅游版的版主平菇给了他一个号,让他好好研究研究别人是怎么吸粉的。
这个号就是‘狗粮音波-恋爱有约栏目’的音频up主深夜恋人华月的号。
关注华月的这两个星期里,夏路发现他撒狗粮有个特点,这特点有别于其他的up主。
比如:其他的up主总是在说别人的离奇恋爱故事,或分析恋爱里男女间会遇到的问题。
而华月,他在制造一种假象,那假象在他充满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嗓音下让那些单身女孩听了以后,有种想跟声音谈个恋爱的强烈欲望。
也就是说,他身上有种可供女人做梦的特质。
只要是他的粉丝,听他的声音越久,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现象就越是严重。
他每天音频节目结束以后都会开不到十分钟的直播间。
直播间的画面通常单调,总是一张二次元的手绘图从直播开始用到直播结束。
那些手绘图上的美男特色鲜明,如果他的声音配的是个霸道总裁,那么配图一定是个霸道总裁;如果他的声音配的是个病娇花样少年,那么配图一定是个病娇花样少年。
今晚,他的配图是个血族亲王。
所以他的声音酥酥的从那头传来,酥得能让女人耳朵怀孕。
“当圆月盘踞星空,你是否会满足我想要与你融为一体的夙愿?”
nm,这声音,作为男人的夏路都甘拜下风。
随着华月的走红,元宇宙波里常常能看到粉丝们对他本尊长什么模样的好奇三问。
[我月今年多大?帅吗?单身吗?]
[你们这群颜狗,不管我月长什么样,我都要嫁给他——的声音。]
[月月是我的,你们不许跟我抢!]
[爆照!爆照!只要爆照,千万献上!]
华月是个聪明的男孩纸,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爆照会产生怎样不可估量的连锁反应。但如果他不爆照,那么粉丝们对他与日俱增的好奇将继续挤压。而那挤压在某个点不加以释放,迟早会将他反噬。
为了满足他的广大粉丝,他开始在直播最后自曝一些自己的小照片。
这些照片通常都是一些很小的细节,比如:大拇指的指甲,小指头,发梢,耳垂……
这些爆照让细心的粉丝们收集了起来,他们把它当成拼图,想在收集到一定量以后,拼出一幅完整的华月。
“在星的彼岸,宇宙的尽头,我思念着你……”
屋载广播里传来华月今晚最后的声音,夏路关了广播,将全屋灯光调到有助于激发褪黑素增加的亮度。
他走到酒柜旁,从里面翻出一瓶开过的红酒。
那红酒的味道已经大不如前了,但这是他房子里唯一仅存不多的酒。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走到二楼露台坐下。
他对面的房子是黑的,但白天时他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他以为有人搬进来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