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干干干……”
酒馆中客人满座,充斥着各种酒后言语。“小二儿,小二儿!”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人醉醺醺的嚷嚷着,“拿酒来!”。“来啦!来啦”一个少年懒懒地应声道,只见这位少年步伐矫健,身手敏捷,手中的酒壶,一会左手换右手,一会右手换左手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你的酒!”一个酒壶从左手抛到右手,身体转了两圈,酒壶啪的一声稳稳的落到酒桌上。“这小二身手不错嘛”酒鬼满是欣赏的说道。小二此时后撤两步潇洒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二旺,没听到有客人在招呼吗?还不快去!”老板在柜台中瞪目立眉道。“知道了,老头子,烦死了”刚刚那位送酒少年应声道。虽然语气中满是不满,但是身法非常灵活的向客人冲了过去。
哐当!只见酒馆的大门向厅中央飞了过来,拍中中间一桌客人,门板粉碎,一桌客人倒地不起。“一个不留”门外传来一个温柔而低调的男性声音。话音刚落,十几只黑影从正门闪入酒馆内,每个黑衣人的手腕处都缠绕着淡淡的白光。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酒馆内桌椅横飞,所有人慌乱逃窜。混乱中一个酒壶砸中二旺后脑,二旺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就在此时酒馆内除了角落落座的一位一身白衣的老者外,其余所有人均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找到了吗?”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禀总管,他晕倒了”黑衣人统领回答道。“杀了吧”温柔而淡定声音又传了进来,“是!”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飞向二旺。
只见白衣老者中指一弹,那到白光凭空消失。此景令在场所有黑衣人震惊一刻,瞬时后所有黑衣人群攻白衣老者数道白光飞向老者,老者气定神闲衣袖一挥所有白光均消失,所有人黑衣人再次被震惊,其中有几人已经瑟瑟颤抖了起来,此时老者再次挥了一下衣袖,老者和二旺一起消失在众人面前,“无知小辈们,回去再练练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这声音仿佛从千里之外传入酒馆。唰!一道白光从酒馆门外飞入直取黑衣人统领首级。“办事不利就没有活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眼前逐渐从漆黑变得模糊,渐渐浅浅的世界清晰了起来,“啊~~~,头好痛”二旺手捂着自己的后脑抱怨道“真是晦气,真是晦气”。二旺边说边环视四周,房间四周是竹子撑起来的,木质的地板,房间很宽敞,除了房屋中间的一个香炉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摆设。二旺从床上颤颤巍巍的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到房门前,手一推,门便嘭的一声被打开了,二旺被吓了一跳,随口道“什么破门,吓老子一跳”,说罢一步迈出门去,“呀,疼!”二旺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头上,疼的一时没忍住叫出声来,“谁呀?偷袭小爷!”。“就你这德性还敢自称小爷?”浑厚充满力道的声音灌入二旺的耳朵里,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位一身白衣手持教尺的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你谁呀?为什么打我!”二旺指着老者怒吼道。老者抬手又是一尺子打在二旺的腿上,“啊!你……”二旺手捂着大腿蹦跶着喊道,老者又举起教尺道“你什么你,就是欠收拾,不懂规矩,对你的救命恩人大呼小叫!”老者语气严厉中带着几分慈爱。“救命恩人就能随便打人吗?”二旺后退了一步质疑到,“我第一次打你是因为你开门鲁莽,没有分寸,”老者的声音像极了一位师长“第二次打你是因为你出言不逊,不懂尊重。你说你这么个人没有分寸,不懂尊重,是不是该打!”说着老者又举起了教尺。二旺看情况不妙连忙说道:“打得好,打得好,都是我的错。”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看这老头儿有两把刷子,先认个怂再找机会溜吧,“油嘴滑舌,看你认错态度还不错,这一尺就先给你留着吧”。
“你刚才跟我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酒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多少?”“黑衣人进来我看见一束强光,之后感觉后脑一阵剧痛,便没了知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二旺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老者停顿了一刻后,语气低沉的说:“除了你我二人,其他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人生还。”二旺听到这上前抓住老者的胳膊,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抽搐着发出声音:“那……那老板呢,他也……”,老者拍了拍二旺的肩膀,惋惜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二旺突然心头一悸,双腿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大脑中无数过去的片段闪过,泪如泉涌……
二旺是酒馆掌柜收养的弃婴。掌柜一生孤身一人以经营酒店为生。冬夜三更天,大雪漫天,北风呼啸,风刮过门板嘎吱作响,这个嘈杂的夜让掌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汪汪!掌柜听到门口传来两声尖锐的狗叫声,在这样的雪夜中这两声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狗吠引起了掌柜的好奇,于是掌柜起床上灯,走到门口想确认一下外面的情况,他卸下门栓,悄悄地推开一个门缝将一只眼贴近门缝,目光透过门缝瞄向门外,漫天风雪没有半个人影,刹那间,整个世界被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一瞬间,“呀!”掌柜本能的关上了门,背靠这门眼睛一阵酸痛,此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掌柜转过身来,世界已经恢复漆黑,掌柜缓缓地打开门,顺着哭声的方向看到有个婴儿在襁褓中哭泣。掌柜环顾四周依旧没有人影,他赶忙上前将婴儿抱进屋内火炉旁。此时的婴儿竟然冲着掌柜微笑,这笑容纯净的像是一朵雨后的莲花,叫人好不欢喜。一直孤身一人的掌柜被眼前的这个没有一丝邪气的婴儿深深地吸引,心底泛起层层爱的涟漪。心想:自己没有子嗣,上天既然施舍给自己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以后我就是他父亲。从此二人相依为命,一晃便是十六载……
“爹!孩儿不孝,没能好好保护好您!啊——”二旺绝望地发泄着,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怒捶地板,眼看着双手被鲜血浸红,突然他停止一切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向大门口冲了过去,报到临近门口时,突然被一股气墙弹倒在地,正在他疑惑时,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你现在回去,是去送死吗?”,“你不要拦我!”二旺声音低沉眼神却很坚决。老者看到二旺坚毅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微笑,“我可以帮你把掌柜的尸首带回来,你在这里等我”“我……”“你若是不想为他报仇你可以拒绝我”老者打断二旺道。“谢谢前辈”二旺表现的十分稳重,与刚刚那个冒冒失失的小鬼判若两人。老者衣袖一挥随着一道白光消失在二旺眼前。
“爹!在您生前我从来都没有叫过您一声爹,现在我们阴阳两隔……”二旺跪在掌柜墓碑前面,声音低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却控制泪水不让流出来,“我一定会查出黑衣人身份,给您报仇,让您可以瞑目”说罢,磕了头后便跟老者回了老者的住处。
两人相互对立席地而坐,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是在互相猜测对方的想法,配合着优雅的熏香,两人显得格外的平静,静到仿佛时间静止,万物俱寂。“我要跟您学本事,我要报仇”二旺语气没有一丝慌乱,“我见识过您的本领,如果我能够学会定可为父报仇!”老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你认为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一个酒馆掌柜呢?”,“我会查清楚的”“那就是不知道,那么我再问你,为什么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没有留下活口?”,二旺思虑片刻,神情有些慌乱“难道是……因为……我?”老者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转刻间又有一丝欣慰浮现在脸庞,“为什么这么说?”“当时酒馆内所有人除了你我都当场毙命,这样的手段必是有权有势之人所为;另外当场存活者只有你我,那么我们两个人之中可能会有他们的目标;您有本事在把我安全的从酒馆带出来说明他们奈何不了你,所以我是目标的可能性大于您;最后是您再去帮我带回父亲遗体时曾警告我,不要去送死,这样一来我是目标的可能性更大了,您既然愿意出手救我,也肯定知道些真相吧?”老者听完此番推论,眼睛中有一丝震惊闪过“哈哈哈,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常人在失去至亲之时很难如此冷静地做出分析,而你却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啊”二旺听到这,一丝希望从眼中闪过,“那您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老者若有所思,显得有些犹豫“你确定要知道真相吗?年轻人要知道,人生难得糊涂,有些事你若不知便可安生,你可要想好了啊”老者语气中充满长者的慈爱。“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知道真相!”稚嫩的脸庞露出了超出他实际年龄的成熟。
“趋利避祸乃人之常情,你既然推测出仇家势力庞大,而你自身势力单薄,为何非要如此执着?不如随我避世山野,平安地度过此生”老者试探着。二旺却门头紧锁,眼神坚毅,“此仇不报,何以安生,若是前辈不想连累自己,我马上就走,绝不为难于你”二旺随后单手撑地。“坐下!你这么沉不住气何谈报仇?”老者训斥道“我可以答应传授你技艺,但是你必须要跟我学艺一年后,才可离开。你是否愿意?”“我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二旺转坐为跪,双手伏地,额头直磕向地板。老者瞬间出手,手心接住二旺的额头,“老夫从不收徒,我可以教你本事,但你学成之后不可对他人提起学成于我”。这个老头也太奇怪了吧,教我本事却不让我拜师,真是怪人!不过确实是有大本领之人,可以学艺报仇,才是正事。“听前辈的”“不要着急答应,跟我学艺要经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如果你意志不坚定可能会赔上性命,这般危险你若是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若是不能报仇,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我愿赌上我的性命,只为揪出这背后的主谋,为我的亲人报仇!”
“你有此决心,我很欣慰,但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活着才可以做你想做之事”
“那现在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能做的只是教你本事,所以你要记住活下去才有希望!”老者的话语重心长。“活下去,才有希望!”二旺嘴里念叨着,眼神空洞,突然他拔出腰间的短刀,猛地插向自己左侧胸口,献血瞬间浸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