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我的屋里亮着灯?”
赵婉疑惑地推开门,却见赵佾正斜躺在她的榻上,一手撑头,一手端了竹简正细细观看,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他的发披了下来,柔顺丝滑的长发垂落在床上,烛光映在他的面庞,显得这个男人神色无比柔和。
“王兄?”赵婉不知为何他会出现在自己寝宫,还散发斜躺在自己的榻上,甚至把办公的奏折也一并带了过来。
“你来了。”他放下竹简坐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赵婉这才注意到他的脸有些泛红,可能是晚宴上喝了不少的酒。
“今日十五,”赵偃招呼她过去,“来睡吧,我陪着你,无须怕了。”
赵婉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乖乖的走了过去。赵偃拍了拍身侧,示意她坐在这儿。
她这个万年单身狗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无论怎样强装镇定都略显拘谨。赵婉虽是坐下了,只觉得如坐针毡,脑子里快速搜寻着原身的记忆。
原来这小公主曾在十五的晚上遭遇了一场宫变,即便最后外出游猎的赵偃及时赶回,可还是把她吓得不轻,死活不让赵偃离开。此后这便成了一个习惯,每月十五的晚上赵偃都会来到赵婉寝宫,后来他把办公的奏折也一并带到了这里。
坐在赵偃的身旁,她一下子便闻到了浓郁的酒气。喝这么多还看奏折,身体不要了么?
”喝酒之后就别看奏折了。我让下人去给你温一碗醒酒汤,王兄今夜还是早些休息罢。"
“不必,”赵偃拦住她,“我刚饮完”,他指了指桌上的碗。
是个空碗,确实已经喝过了。
可为什么喝完还这么浓的酒气,这一开始是喝了多少啊。
“我身上的酒味儿很重吗?”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赵偃问道。
“嗯嗯”赵婉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是真的重。
“我去沐浴,你先休息。”赵偃尴尬的笑笑,起身为她铺了铺被子,这才离开。
看到他走出去了,赵婉连忙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虽然原身只有十岁,可自己的灵魂已经二十了,实在受不了和赵偃在晚上一直呆在一起,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后妃,在自己寝宫过夜怎么想都感觉怪怪的。
至于对赵王的劝谏,她还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午夜子时,万籁俱静,赵婉也在万千思绪中沉沉睡去。这时,她别在衣带的玉佩却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月光下,一人静立在赵婉床前。那人一身月白长袍,墨发青玉冠,玉面桃花眼,俨然是赵婉穿越的‘罪魁祸首’。
只见他拿起赵婉的玉佩,用匕首划开了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然后转身,面朝月光,抬手捏决,那玉佩一下子便悬在了空中。只见从屋外各个方向涌来一道道白光进入玉佩,又在玉佩中凝练汇聚,最后注入赵婉的额心。这法术似乎很耗费精力,以至于那人额上渐渐渗出了些许细汗。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法术才堪堪结束。
他端详了下玉佩,将其放回原处,然后屈膝坐在塌边,抬手轻轻抚摸床上熟睡之人的面颊。
他小心翼翼地,好似抚摸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
“素素,素素,我终于等到你了。” 男子在赵婉耳边低低呢喃,好似情人之间的耳语,深黑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