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廷辩（三）
太师言定礼，明礼，行礼 。颜帅复议恢周之乐、舞。名不语。
史记?周赧王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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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就位，众臣朝拜。”
“大周兴旺，我王万岁！”
新的一天开始了，每次大家都在喊大周兴旺，可大周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唉，真是难啊。”周围各国情况现在两眼一抹黑，自己知道的情况十分有限，道了昨天又发现自己还是个瞎子——根本不认识这里的字。看着这群老头，望望四周破旧的陈设。“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真想发泄发泄，双手紧紧握着，几次都想狠狠地砸在案几上以泄心头之怒。但张彬终究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时候。“唉~??????”
“昨天，众卿家昨日可乘休息好啊？”
“王上之情，臣等凝涕。谢，王上！。”
“嗯，这样就好，大家年纪都不小了，以后要注意身体，啊？”温暖的言语，热情的问候，“王上真不错啊。”大家一致的心声。纷纷点头微笑着。
“无论是老太师的礼蹦所致矣，还是司空颜率的势衰所致矣，都有道理，关键点是在怎样实施的问题上。”老头们大多没听懂这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 语言，“哼，寡人的意思就是说，用什么方法，复礼，强势而已！”
“老太师，你先来说说，你有什么方法，先复礼。”太师姬名起身，向张彬和各位老臣，各施一礼。“王上，列位臣工。老臣以为，复礼必先正己！”说完，十分坚定地看着张彬。“老太师，请继续！” 姬名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款款而谈：“礼者，天下共守之物也。然而，平王以后，天下宵小之辈顿出，毁礼而征伐。天子不加以讨伐，反而承认三国为诸侯，是矣非他之坏礼，乃其自坏之也。所以复礼必先正己。”
“能人啊，果然好论。”
有道理，不仅是群臣的意见，张彬也觉得老头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张彬心里的富国强兵的道理根本他没说对，但老头的治国意见，确实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去了。礼蹦，就要重新复礼。看着王上也在点头，姬名眼光扫了扫众臣，将胸部挺了挺，看上去整个人似乎高了许多。
自己头脑中的思想太惊人了，无论是治国还是搞经济的方法，都是这个时代所不能接受的。而且，那些个在二十一世纪人所共知的一些简单的经济政治知识，如果照搬到这个时代来，成不成功还不一定。毕竟王上这个角色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是统治阶级的代言人啊，如果违背了统治阶级的整体利益，那他马上就得玩完。更何况现在是乱世，战国时代，以下弑上的情况可是比比皆是。最要命的是，自己在政治，经济方面的理论也知识知道点皮毛啊，况且，自己连这个时代的具体历史都不知道，要改革，求发展谈何容易。只有好好听听，长长见识，慢慢来了。张彬身体稳稳地坐在王位上，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的思考了起来。
“老太师言之有理啊，寡人钦佩。”说完，向姬名微施一礼。“不知老太师所言复礼之事如何为之？”
“嗯，孺子可教也。”姬名心中对张彬的表现很是满意，见状一边回礼一边抚须顿首。“回王上，复礼者定礼，明礼，行礼也。”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高论在即，每人回出声，也每人敢出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姬名身上，都将自己的耳朵竖了起来。
“何为定礼也？”
“王上，列为臣工。定礼者立国之大礼也，定制何事需何礼也！”看看，真的不要看不起古人，连后世的宪法都出来了。老头的这个定礼，分明就是制定宪法嘛。立国之大礼，何为国之大礼？不就是国家应该实行，制定什么样的礼制来统治万民，教化万民。以礼代法，真是高明。而何事用何礼者个说法更是有点类似后世的法律了，什么事情都有相关的礼制加以规范，约束。不错，不错，有点依法治国的味道了。
“好，老太师所言既是也。”心中真真切切地佩服啊，几千年的古人啊，连这东西都想了出来。“呵呵，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第一次看着下面的老头们，张彬笑了。
“何为明礼也？”
“老夫以为，明礼者就是天下晓礼而用礼也，上至诸侯，下至庶民晓知礼制也。”“好！”边为老头叫好，自己也激动得站起了身来，“知己啊！”对于法制观念深入人心的张彬来说，这种法制说法，立刻引起了张彬的共吟。如果说“定礼者立国之大礼也，定制何事需何礼也”是立法，是有法可依的话，那“明礼者就是天下晓礼而用礼也”就是普法宣传和有法必依了，万民皆知礼法，皆用礼法，天下大治也。“好，好个明礼者就是天下晓礼而用礼也。”品味着这句话，张彬在王座边背着双手，来回思索着。虽然普法和知法，用法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做得不是很好，现在说来让人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但是这很是难能可贵了。
“接着说，老太师，快接着说。何为行礼也”
“行礼者，违礼罚之。刑过不避大臣，善赏不遗匹夫也。”执法必严！无语了，难道这姬名是法家的传人？和商鞅是同学？不然怎么越听越想法家的理论了。
“嗯，老太师所言，寡人深以为然。但寡人有疑惑未解？”得好好问问，不是是法家的，如果是，那好人才啊，变法可少走 多少弯路啊。
“王上有何疑惑，老臣当为君上解惑。”不仅是姬名，其他老臣也都将注意点集中到了张彬身上。
“老太师是否师承法家？”
“王上为何如此问道？”姬名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张彬。
“哦，寡人听老太师所言之定礼，明礼，行礼，似乎和法家之言相近，故问之。”张彬也注视着姬名。
“呵呵，王上说笑了，老臣所言并非法家之言。”谈谈的言语中透出无比的自信和姬名平静的心态。
“老太师，定礼，明礼，行礼中无不透露着法家依法治国的观念啊，怎么不是呢？”难道是我记忆有错，还是没听好？明明定礼，明礼，行礼中那些个关于依法治国理念的阐述，如：“定礼者立国之大礼也，定制何事需何礼也”；“明礼者就是天下晓礼而用礼也”好最后“刑过不避大臣，善赏不遗匹夫也”。不是法家之言又是什么？
“王上误解了，老臣所言和法家之说虽然有相似之处，但根本上是不同的。”大部分的老臣都露出了丝丝微笑，显然他们是知道这里面的区别的。“法家治国之思想以法为主不念人情，不尊礼教，以酷刑杀伐威压四方。国人怒而不敢言，怨恨多积于心。大凡行法家之言兴变法之国，无不民不聊生。变法其人也无不身死它乡。”
“哦，又如此之说法，寡人孤闻寡漏了。”边疑惑的点着头，张彬心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见张彬疑惑，司空颜帅起身肯定道：“太师所言不假，确实如是也。”
“说说看。”
“法家以酷刑杀伐威压四方。国人怒而不敢言，怨恨多积于心。其实不久于秦也！”闻颜帅之言，所有的老臣都点着头，加以认可。“卫鞅于秦国变法，酷刑杀伐太重，秦人怨声载道，后卫鞅车裂身死，国人竞相食其肉也。”
张彬点了点头，“老太师，法家如此，那老太师所言如何？”“老臣所言之定礼，明礼，行礼，是以尊天地，诉人性，框尊大道之礼也。万事万物以礼为尊，定礼使国人能知礼，明礼使国人守礼，行礼使国人不敢忘礼也。???????”
原来如此，姬名所言是以礼为核心的一种规范。每一个人都要尊礼，都要知道贵贱有别，上下有分。不得越雷池半步，总揽一切的礼法，将所有言谈举止都做了十分详尽的规范。说白了，就是礼大于法。而礼主要是规定社会思想道德行为方面。“真是够呛，文科不好的后果啊。”张彬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下，终于大概听懂了。不过听起来虽然好，但是具体操作性如何呢？好像里面问题很多啊??????
“寡人知道了，众卿家，可有不同见解？”一个一个看了过去，都奇呼“老太师所言字字千金，臣无异议。”目光巡视在颜帅身上，颜帅向张彬微施一礼，又转身向其他老臣施了礼，才答道：“王上，太师所言，字字千金，但有几点疑问，为臣不明，想请太师解惑。”姬名用眼光斜斜地瞟了瞟颜帅，“哦，愿闻其祥！”
“太师所言之定礼，定什么礼？”
“当然是周礼，框及天下的周礼也。难道司空连周礼都忘乎了不成？”姬名冷哼了一下，“哦，不知太师是否知晓周礼有几何？”颜帅也对姬名笑笑，没有一点儿生气。
“周礼大凡八礼，全具三千余条。”姬名眼视上方，不理不睬的回道。听闻姬名所答，颜帅向前对姬名深鞠了一躬，“那请王上及太师批复，回复乐礼，舞礼及王上仪仗。”
“鄂??????”姬名楞了，恢复乐礼，舞礼及王上仪仗？那得要多少钱物？现如今的大周的情况谁都知道，穷啊。但人家颜帅说得又没错，你要定礼，要复礼，那这些个乐礼，舞礼的可都是文武王时期就规定下来的礼制啊，当然得恢复。可没钱怎么恢复？
气氛一下子尴尬之极，姬名老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神情沮丧地向张彬施礼，“王上，是老臣疏忽了。请王上治罪！”
“唉???????，老太师严重了，老太师所诉字字千金，何罪之有，虽有失虑之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不会犯错，这当然不能怪姬名了，他有这样的见解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颜帅见状，也向姬名施礼道歉，并向张彬和众臣礼过，言道：“王上，列位大臣，太师所言，微臣佩服之至。太师定礼，明礼，行礼三策正中当世之弊，可谓良药也。”话到此处，姬名的脸色也慢慢好了起来，众臣也纷纷点头。“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现今大周之财力做复礼之事，无疑是杯水车薪而已！”
寂静，包括张彬在内，都深深的思考着目前的现状：是啊，没钱什么都做不了啊。没钱什么计划的是空的。没人有办法，寂静的气氛一直持续着。
“好了，今天的廷议到此结束吧。大家都下去想想法子，啊~~！明日再议。退朝！”僵着也不是办法，下去想想再说。
“王上退朝，众臣礼！”
“臣送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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