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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清境中流真情

太清境内清气流动,雾气迷蒙,所有建筑都不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青鸾载着牡丹,至太清境外,缓缓落下,牡丹从青鸾背上爬下来,青鸾变成人形。

牡丹:谢谢啦,青鸾。

青鸾(慌慌张张地)这可是你自己要来太清境的,我不陪你,我可不想找娘娘的骂,你要是疯够了,想回去了,就吹竹哨唤我,我再飞过来接你。

青鸾从怀间取出竹哨,递给牡丹,便急忙又变回凤鸟,飞走了。

牡丹见青鸾胆小害怕的样子,微微一笑。

牡丹:都活了几十万年了,怎么胆子还这么小。

牡丹不认识太清境的路,沿着一座琉璃桥走着,在浓雾中,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走到一处,浓雾淡了,到处都是荧光异草,这些草长得异常高大,最矮的也有一人大小。再往前走,草木越来越矮小,逐渐腐坏,甚至黑气遍地,寸草不生。

牡丹见这些腐草,心中有些发毛。

牡丹:这些草是怎么了,怎么腐烂成这种样子。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老奶奶在给败草浇水,斗篷罩着脸,只能看见她侧脸的相貌,皮肤褶皱凹凹凸凸,身材也很矮小,她浇过水的地方草木瞬间便会重生,但随即又被黑气吞噬,再次腐败。

牡丹:老奶奶,这里的花草怎么啦?怎么刚新生,便枯萎了。

老奶奶低着头浇水,没有理会牡丹。

牡丹:老奶奶,老奶奶!

牡丹一连喊了好几声,老奶奶都没有理睬她,她便继续往前走。

老奶奶(声音嘶哑,若有若无)再往前就是离恨天了,不能去了。

牡丹:你说什么?

忽然间一道浊气冲向牡丹,她感到头晕目眩,再去看老奶奶,她的身影已然不见了,眼前昏黑,晕了过去。

众仙皆向太上老君拜了拜,然后转身离开兜率宫中,东华上仙正要离开,老君拉着东华上仙。

老君:东华,你暂且留下,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东华:好,老君。

众仙散去,东华坐回自己的席位,老君也坐了下来。

老君(忧伤地)这天地的大劫,同样也将是你的一劫,我翻看天书,发现一万三千五百六十二页之后,便再无紫府少阳真君的名字了,你……

东华毫无担忧的神色,表情淡然。

东华:老君不用担心,生死本是天命,神仙也逃不过,东华生一天,便会为天下苍生做一天事。

老君(叹气)哎,你能有此觉悟,我也就安心了。

一个小童走进客厅内,向老君和东华慌忙作揖行礼,禀报事情。

小童:师尊,不好了,我看守天台之时,发现一个女子骑着一只凤鸟闯进了太清境,那女子入了境之后东闯西闯的,闯到了离恨天里了。

老君:怎么回事?

老君施展法术,在空气中打开一处画面,画面中在太清境内到处乱闯的女子正是牡丹。

东华皱眉,心中着急。老君见他表情很是紧张。

老君:东华,你可认识这位女子?

东华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兜率宫,快步朝牡丹那里去了。

东华镇抱着牡丹,牡丹昏迷不醒。东华点了牡丹穴道,一只手摁在牡丹心脏处,施法为牡丹疗伤。

老君至。

老君:这孩子被浊气所伤,幸好伤得不深,凌霄殿上的银河能够净化浊气,她需饮下银河水,便会醒过来。

东华:好,我速去凌霄殿求玉皇帝尊赐银河之水。

宽阔的银河贯穿在天际,河畔的布满了色彩缤纷的鹅卵石,河床延伸分叉,河水银光闪烁,缓缓流淌,犹如一条长长的丝带。

银河之畔长满了枫树,经历了千年万年,枫树已成枫林,枫叶茂密,且从未褪色,落叶堆积在河畔,将河畔的土地覆盖,枫树倒映在水中,仿佛烧不尽的火焰,风中纷纷扬扬是落不尽的枫叶。

东华上仙抱着牡丹坐在岸边,取了一瓢银河水,喂她喝下,浊气从牡丹体内渗出,逐渐消散,牡丹慢慢醒转过来,微微睁开双眼。

牡丹仍然有些虚弱,声音很微弱,她对梦中的情景有些意犹未尽。

牡丹:东华……我是在做梦吧?

东华见牡丹醒过来,心中欢喜,却不显露在表面上。

东华:你觉得我像是你的梦中人吗?

牡丹(痴痴地)像……简直一摸一样,像是……梦中情人。

东华:过了五百年了,你还是喜欢乱说话,我是东华上仙,不是梦中情人。

牡丹(撒娇地)你就是!

天空放出异彩,一群喜鹊叽叽喳喳飞来,排着队,在银河之上搭起了一座鹊桥。

牡丹:今天是七夕吗?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吗?

东华点了点头。

牛郎织女走上鹊桥,紧紧相拥。

牡丹(向往地)小小喜鹊也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牛郎织女彼此之间倾心相爱,没有什么比这更美事情了。

东华放下牡丹,牡丹倚着枫树,东华从腰间拿出玉萧,他虽表面冷淡,心中却也被此情此景所动,吹奏起音乐来。

牡丹陶醉在音乐声中。

牡丹(失落地)只可惜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王母娘娘也忒狠心,当年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东华放下玉萧。

东华:在这九山八海之内,万事万物,都无法逃脱六道的约束,生死、姻缘、灵魂的起与灭都记载在六道的轮回盘中,牛郎和织女注定有缘无份,若逆天而行,终会被六道所弃,落入无妄境,不得善终,当年西王母也是为此,才做了这个决定。

牡丹:那……(低声地)那我和你呢?

东华:你是妖,我是仙,本就不是一类。

牡丹听东华这般说,心中着了急。

牡丹:那我要是修炼成仙呢,要是我修炼成仙,不就不是妖精了吗,不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吗?

东华:那也不行。

牡丹:你救了我三次,我的命是你的,这一生一世也还不完了。

东华:你不用还。

牡丹:为什么?

东华:我为斩妖除魔而生,为天下苍生而死,我不会眷恋儿女私情。

牡丹:你救了我,却不准我喜欢你,你不讲道理!

牡丹泣不成声,东华心知自己对牡丹动了情,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紧张于她,却无奈何自己肩负着斩妖除魔的重任,如今九山八海将逢大劫,明白自己不能贪念儿女私情,但见牡丹流泪,也心有不忍,此时,心中波涛翻滚,接住一片飞落的红叶,看着牛郎织女,提上“红叶题诗,紫云传恨,密意渠能诉。此情疏隔,不关楼外烟树。”

东华将这片提了诗的红叶顺着微风放飞与天空,红叶在空中盘旋几次,最终竟又落了回来,落在了牡丹眼前,牡丹隔着模糊的泪眼,看见了提诗的红叶,捡了起来。

牡丹(破涕为笑)红叶题诗,紫云传恨,密意渠能诉。此情疏隔,不关楼外烟树。(含情脉脉)没想到,你这个石头做的仙人,也还有有情有义的一面。

东华见红叶落入牡丹手中,便想要回来。

东华:给我。

牡丹赶紧将红叶收入胸口,起身挺着胸站在东华面前。

牡丹:不给不给,你想要的话,就自己拿吧。

东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惹得牡丹发笑。

此时,天地间传来一阵哀嚎声。

(画外音)“啊——”

哀嚎声将喜鹊吓得从两侧散开,牛郎与织女站在断开的鹊桥上,再次被分开,忽然之间,天空中黑气聚拢,鹅卵石的霞光消失。哀嚎声过后,一阵苍风席卷而来,将地上的枫叶卷得漫天飞舞,这阵风又快又猛,强劲无比,挂到东华与牡丹跟前之时,两人都睁不眼。风卷走了牡丹,这时东华方才睁眼。

牡丹:啊——

东华(紧张地)牡丹!

东华见牡丹被苍风卷走,赶紧腾云而起,追赶卷走牡丹的苍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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