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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鸾初见白牡丹

入了昆仑宫,是细长的水晶道,天花板上没有挂灯,都是用荧光的石材造的,光线昼夜不灭,照的水晶道五彩斑斓。

仙女:外边那些在空中飞着的小阁,都是高阶仙女的住所,午后是休息时间,所以适才才让牡丹妹子噤声,免得扰醒了谁,终是不好的。不过进了昆仑宫,便可随意畅谈,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牡丹:这座宫殿真是美极了,处处都透着匠心。

东华:昔日的建筑之神最满意的作品莫过于凌霄殿和昆仑宫了。

仙女:嗯,是了。

走出水晶道,走到了待客的一处大厅。

牡丹在厅里四处瞧了瞧,北边是一条黒木几案,上面摆着玛瑙香炉,炉里焚着香,牡丹闻了闻,却闻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香气。

牡丹:这是什么香,清甜醒脑,真是好闻。

仙女:这是我们逍遥境的特产,乃是一种叫沁树的树上结的香料,叫做沁木香,这沁树很是特别,通常是倒立着长在悬空的仙岛之上。

香炉左边放着青花瓷果盘,右边是冰裂瓷花瓶,几案两侧各开一门,用绿纱隔着。雅座旁摆放着一些乐器,瑶琴琵琶玉箫之类,地上铺着细织的毛毯,都以浅绿色和素色为主。

仙女吩咐宫女前来伺候,便自己下去了。

仙女:你们招待一下客人。

宫女(行礼)是。

仙女(作揖)我便不多留了。

东华:无妨。

牡丹:嗯,好。

宫女端了茶过来,这茶壶是用紫玉雕出来,也很珍贵。宫女为东华上仙和牡丹倒上茶水。东华上仙喝了一口,觉得入口清苦,继而香甜,回味无穷。

东华:这是什么茶?

宫女:回仙君,这茶叫做“苦尽甘来”。

东华:好个“苦尽甘来”,果真如此,是怎么做的?

宫女:回仙君,是蓬莱仙茶掺着蟠桃的叶子烹炒,等火候好了再细蒸一番,此时下两片桃花的花瓣一并泡了便成了。

牡丹:真有这么好喝吗,我喝喝看。

牡丹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又吧唧了一下嘴巴回味一番。

牡丹:却是先苦后甜的。

此时,有八名宫女站在待客厅外,表情庄重严肃,整齐排列着,皆穿着素净的衣服,戴着点翠细钗,手上都捧着一个物件,比如挑帐用的竹棍、梳头用的桃木梳子、朱钗、头花、衣物等等。

西王母走进待客厅,当真架势很大,器宇不凡,两名随侍的高阶高女伴随左右,拿着一人的屏扇,遮挡在西王母左右。高阶的宫女穿着颜色较艳一些,头上盘着精致的发髻,戴着翡翠吊丝簪子,簪子上挂着一粒夜明珠。

牡丹被西王母的阵架惊呆了。

牡丹(低声,羡慕地)这王母娘娘的阵架真是不同凡响。

东华:西王母乃是九山八海女仙之首,逍遥境的女主,周天公认的尊神,当然有此阵架。

牡丹:你不也是尊神吗?

东华:我虽得尊神之名,比及西王母,却年轻太多,算是晚辈了。

西王母座下,两名高阶宫女一左一右站着。青鸾站在西王母身后,进了待客厅,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东华:这个丫头是镇元子座下的一名女弟子,想拜于你门下修道,我途径凡间之时,恰巧从众妖手中救了她,也算是一场缘分,便一路护送她至此。

牡丹跪在西王母面前。

西王母:镇元子修的天罡正阳之道,不宜女弟子修行,便想到把这个小妖精塞到我门下来。也罢,镇元子是地仙之祖,既然是他座下弟子,又有紫府少阳真君引荐,我正巧缺一个守园仙子来料理我的蟠桃园,便收下她吧。

牡丹听西王母让自己料理桃园很不满意。

牡丹:啊?料理桃园?不是来修仙的吗?

东华:你难道不知道,西王母的蟠桃园是天地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可比你那五庄观的人参果园强多了,你是牡丹花,一边种种树,一边吸纳着桃园的灵气,岂不更能有助于你修成仙身吗?

牡丹听东华上仙如此一说,说不出的满意,立马高兴极了。

牡丹:哦,原来如此,王母娘娘是爱护牡丹的,谢谢王母娘娘,我就做守园仙子啦。

牡丹三叩首,磕头行礼。

牡丹:牡丹拜见师尊!

西王母:好。

东华见西王母已经收下牡丹,便起身准备离开,向西王母作揖告别,西王母起身向东华上仙还礼。

东华:既然西王母已经收下牡丹,我便不久留了,告辞了。

牡丹听东华要走,心情失落。

牡丹:你这就走了。还会再见吗?

东华:我既已将你送到逍遥境,你我缘分便算尽了,不必再见了。

牡丹看着东华的背影,眼里充满不舍。

西王母:牡丹。

牡丹慌忙转身。

牡丹:是!

西王母:青鸾。

青鸾:青鸾在。

西王母:青鸾,自今日起你便替我教导牡丹。

青鸾看了看牡丹,心里很乐意。

青鸾:您放心吧,这小丫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牡丹噘着嘴,时不时看向门外。

牡丹:谢过娘娘,谢过青鸾上仙。

青鸾拍了拍牡丹的脑袋。

青鸾:你以后就叫我青鸾就行了,叫我青鸾哥哥也是可以的。

(五百年后)

蟠桃园内,桃花盛开,微风吹拂着散落的桃花,纷纷扬扬,数千里的桃花林,一望无际。

牡丹坐在桃树下,遥望着天空,一只蝴蝶飞过来,落在牡丹手指上,牡丹看着蝴蝶,心中充满了对东华上仙的思念之情。

牡丹:五百年了,东华上仙一次都没来逍遥境看过我,他是不是把我忘了?蝴蝶啊,蝴蝶,你说他救了我两次性命,又不远万里把我送到昆仑山逍遥境,这份恩情我不报答他,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此时青鸾以凤鸟的形态飞过来,而后化作人形,走到牡丹跟前,逗牡丹开心。

青鸾:牡丹,你怎么啦?怎么闷闷不乐的,别不高兴啦,我带你游历九山八海怎么样?

牡丹(心情低落)你就别来烦我了。

青鸾: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思凡了是不是?想东华上仙了是不是?哈哈,小牡丹思凡了!

牡丹娇羞地站起来,嗔怪青鸾。

牡丹:你别胡说!你知道的,王母娘娘不准她门下女仙动凡心,我怎么会思凡呢?

青鸾:真的没有?

牡丹:没有。

青鸾(逗趣地)真的,真的没有?

牡丹(略带生气地)哎呀,没有啊。

青鸾(得意地)那好,我本来是想告诉过来你,东华上仙已经到了逍遥境啦,既然你说对他没有动心,那他来不来也就无所谓啦。

牡丹(喜悦地)真的?东华上仙来了?(着急地)快带我去,快带我去,快带我去啊,青鸾!

青鸾故作不同意。

青鸾:不去,不去。

牡丹:哎呀,青鸾,我求求你了嘛。

青鸾:你叫我什么?

牡丹忽然明白青鸾的意思,微微一笑。

牡丹(嗲嗲地)青鸾哥哥。

青鸾:嗯,好吧,看在你叫哥哥叫得这么酥的份儿上,我就带你去吧。

青鸾变作凤鸟。

牡丹(高兴地)太好了!

青鸾:瞧把你乐的,上来吧。

青鸾载着牡丹飞到昆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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