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街市,华灯映彩,好似一条横陈的七彩琉璃玉带,沿街戏班杂耍,玩意美食,京剧表演,热闹非常,人间的新鲜玩意儿,让牡丹欢喜异常,东华对周围的情景旁若不闻,冷冰冰地一直在街市上直行着,有好几次牡丹险些跟丢他。
牡丹在面具摊前试完虎脸面具,又试兔脸面具,开心极了。
牡丹:上仙,你看这个(戴面具),真有意思。(放下面具跟上去)哎,你等等我啊。
东华(冷冷地)无聊!我此次下凡不是来玩的。
牡丹:我知道,上仙您啊要降妖除魔,维护九山八海的安定,日理万机,(俏皮)但您想啊,难得来一趟人间,又难得碰上庙会,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了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工作嘛,每天都要做的,做不完的,该放松时就要放松的。
东华(嫌弃)你怎么比床头婆婆的话还多。
天空中忽然放起了烟花,将夜空装点得美丽动人,牡丹被抬头看着烟花,拍手称好,她兴奋地拉着东华的衣袖蹦蹦跳跳。
牡丹:快看啊,快看,真美!哈哈。
东华上仙脚步很快,牡丹在后边跟着,跑得气喘吁吁。到了一处沿湖的青楼,牌匾上写着“翠烟楼”,门前挂着两盏红灯笼,淫声笑语不断从里边传出来,三个风尘女子站在门口招引客人,翠烟楼内粉红色的香气弥漫而出。
风尘女子:客官,来啊,进来快活吧!
牡丹(喘气)累死我了,你就不能走慢点吗,(抬头看了看翠烟楼,戏谑)原来上仙好这一口,嘻嘻。
东华上仙对牡丹未做理会,看了看翠烟楼,便往翠烟楼里走进去。
牡丹:哎,你真进去啊,(生气)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牡丹对自己施法,一道白色荧光在她周身闪过,她摇身一变把自己变了个儒生装束,俨然成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翠烟楼内嫖客与妓女蜷坐在小桌旁,男人们沉浸在花天酒地的享乐之中,大厅里坐满了人,里边挂着红帐,点着熏香,徐徐冒着青烟,小桌上摆满了水果酒肉,东华上仙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透过东华上仙的视角,可以看出,檀香内的烟变成了粉色的雾气,红帐变成了海藻,水果尽皆腐烂,肉上爬满蛆虫,妓女都是各种各样的妖精变的,男人们真实的模样已经被妖精吸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眼角挂着厚重黑眼袋。东华皱了皱眉。
老鸨赶紧迎上来,穿红戴绿,头上戴着红花,腰上挂着团扇,嘴角边一颗黑痣,老鸨将帕子朝东华上仙与牡丹处一挥,摆出一副不伦不类的娇嗔态。
老鸨:哎呦,客官,您到我们翠烟楼真是来对地方啦,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出落得闭月羞花,保准啊,您满意。
牡丹缩头缩脑,避开老鸨,尴尬极了。东华上仙镇定自若,他看了看老鸨。
老鸨:来来来,这边请,这边有宽敞座位。
老鸨指了指拐角处的一个方桌,领着东华上仙往那边去,几个姑娘凑近牡丹,觉得她的样貌清秀好看,忍不住又是摸又是捏地挑逗她,牡丹连连闪躲。
妓女甲:小哥哥,你长得可真俊呀!
妓女乙:这肌肤呦,就跟水一样滑嫩,就连女子也绝不会养得像你这般好。
牡丹(尴尬)别碰我,别碰我。
牡丹跑到东华上仙背后躲起来,东华坐下来给自己倒酒喝,镇定自若地低头喝酒。姑娘们笑盈盈地走开。牡丹坐到东华身边,老鸨摇着团扇。牡丹憋着嗓子模仿男人说话。
老鸨:客官,你们稍等,我给你们挑几个漂亮的姑娘。
牡丹:你给他挑吧,我,我就不必了。
牡丹缩头缩脑地拽着东华上仙的衣角,想要拽他出去,东华正在倒酒,酒全洒到了桌面上。牡丹不停劝东华出去,东华都不作理会。
牡丹:你看啊,你是修道之人,又是位上仙,少说也有几万岁了吧,怎么着也该学会持戒自修了啊。(苦口婆心)你说这件事要是被玉帝知道了,你一准没好下场,说不定要受七十七道鞭刑呢。(噘嘴,生气)你不走,我走了!
牡丹站起身来,正准备走,东华上仙拉住牡丹的手,让她坐下。
东华(严肃地)坐下。
牡丹噘着嘴,气呼呼地坐下来,东华伸出两根手指,蘸取桌面上洒了的酒,施展仙法,酒水荧光闪烁,东华将施法后的酒水抹在牡丹眼睛上。霎时间,牡丹的眼前粉色的妖气弥漫在翠烟楼内,大厅里妓女都显现出了原形,皆是海里的妖怪,海鱼精,海虾精,海螺精,水母精,都丑陋无比。
牡丹(低声)原来,这里是妖精窝啊。
老鸨带着三个姑娘走过来,牡丹向她们看了看,见到那老鸨的脸变成章鱼头,触手蠕动,很是难看,三个姑娘都是海马精,也丑得辣眼睛。
东华(淡淡地)你要是觉得太难看,就不要看了。
牡丹捂住双眼。
老鸨:客官呦,您久等啦!您看这几位姑娘怎么样?这个是春花,这个是秋月,还有这个,冬雪。
姑娘们:公子们好!嘻嘻……
东华(冷冷地)现形吧。
老鸨:客官呦,您开什么玩笑,现什么形啊。
东华:我乃紫府少阳真君,东华上仙!
大厅内众妓女皆齐刷刷地看向东华上仙,老鸨表情惊惧无比。东华上仙口念心法,招引阴阳两仪剑出鞘,剑飞到半空,朝众妖飞去,一连斩杀了十多只妖精。
老鸨忽然变成了章鱼妖,章鱼的头颅,人的下身,触须飞起,将桌面砸成两半。
章鱼妖:你竟敢在我的场子逞凶,我管你什么东华上仙!
东华上仙拉着牡丹跃开来。
章鱼妖:东华上仙,我的主子乃是复海大圣蛟魔王,法力无边,我何惧你!
东华:废话少说,受死吧。
剑飞回东华上仙手中。东华与蛟魔王在翠烟楼内打斗起来,数招间,东华一剑斩下章鱼妖的头颅,章鱼妖的头颅飞到远处,岂知这只妖精头身分离,头颅竟然爬动起来,从窗户边跳出去。
东华:还不死!
东华跑出去去追,牡丹也跟着跑出了翠烟楼。
牡丹:东华上仙,你去哪儿!等等我!
东海之滨,海水翻腾,海边有着几块巨大的岩石,章鱼妖跃入海中,变成百丈大的巨型章鱼,妖气冲天,天空被乌云遮蔽,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风声咆哮。
章鱼妖:东华上仙,你追我追到东海,你如此赶尽杀绝,我跟你拼了!
东华(冷冷地)垂死挣扎。
章鱼妖挥动巨大的触手,向东华打过来,东华反手一剑,将触手斩下。
章鱼妖(疼痛)啊——
牡丹追赶着东华上仙跑到东海之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东华正与章鱼妖酣斗,牡丹便躲到了巨石后边。
牡丹:呼呼——东华上仙,你的腾云术这么好,我根本跟不上。
东华上仙看了一眼牡丹,皱了皱眉。
东华:你怎么又跟来了!
章鱼妖趁东华分心,将触手挥向牡丹,东华见牡丹有危险,疾速飞过去,横剑挡下,被正面一击,东华被打得吐出一口鲜血,牡丹吓得坐倒在地。
牡丹:东华上仙,你怎么样?
东华怒视章鱼妖,斜挥阴阳两仪剑,斩下章鱼妖的触手,而后口念法决,长剑上纹路焕发蓝光,剑气形成蓝色巨剑,将章鱼妖数条触手连根斩去。
章鱼妖(奇痛无比)啊——东华上仙,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章鱼妖挥动触手,激起翻天巨浪,巨浪冲过来,牡丹来不及起身,巨浪即将吞没牡丹。
牡丹:啊——救命啊上仙!
东华慌忙闪至牡丹身边,用身体护住牡丹,而后集中气力,挥出一道剑气,将巨浪斩为两半,剑气同时也将海中的章鱼妖斩为两截。东华抱起牡丹,飞入空中,被剑气斩为两半的巨浪逐渐聚拢起来,东华抱着牡丹,缓缓落到一块高处岩石之上。
牡丹躺在东华怀里,痴痴地看着他,满眼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