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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 入林

回顾震旦大陆的发展,震旦589年所发生的一切,在历史的长河中翻不起一丁点浪花!但是对于我们的主人公江鹿衔来讲,这一年是他人生轨迹发生偏移的起点!

如果从天空中俯瞰,张村只是一片位于肃镇国西南处的偏远小村。村庄唯一的特点可能也就是房子由山石打磨与树木混合建造的!附近树木茂盛,整个村庄唯一的道路上还杂草丛生。可以看得出村子的人并不多!

“鹿衔,这太阳都出来有一会儿了,怎么还不爬起来?赶紧去把门口那老虫的皮拨下来给你阿叔送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在院子里摘菜,对着身后的屋子喊了声!

江鹿衔努力睁大双眼,看了眼头顶的茅草与烂泥也糊不住的大洞小洞,用手捏了捏身上的破棉被。被子已经是深黄色,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屋子里储存着淡淡霉味。

他神志不清的撇了撇嘴,说到:“知道啦,姨!”

从床上慢慢往下爬,不知从哪找了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往外走去。

小男孩左摇右晃的走出房门,大约六七岁,小脸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衣服也是随便拿兽皮拼接而成,杂乱无章!包裹在他身上就像是一件长袍。而且衣服早已破得不成样子,仿佛几个破掉的气球拼接而成。

他往门口一蹲,熟练的拿起那只大虫,不知从身上哪块皮子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对着大虫熟练的比划起来。只听到“嘶嘶”几声,皮与血肉就分离了出来,整张皮连同尾巴,没有任何的缺口。

他将皮往衣服里一塞,像一个魁梧大汉一样大步往外面走去。扭过头来对着屋子里大声叫到:“姨,我去给叔送皮啦!”

“去把,记得回来的时候带点柴!”大婶手上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说到。

“好嘞。”鹿衔翻了下白眼,在院门口捡起一把破旧的砍柴刀,嘴里小声嘀咕着嘟嘟囔囔的走向街道。

“呦,鹿衔这是又准备去送皮啦,今天剥了几张?”一个站在路边卖水果的大婶正拿扇子驱赶蚊虫,热情的问道。

“安姨早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剥了一张!今天的果子怎么这么绿?是不是没熟呀?”江鹿衔说着,走向一个小推车拼装出来的小摊位前。

“想吃你就直说啦,怎么还能污蔑我水果没熟呢?”只见安姨缓缓的从摊位上拿了一个果子,对着鹿衔就砸了过去!

“哎呦,这是准备砸死我呀!”鹿衔一个闪身,接下水果后说到:“您要是把我给砸伤啦,我可是要狠狠地敲一笔才行!”

安姨咧开嘴,凶凶的说到:“老实点,也到去书院上学的年龄啦,怎么还这么淘!决定好去哪读书了吗?”

鹿衔立马将水果在身上蹭两下,咬了口后,含糊的说到:“我听说读书要去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谁都不认识,我才不要!”

“自从咱们仁徳宣明大帝登基以来,倡导有教无类,所有人都必须要去读书的!你肯定是不能例外的!”只见安姨一脸崇拜的对着鹿衔说。

“对呀,仁皇可是我们肃镇国的中兴之光。自从他接手肃镇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赋税还低,什么时候我们肃镇有过这样的盛世啦!”一旁卖菜的大叔立马附和,手中不停的给菜浇着水。

“可不是嘛……”

鹿衔三两口吃完果子,拿着兽皮,落荒而逃,像极了打了败仗的逃兵。

“一说到仁皇就没完啦,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个样子呀。”他喘着粗气,弯着腰,努了努嘴,一只手扶着树,在一间服装店门口停了下来。

“李叔,我来啦。”鹿衔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到:“这张大虫皮是我剥的最好的一张,可要多付点才好!”

服装店中走出了一个位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脸上留着山羊胡,典型的市井商人模样,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小眼睛中似有精光闪过,缓缓说到:“拿来我瞅瞅。嗯,皮有褶皱,还沾了你的汗水,臭味也没有散去。8钱,最多3钱。”

“你这也太黑啦吧,你见过几张这么完美的皮子,光这手艺怎么也不会只值3钱!”小鹿衔涨红着小脸,大声嘟嚷到。

“行吧行吧,看你小子最近要去城里见见世面,我就多给你俩!”李叔眯着眼睛说到。只见他从衣服里缓缓拿出5个铜板,递给了小鹿衔。

“谢啦李叔,你人最好啦,我还要去砍点柴来,先走啦!”鹿衔拍了拍腰间别着的砍柴刀,感激的对李叔说到。

“好的好的,到时候见了世面别忘了你李叔就好,快去吧!”大叔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市井模样!

“好咧!”只见江鹿衔揣着这5个硬币,沿着出村唯一的道路,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向着村外的树林跑了出去。

一路上人烟稀少,就连摊位也没有几个!本来人就不多的村庄,年轻人耕田的耕田,去城市里面当差的当差。就连跟鹿衔同龄的小朋友,大多也都去读书修炼了,像鹿衔这样6、7岁父母双亡,还在村子里的,也就只此一位。所以村里人大多都待他如自家子侄一样。

江鹿衔走出村子,来到那熟悉无比的丛林中。

上午,树林中仍有淡淡的薄雾飘荡,如烟如缕,如丝如梦。小径两旁绿色的树叶上,仍有晶莹露珠,美丽剔透。

他深深吸了一口丛林间清新的空气,活动一下身子,拿起柴刀走进了树林。

只见鹿衔穿梭与树林之中,走到一处边缘地带,这边的树木年岁较轻,枝干比起周围相对较纤细细的地方,一般有小腿那么粗。

他拿起柴刀走到一根树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砍了下去。只听一声轻响,柴刀镶进树中,震的鹿衔整个手掌通红,面部器官扭曲到了一起。那根细树被他这样一砍,也有了轻微的晃动。鹿衔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左右晃动,才勉强将柴刀取下来。

虽然他天天剥皮,可毕竟只是个6,7岁的孩子,家里勉强能维持生计就不错了。时不时的还要靠邻居们的救济才能吃上点水果,自身的力量比起同龄孩子还要相差不少。

鹿衔用力甩甩手,再次将刀向着之前砍的位置挥了出去,一下,两下,树叶枝干纷纷散落下来……终于,这颗小树经受不住他的虐待,倒了下来。他将小树的各个分枝去除,双手握着树根处,拉了拉。小树只是轻微的抖动几下。

有着之前几次砍柴的经验,鹿衔再次将小树砍成了手臂的长度,双手抱着其中的几节,踉踉跄跄的就往村里走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一个光球向着树林奔驰而来,周围的树枝被纷纷破开,丛林的深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只见周边树林晃动,好似陨石坠落地表,烟尘瞬间从地面浮起,扩散开来。

鹿衔手中的几节树干零零散散落在地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着眼前的这副场景。不怪他这副表现,只是这场景已经超出啦他的认知!

从拥有记忆开始,鹿衔就没有离开过村子太远。虽然时常听说世间人人都有着自己的术法,甚至大能之辈,可以移山填海,挥手摘星。但是奇怪的是身边的叔叔阿姨们都与他无异,他是一个能人也没见过。

今天是人生当中第一次看到,内心受到的震撼无法言喻。想起村里人说过的话,但凡天上掉下来的东西,只要不是活着的,都能值很多钱!

他看看自己的双手,手上有着刚才砍树留下的伤口。低头瞅瞅自己的破皮子,身上还能感觉到皮子外面的山风。脚下穿着漏着脚趾的鞋子,脚趾还在亲吻着地面。心一横,向着树林的深处跑了过去。

跑了一会,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绿色汪洋之中。这里每个树干成年人双臂也合围不住。树木高耸,枝叶繁茂,直插云霄,丝丝光亮从枝叶交汇处穿透了下来,在地上留下片片海藻。

鹿衔停下来喘了口气,身上已经汗流浃背,好像刚洗过一样。他看了看前方,慢慢的弯下腰,从脚下捡起一片手掌大的透明碎片。这个东西肯定值不少,鹿衔想到。此时的他已经把村里流传关于森林深处危险的话给丢到一边,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后脖颈一冷,似乎有什么东西搭在了鹿衔的肩膀上,鹿衔触电般的大叫一声,大脑一片空白,转过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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