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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首次的配合(一)

这座叫羽翼的高楼是现在政府内最高的大楼,里面所诞生的组织与人乃至修马尼亚都是塔利亚玛所有心血的组成。用着现有最好的科技,以及最好的待遇,还有全世界最顶尖的人才,虽然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里是国家的最高组织之一。

经过了足足半小时的讲解,伽马终于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他意识到自己被强买强卖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自己只能参加这个组织了。

如蕾佳娜所说,这里建起高楼,组成组织为的就是世界的再次和平,虽然现在表面上的世界已经得到了统一,但是在常人不知道的状态下,已经有着灭国的风险向我们迈进了步伐。这个组织的成立就是为了避免这个,而伽马也只能服从他们,毕竟现在人员紧缺,况且自己能够醒来说明自己已经度过了那个考验,接下来的他已经是可以把握住超高能介质的人了,他没有不加入的理由,况且自己也毫无选择,从某种方面来说他除了这里就无处可去了。

在会议开完之后还是那位名为‘碟’的盲人女孩带着我走的,似乎是绷带围住眼睛的原因,我不能马上认出她是否是修马尼亚,只能怀着一些感叹的心情跟着碟走,中途中碟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只顾着往前走。虽然她没有眼睛,但是他却能熟悉的了解到每一处地方的位置,拐角,电梯,房间的位置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跟着碟的脚步,不到五分钟我便来到了一扇门前。

“这里就是你和12号的练习房间了,需要进去看看吗?”说完她便打开门并且对我说一句“请进”

你这根本用不着问好吧,你完全没有听我的意见就自己做主了吧。

碟先一步的进入了房间,我则是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去。刚踏入门槛就被一阵刺眼的光亮给照耀了,因为高强度的光线,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着房间的内部。

房间内的空间很大,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是房间了,这个大小已经属于是足球场的大小了,足足有将近三百平方米,高度也是非常的惊人,足足有二十米,简直就像是梦里的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好熟悉啊,明明只有白色的墙壁与白色的瓷砖,还有比较亮的白炽灯而已,却让我觉得万分的熟悉,是因为被震撼到了吗?如此大的房间确实还是第一次见到。

“被震撼到了吗?这么大的房间,这么亮的灯光,如此炽热的感觉。连我也感觉到了呢,在我的眼前,我感受到了光,感受到了温度...”

碟正望向前方那巨大的空间,她应该是完全看不见的,她感受不到空间,感受不到光亮,也感受不到那炽热的感觉。但是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感觉,给我的那种感觉,我所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她正渴望着,或许她已经看到了,看到了希望吧。

“感受到了吧,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感觉了吧。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能力啊!我们已经不需要感官了,我们是可以感受到了,全部,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现在的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哪怕没了声音还是会有人听你内心的想法的。”

她摘下了围绕在她眼睛上的绷带,我看见她流泪了,在没有睁开的眼睛内流出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证傀儡的诞生,也是...对不起呢...我还是没忍住...对不起啊...”

没等我听懂她要说些什么,她就逃走了,离开了这间房间,只在原地留下了有些湿润的绷带。

我回过头去,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了。

还是没能搞懂她,但是我能看清她所发出的气息以及她四周所散发出的色彩,是些许灰暗却带着些许光泽的。

“伽马”

又有一道声音叫住了我,这次是从前面发出来的,不,也可能是左边,右边?上面?还是在后面还是?

伽马,伽马,伽马

声音又是万分的熟悉,熟悉的让我也想哭泣了,我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位置,心里已经完全把碟的事情给抛掷九霄云外了。

终于找到了,声音的位置不在这里,而是在我内心。

伽马,往里面走

随着指引,我来到了房间的正中央。

一道熟悉的紫色光芒照耀着我,房间的正中央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那道光芒。上方的位置有些吵杂,像是金属相撞的声音,我不由得向上看了一眼,在我眼中呈现的还是那道记忆里熟悉的紫光,有人在那个位置飘动着,冒着紫光,还有与之相对的,没有任何的光泽,从墙壁上衍生出来的富有金属光泽的坚韧物体在向那道紫色身影刺去,那道紫光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半空中躲避着,没有任何的回击。躲掉一道,又有一道从后方的位置发射出来,再次躲过,前后左右又再次的衍生出来更多的物体,向紫光刺去,因为无法同时面对多道的刺激,紫光在一瞬间被打落下来。

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紫色的光芒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物体落下来。很近,很近了,等等!这个位置,不是要掉到我头上了吗!!

我没来的及逃走。随着一阵嘣的声音,四周掀起了一道破碎的效果光,而我则是在一瞬间被那道黑色身影给压住了,怎么也没办法动了,我被重力压的怎么也没办法动了,虽然落下来物体原本没有多少重量,但是经过了几秒钟的缓冲,重力已经完全大于她自己的重量了。

啊!好疼!

我在心里暗自叫喊着。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脸,毫无温度,但是分外的暗淡。没有多久,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它站起来了,站在我的面前。

“失败了呢”

第一次听它有些许感情的说话,或许不是第一次也有可能。

它似乎没有看到我,只是目视着前方,面无表情,但为何我能感受到它有些许的不甘。

我也站起了身,它似乎是在这时才发现我一直在这的,它面对着我,再次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了。

“伽马大人,早上好,今天天气真好阿。”

充满灰暗的话语,但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可爱呢,

【早上好,莉法,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哦,虽然我看你也完全不好。】

我将平板上的字体拿给莉法看,在几秒钟之后它的电子耳朵亮起了思考时才会发出的蓝光,哔哩哔哩的闪着。

“天气预报显示午后两点之后会放晴,气温将会达到4摄氏度至8摄氏度之间。”

这也太较真了吧...

【别质疑我啊!】

我盘坐在地上,前面站着莉法,身后的门还开着,时不时传来电子声律动,整间房间开始沉默下来,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几分钟。外头突然传出的脚步声再次打破了这份沉默,又有人要进入这个房间了。

转过头,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黄发少年与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应该说是黑色长发的修马尼亚。他们站在门口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他们互相对视着然后偷笑了起来,互相念叨着“太好了呢”这样的话语。我想开口说话但是没能说出口,他们抢先了一步。

“看来这么快就见到了呢,莉法似乎一直在挂念你哦...”

“是小碟的功劳吧。”

“这么说来,小碟刚刚是哭着从我们身旁划过的。”

他们像是在和熟人寒暄一样,慢慢走向了我这边。虽然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但是看到他们对自己毫无遮掩的宣泄情绪总觉得好开心,似乎已经很久没这样子了。

我也像见熟人一样的在平板下写下了几个字。

【莉法不是台刚生产的修马尼亚吗?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感情呢?】

“当然不是那个方面啊。是因为在整个组织内只有莉法还是没有契约者的,它只不过是想要快点能够拥有自己武器的‘境界状态’参与战斗。然而开启境界状态就必须要拥有莉法自己的情感,你的情感,并且还都是要最真切,最强烈,最匹配的心情,拥有境界状态的武器能发挥出超越一切的力量,只有‘羽翼’当中有人能达到这种境界时我们才敢主动去战斗,主动去收复四大街区,在此之前我们还只能不断的获得更强大的装备以及做好更好的防备准备。顾忌有了这次的袭击之后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次的袭击,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呢。”

马尔塔在解释着莉法的想法以及我接下来该做的。我需要在尽可能快的时间内做到与莉法的精神统一,也是培养出莉法的感情,自己对于Rosa trid的情感,还有战斗,格斗以及各种东西,我和莉法都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都要在不知道敌人何时袭击的情况下解决。

“所以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会和沃尔德一起来指导你们的战斗和配合能力。”

说着,马尔塔和沃尔德走向前方去,而我的视线也随着他们的移动跟随着他们。

“那么!演奏开始吧!”

“那么!指挥开始吧!”

诶...诶!什么玩意啊?这么快?我才刚刚加入吧,有一个小时了吗?况且你们没看到我现在赤手空拳的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口,声音叠加在一起格外的洪亮。在他们喊出话语的同时,马尔塔的身前亮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冲进让他的四周开始飘舞,他的头发以及衣服都随风向后吹拂着,在空中摇摆着。

只见马尔塔眼前的那道光芒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黑色的指挥棒飞舞在空中,他用左手将其拿住,说不出亮点的黑色指挥棒被那左手紧紧的握住。他的眼睛在接住指挥棒的一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瞳色,它亮着与刚刚那道金光一样的颜色,在闪耀着。一直给人一种不务正业感的马尔塔在此刻也露出了极为认真的眼神。他高喊着:“开演!”,然后挥舞着手上的指挥棒。

另一边,莉法马上拿起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Rosa trid,莉法的反应能力是我完全无法媲美的,就连对面已经亮起了两道光时我依旧还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们。

距离马尔塔几米处的沃尔德也是在一瞬间做出了动作,它举起手,大喊着“Nihility(虚无)!”。只见它举起了左手准备接住什么,然后右手拉起自己的裙子跳起,在空中旋转了360度然后落下,在身体落下的一瞬间,一把小型的物体从天而降,没有任何的色泽,速度也没有很快,就连掉落在沃尔德手上的那一刻都能让人觉得没有任何的冲击力。

那边的光芒褪去,沃尔德正拿着一把小提琴在原地站着,摆出了一副准备演奏的样子,小提琴的琴身正放在肩膀上。随着另一边马尔塔高喊着“开演!”的瞬间,它开始拉动起了小提琴,声音也从中发出来了。

随着音符的律动,周围的一切抹上了一层让人看着就着迷的色彩。我看到了马尔塔与沃尔德从身体内所散发出的那美丽的色彩。

周围的颜色并不像是投影效果而出现的,就像是原本这里就是这种色彩一样,每一处的地方都极为真实,就连在我四周律动的音符也极为真实,完全不像是假的。四周呈现的是如彩虹般的色彩,以至于我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与莉法的配合,本应该在在这段空档期通过契约之链与莉法连接的,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尔塔与沃尔德的组合完全没有让人觉得他们是要战斗,更像是在准备演奏,不,他们已经开始演奏了。

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的莉法率先做出了反应,它没有管我在干什么,有没有发出什么信号。只见莉法举起手上的黑匣子,然后高喊着:“start!”

莉法变成一道紫光向前冲去,在直线的距离上飞速移动着。在紫光前方20米左右的位置正站着马尔塔,虽然距离马尔塔不到三米的位置沃尔德也在那里站着,但莉法就像是早就找好了目标一样,向着马尔塔的位置飞去却始终没有看向那边正在拉着小提琴的沃尔德,明明看上去沃尔德更加没有威胁性。

一瞬间,在直线二十米的位置竟出现了什么东西与什么东西交错的光亮,有两个物体正在相互冲击而产生相互作用的推击力,在那个位置发出了摩擦的火光。明明马尔塔还站在原地挥舞着指挥棒,四周也是没有任何的防备,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闭着眼睛然后自信的微笑着。

“攻击并不止物理上的哦。这就是我的序具,通过创造你我间的空间,从而在一定空间内限制住你,准确的来说这只是沃尔德的能力哦。”

说着,马尔塔像是操控着什么一般,再次拿着指挥棒大幅度的旋转着。紧接着莉法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一样,莉法像是失去了力气,被弹开了,足足在空中飞了五米,落地,弹起,再次落地,再次弹起,一下子就飞落在我的面前,手上的那个黑匣子也摔落在一旁。

“还没用力呢...”

声音很平淡,但是也充满着斗志。倒在地上的莉法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嘴里念叨着些什么,即便我正站在它一米不到的范围内,但我也没有听清楚它在说些什么。

莉法伸出左手,像是在召唤什么一般,而在几米处的黑匣子也像是接到了什么召唤一般的飞起,落在了莉法的手上。黑匣子打开了,露出了紫色的闪光,随之,莉法的耳朵与眼睛都闪耀着紫色的光亮。

黑匣子再次变形了,露出紫色的内部,它再次一分为二,紧紧的抓住莉法的左手。莉法也是紧紧的回复了那对半的黑匣子,用力一甩,其分裂的部分也开始做出了回应,另外分列开来的那一半黑匣子向20米外的马尔塔飞去,然后再次受到什么力量被弹回来了,在途中那半部分开始出现了变形,向着莉法的位置飞来。

莉法轻轻一跃,拿到了另一半的黑匣子,它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然后借助着旋转而产生的力量向前突进,位置依旧还是马尔塔所处的位置。那两部分的黑匣子此刻也已经变换成为了两把双刃,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它向前冲去,但是还是被弹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莉法所击出的Rosa trid完全接近不了马尔塔,每到距离马尔塔一米的位置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挡住并且还被吸取了力量,而莉法的Rosa tird却没有照成任何的伤害,甚至连碰都无法碰到。

“为什么?”

莉法站在离马尔塔五米处的位置。

“你果然还是没有任何的经验呢,你只看到了表面,你认为只要击败了我就可以马上击溃我和沃尔德的心意连接,但是如果这么想的话你就错了,心意之间的连接可不止是单方面的,即便你以全力来向我身上攻击,但是你依旧没有发现一旁似乎是毫无威胁的沃尔德,你认为它的存在只是单单的为战场渲染色彩吗?只是站在原地拉琴,这很明显是累赘啊。”

琴声在马尔塔开口的一瞬间停止了,似乎是因为没了马尔塔的指挥所以沃尔德无法在继续演奏了。

“契约者之间最重要的并不是能释放出武器多大的能量,而是相互的配合,如果不能好好的配合的话,不管距离多么相近,心灵间的距离也无法拉近一点,莉法,你完全没能追寻契约者的意愿,伽马也完全没有相信莉法,你连一开始就没打算战斗吧,你只想着依靠着莉法吧。”

依靠莉法?没有吧,我只是单纯的没注意到开始罢了,只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罢了,什么只想着依靠莉法,绝对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战斗什么的,但是我也并没有不想上,不,我连怎么战斗都不知道。稍微跑一下就对开裂的右腿,不能交流的嘴巴,连武器都没有,只有赤手空拳,哪怕是我上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许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一起战斗,但是我也是真的没办法战斗啊,什么都没有的我也只能依靠着莉法吧。

“你肯定在想自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不行,自己无法战斗,自己什么都没有吧。”

听到马尔塔精准的猜测后,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他似乎也是早就预料到了,笑着再次开口了。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配合的时候也是站在原地愣住的,我甚至比你更加的无能,因为没有了我的加成,沃尔德是无法战斗的,她只能在原地拉着小提琴牵制住他人,无法攻击,在演奏会上没了指挥家很容易乱了分寸呢。没有经验,什么都没有,自己做不到根本无法做失败的理由,因为当你成为‘羽翼’的一员时,你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属于你了,不管面对何人,遇到怎么样的情况,契约携带的两人必须要做出决策,你可以不用战斗,但你必须要观察形势给予修马尼亚正确的指引,因为现在的你们无法像剩余的11对人一样,在现在最初阶段只有你才能够指引莉法。”

马尔塔的话语也像极了指挥家的感觉,他告诉了我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改变莉法的行动,但是为什么我无法做到呢?我还是认为莉法是个拥有自己意志的人类吗?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呢?因为这个假象的感觉,莉法无法做到能超越自己的事情吗?直到现在,我依旧还把莉法当做一个搭档,一个生命来看吗?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把修马尼亚当做生命呢?一定要吧他们当成傀儡有什么好的?那种不视生命的指令应该不会超越我这样吧...

不对吧,现在我大概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吧,我应该去战斗的吧,如果连这一步都没法迈出去的话怎么找到生存的意义,那场梦的意义又有什么用?至少要迈出一步吧,去战斗,哪怕赤手空拳。等等,不对吧,我不是赤手空拳吧,我还有与莉法的‘心意之链’,可以通过它传送视觉图的吧,有什么用呢?总之先试试吧。

在思考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我低估了自己,低估了莉法,低估了所有人。

我站起身,在内心高喊着。

“战斗吧!莉法,我的搭档!”

虽然只是内心中的声音,却也依旧能透过墙壁,马尔塔和沃尔德看着我对视了一下又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两人再次默契的开口道:“那么,真正的练习开始了。”

莉法看着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此,我们真正的合作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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