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浠的技术非常好,蛇肉外酥里嫩、焦香四溢,让人一闻就流口水。
林小宝已经被馋虫馋醒了,一直蹲在火堆旁边等着吃第一口。
怕林小宝太着急烫着,林浠烤好之后先是用手扯了一块肉吹凉了再给他。林小宝一口下肚,连呼真香。
林浠见林小宝喜欢吃就将烤好的一整段都给了他,林小宝拿着蛇肉就去找奶奶,“奶奶,你尝尝,娘亲烤的蛇肉可好吃了,比狼肉好吃多了!”
林母连连躲避,“你自己吃吧,奶奶不爱吃这个。”
母亲不敢吃,林浠也不劝,继续将剩下的蛇肉都烤了。
这条蛇小日子过得不错,肉质细嫩,烤起来都比以前吃过的要香。只需要多余的调味,只需要撒上盐,一口下去汁水四溢。
林浠吃得满足的闭上眼睛,像一只晒着太阳的懒猫。
蛇肉有很多,林家人都闻不得这个味道,人手分了一块吃,最后只有林母和林浠的三婶妯娌两个因为害怕没下口。
吃得最开心的就是林小宝了,林浠给他拿的都是最细嫩的部分,吃起来也格外香。
林小宝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撒娇道:“娘亲,你下次还抓蛇烤来吃好不好。”
林浠好笑的捏捏他现在已经逐渐圆润的小脸蛋,“小馋猫,吃一次就惦记上了?”
“嘿嘿,娘亲做的什么都好吃嘛。”林小宝憨憨的笑了两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正色起来,“娘亲,你教我武功吧!”
他娘亲好厉害,比爹爹身边的侍卫还要厉害!学会了武功,他就能保护娘亲,也能回去找爹爹了!
“嗯?怎么想学武功了?”林浠问。
“学会了武功我就可以保护娘亲了!”林小宝当然不会说出另一层原因,拍拍自己的小胳膊,装出一副很强壮的样子。
林浠有些感动,便道:“好,娘亲教你,只是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一些娘亲再教你好不好。”
“好!”林小宝脆生生的答应下来,“娘亲说话算数,不可以骗我!”
“娘亲不骗你。”
南月村一行人就一直在山里赶路,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又有惊无险。
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天终于走出狭小难行的山路,又走上了坦荡的官道。
却不想这次才踏上官道就遇见了一位熟人。
“恩人!”
杜阳一声惊呼,满带着喜悦,林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眼望去,发现不过阔别数日,杜阳已经黑瘦不少,衣服更是破烂如乞丐,若不是那一声怪异的称呼,林浠差点都没认出来。
“恩人,我可算是又碰见你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让我报答你!”
林浠脚步不停,杜阳便追上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娘已经去世了,身体不好,再怎么样也撑不下去了,不过走之前好歹还吃上了一顿像样的饭,已经是难得的福分了。”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再无牵挂,以后就给我个报答您的机会吧!”
林浠白了他一眼,“现在你拿什么报答我?不就是多来一个吃白饭的拖累我,要真想报答就拿真金白银来。”
“我……”杜阳红了脸,莫说真金白银,他口袋里连一个铜子都摸不出来。不过他也知道林浠说的不是真心话,总归是一个善心的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我现在没有钱,你等我以后,我肯定拿黄金来还你!”
开得一手好空头支票,这是个实诚汉子,林浠到底没说什么,杜阳就顺利加入了南月村的队伍。
上了官道,路上的难民就又多了起来。忽然前方一阵慌乱,林浠望去,是一群官兵在道路另一边走来,是不是抓住几个难民盘问几句。
看着倒不像是要抓难民。
南月村人慌忙要躲,林浠叮嘱大家不要惊慌。一行人靠在路边,为官兵让出道路。只是南月村这么大一群人很难不引起注意。
官兵们并没有放他们过去,“将户籍都拿出来,你们都是从哪儿来的。”
村民们忙将户籍取出来,这是验明身份的重要文书,外出逃亡一定要带着的,所以村民们也就保护的额格外谨慎。
耗子啊村里人这一路走来什么都丢过,倒是这户籍人手一份,谁的都没丢。
林小宝是林浠半路捡来的,没有户籍,但是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并没有引起官兵们的注意。
“我们是沃州南月村来的,要往天麓州去。”村长如实答道。
官兵们查了几份户籍,见这一行人老的老,弱的弱,没什么问题,便将让人放了过去,沿路去查问其他难民。
这副阵仗很奇怪,不像是在问难民,仿佛是想找出不是难民的人。林浠觉得奇怪,遇见下一批官兵的时候便像人打探消息。
“这位军爷,现在查的这么紧,敢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见她不过是个女人,也并不顾忌,“你们能跑就赶快跑吧,现在襄阳城南城区已经打了好久的仗了,还有好些敌军混在难民里想要混进城。”
“襄阳城是进不去了,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你说什么呢!赶快走!”另一位官兵见同伴将事情说出去了很是不满,狠狠瞪了林浠一眼:“不想死就赶快离开!离襄阳城远远的!”
“多谢军爷提醒。”
林浠并不介意被瞪了那一眼,好脾气的道了谢。
等一行人过去,有人担忧的问村长。“前面说在打仗啊,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村长也拿不定注意,还是林浠道:“不管怎么样,都先去城门处看看吧。”
明说了不许难民进城,可这里的难民数量却聚集的如此之多,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唉,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林父边走边感叹道。
林浠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咱们的目的地又不是襄阳城,只是路过一下而已,没事的。”
“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林浠道,像是在给父亲说,也像是在给自己说。
“唉,希望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