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月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过以前的事情了,她是一个喜欢往前看的人,但是有些记忆太过于深刻,仅仅只是提上一嘴,都能被动的想起来。
只不过……
“小家伙,什么叫你以前见到过?”
林冬月微微偏头,眼神淡淡的看着于宇辰,让他瞬间后背一紧,像是面对他娘一样。
“唔,要说实话的呦。”
林冬月看着于宇辰眼珠子转个不停,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听了假话会不会生气呢。
“前辈这话说的,小子怎么可能有那胆子骗您呢。”
于宇辰尴尬的笑了笑,将自己想要隐瞒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其实,我娘也有这个火,她说世间除了她之外不会再有人拥有这个火,所以我在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很好奇了。”
于宇辰属于天赋还算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但是他是他爹娘唯一的儿子,为人父母总是对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小时候他总想玩不想修炼的时候,他娘就会唤出一缕业火追在他屁股后面烧。
于宇辰可以说是,被这玩意烧到大的,成功的烧出了抗性来,不然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在第一次见到林冬月的时候就把自己砸进火团里面。
又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林冬月本来带着于宇辰,只是因为这孩子好玩,而且不怕她的业火,让她感觉应该是个能逗趣的。
但是现在听着他这么说,林冬月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他。
对着那张还微微带着点婴儿肥的脸端详了半天,眼角眉梢逐渐与记忆中的一张脸对上。
林冬月沉默了半晌,然后艰难的问了一句:“你娘,不会是齐小燕儿吧。”
于宇辰听到这个名字震惊的嘴巴都张成了O,目测放个鸡蛋进去都没有关系。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于宇辰控制不住自己音调都高了起来。
他娘总觉得自己的名字一点都不霸气威武,并且充满了浓浓的土气,所以全家上下即便是他爹都不允许喊她的名字。他长这么大,要不是在一次无意间听到他爹喝醉了说出他娘的名字。为人子的他,怕是连他娘叫什么都不知道。
林冬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伸手好好地揉了揉自己突然疼起来的脑阔,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于宇辰。
本来只是一个心血来潮带着解闷的小家伙,现在突然成了故人之子,她有点接受不来。
“前辈?前辈?”
于宇辰拉了拉她的衣袖唤了两声,林冬月看着他,感觉自己头更加疼了。
“前辈~你跟我娘认识吗?不然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而且你们都拥有红莲业火,不会是师出同门的吧!”
于宇辰对于自己的猜测越来越兴奋。
“你们要是师出同门的话,那我娘是师姐还是师妹?那那那我跟前辈您也有关系的,我应该叫您师伯还是师叔哇。”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林冬月完全get不到他的兴奋点在哪里。
目光复杂的看着于宇辰,她一时间不知道是齐小燕成婚了比较让人难以接受,还是她儿子都这么大了让人难以接受。
“你娘……齐小燕她不是说这辈子没有男人配得上她吗?”
于宇辰眨眨眼睛,更加确信了林冬月跟他娘认识这一点。
“因为我爹说他脸皮厚,毕竟烈女怕缠郎。这句话还是他们的红娘告诉他的。”
林冬月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了,这句“烈女怕缠郎”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吧。毕竟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还做过红娘。
“前辈,您还没告诉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林冬月扶着自己的脑袋不想说话,闻言只是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就喊我一声姨母吧。”
呜,明明她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现在都晋升为阿姨辈了。
“哦,那我喊您莲姨吧。”
“莲姨是什么鬼?”
林冬月的一句话倒是把于宇辰问蒙了。
“您不是莲泉鬼王吗?我之前听说莲泉鬼王名为姬莲月。”
“……我不叫那个,算了你就喊我林姨吧。”
“哦哦,可是林姨呀,您还没有告诉我业火的事情呢。”
“你娘说的没错啊,普天之下除了她没有人拥有业火。”
“可是您明明就有,而且看着比我娘的那个还要厉害呢。”
“我又不是人,我是鬼啊。”
“呃,这么一说好像是哦。”
“那您跟我娘是同门吗?不然怎么会都有呢?”
“业火的持有者是莲泉鬼王也就是我,而且人鬼殊途,我怎么可能跟你娘是同门。”
“说的也是,那我娘为什么会?”
“除了我教的,还能有什么可能性。”
“原来是这样啊,那您为什么要给我娘教这个啊,您们关系很好吗?可是我没听我娘提起过您哎。”
“小家伙你的问题太多了。”
“可是我……”
“闭嘴!”
……
飞舟又一次飞行了几天,总算是出了秘境所在的那块地界。
林冬月神识探查到下方只是一座凡人的城池时,找了一个城外的荒郊野岭将飞舟降落下来。
精美的飞舟被她收了起来,莫笙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于宇辰和风言心二者站在她的面前扭扭捏捏的。
“还有事?”
于宇辰看了看风言心,后者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犹豫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林冬月。
“林姨,您这是要去哪呀,回家吗?还是要出门游历?需要拎包的吗?”
“不回家,不需要。”
“哎呀,林姨,您要去哪就带着我呗,我也不是很菜鸡啊,遇到麻烦了还能给您充当一下打手,你说是不是啊。”
说到后面的话,于宇辰还扯了扯风言心,后者连忙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冬月看着二人眯了眯眼睛,很是警惕。
“怎么,你该不会是怕自己离家出走回去挨揍,所以想赖着我。”
“哎呀,林姨您这话说得,咱们姨侄之间,哪里就用得上赖这个字了。我就是第一次见到您,亲切,想多陪陪您。”
林冬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时隔一百五十年,熟悉的无力感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