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魂类见她神情有些弥漫,头发全部被不明的力量跃动起来也很是担忧,匍匐着爬到尉迟景缘身边,替她探了探脉象:“你的体内功力,你的内功……”花魂类有些的吃惊:“功力深厚的连我都望尘莫及。景缘啊,我让你打通的这些穴道正好封住了你体内的内力啊。”他在惊讶的同时也倍感惊喜,这样看来戟辰袖是绝对有救了。
“我可以救岫儿吗,我要怎么做……”没有再考虑这些内里的来源,她惊喜万分,不管自己的功力如何,只想着救他。
“我帮你们度气,你先帮我疗伤。”花魂类说的很急迫。
尉迟景缘点点头,一切都按照花魂类的指示在进行,花魂类完好之后,他在另一边坐下,帮助尉迟景缘掌控不稳的内力,把它源源不断的游走于自己和戟辰袖之间,终于,半刻之后,戟辰袖的面色渐渐变微红,原本苍白的唇色也开始渐渐的恢复过来,坚持不下,尉迟景缘在这之后终于晕倒了。
花魂类也气息不稳的在一边打坐运功疗伤,他全身麻木,根本就没办法动弹着去扶尉迟景缘。
过了一小会,戟辰袖彻底醒过来了,他动了动筋骨,感受到体内的那一股内力,撇头看向地面,那娇弱的身躯已经昏沉,心痛和不忍同时冲剂着他回过头去。
他纵身走下去,抱起全身湿透的尉迟景缘:“缘儿……”
那个绝美的人儿躺在那张床上,戟辰袖的心已然觉得伤的不堪,千疮百孔。
他抱着尉迟景缘的时候忽视了一切,连花魂类都忽视了。一个小时的功夫,花魂类也已经缓了过来。他直起身子走到床边,尉迟景缘已经被戟辰袖照顾的很好了。
“你把功力过度给她,让她救我的?”戟辰袖坐在房内的梨花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
“是。”淡淡的回答。
“嗯?”略微疑问的声音包含着其他的意思。
花魂类扭了扭酸痛的腰部,有些猜不透戟辰袖话中的意思:“你这小子现在怎么回事啊。以前你回答我最起码三个字以上,现在干脆就一个字,你这是大不敬。”
戟辰袖自动忽视他的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人儿。
“你这么没礼貌,还想不想救她了,啊?”
戟辰袖仍然不说话,一心扑在幽姒身上,双眼不曾斜视。
花魂类无奈的走到他身边:“好了,真是遇到一堵墙,只好撞上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他自身也有着非法的功力啊?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我刚好让她点开了自己的五大穴道,她的气息也就通了,筋骨也顺势了,功力全都迸发了出来。”
移了几步,戟辰袖站起来走到窗口的位置:“我本以为她是无忧宠儿,现今也是一头雾水,她的功力我不知道从何而来,以前也探测过,不可而知。现如今,她怀了戟文睿的孩子……”
“什么?她怀的是戟文睿的孩子?”花魂类失声尖叫:“这女娃儿不是爱你吗?”
“应该是十四弟强人所难。”戟辰袖把话语说的很明确,手指也弯曲着攥紧,慢慢地扎进自己的手心。
花魂类随口问了一句:“两个月了,她和戟辰袖成婚也已经快四个月了,那一次你……”想到这他立马闭了口,这孩子不知道是谁的呢,自己不能妄加猜测,不然引起风波就不好了,女娃儿那么聪明,肯定能处理好,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复杂的局势该怎么办。
思索了片刻,他决定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你确定这孩子是戟文睿的……”
“不必说了……”低下头,戟辰袖不愿意再放大自己心里的痛楚,这是自己晚来了一步,他的眼一刻也离不开床上的人:“我可能要为了她负了所有人了。”
“可是景缘儿这女娃儿心性不定,她要是知道你曾经利用她……还有现在是动乱时年,很难平定战事……”花魂类赶紧阻止,爱情是鸠毒,尝了就怕是再也吐不出来了,要是戟辰袖失了理性,戟国堪忧啊。
哪知,戟辰袖默默的回了一句:“只要缘儿没事,一切都值得。”
“哎。”感动的叹了一口气,他不免为戟辰袖的未来感到担忧:“你可能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以后,女娃儿有事我来救吧,我会让她恢复如初,老命在所不惜,你和她的相处只在朝朝暮暮之间,不到那一刻,不要先放弃她。”作为过来人,花魂类只能意味深长的向他吐露心声,同时也激励他。
谁都知道那一刻是皇权交替,战乱四起的那一刻,天下是不能负的,看着那么多的无辜百姓,戟辰袖不会坐视不管的,再加上伦理道德的约束,他们的爱是很难生存的。如果将来有一天周围的危险都袭击过来,四面楚歌,那么戟辰袖很难不会为了保护尉迟景缘而屈服。
戟辰袖也陷入了沉思:“我再怎么对她,她心里依然对我放心不下,我毕竟有很多事要担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迫不得已,她要是恨我就恨好了,我宁愿保证她的安全,这样来的比较干脆。那一天,就拜托你照顾缘儿了,好好活着,这蛊毒着实厉害,我怕我也撑不了那么的远久……”
花魂类感觉自己的鼻子突然一酸,泪水似乎快要流淌下来,聪明如戟辰袖,狠毒如戟辰袖,他当初明确的告诉自己她是在利用尉迟景缘。现如今这利用却慢慢地变了味,变成了一生的承诺,可劲他被尉迟景缘吸引的有多深。执着的的利用居然在一瞬间崩塌下来。
“小娃儿心地善良,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她只会爱你。你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又怎么样呢?到头来只会让她更加恨你,她自己也会痛苦不堪。”
戟辰袖的眼中似乎有着晶莹的泪:“让她恨到底不好吗?总比让她面对危机好。她很相信尉迟靖宇,一直在守护他,可尉迟靖宇并非善类,而戟文睿又深藏不露。所以……”他咚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双眼泛红,重重的对着花魂类磕了一个头:“要是以后我对不起缘儿,劳烦替我照看好缘儿。”他的脑袋匍在地上,久久不曾起来。
花魂类彻底被震撼到了,他也眼泛湿泪:“哎,如果她以后真的变了,说不定还会想起曾经的美好。”
他的一番话其实已经在楼洛的心里激起了一阵阵涟漪,对于他,恨比爱难。如果有一天要对尉迟景缘残忍,比爱她不知难出多少倍。
他心心念的,想的全是她。不知不觉起身走到尉迟景缘身边,发现尉迟景缘睁大了眼睛看着帏幔。
“你醒了?”他无法克制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
尉迟景缘不说话,只是转看帏幔旁边的穗子,她心里不舒坦。
“不想理我吗?”戟辰袖把头凑近了她,俊逸的脸上堆满轻柔的微笑。
要是尉迟景缘恨他比什么都让他绞痛难耐,他宁愿她以后恨的猛烈一些,也愿意换来一些现在这些安稳的时日。
“还不想理我吗?这里可是客栈,小心我不替你付铜钱。”戟辰袖变着样想让她说话。
尉迟景缘果真是一激便忍不住回他:“铜钱根本不值什么,这里要付银子。”
她言语稚嫩,清新脱俗的气质表露无疑,戟辰袖不禁莞尔:“所有的人儿都像你这样好骗,那动了心思的恶人早便逼宫夺主了。”
“谁说我幼稚了,你出口张狂,没人似你这狂妄之徒,夜郎自大。”尉迟景缘显然已经完全戟辰袖在楼洛的言语里。
“倒是懂得夜郎自大了?你倒是说说谁是夜郎。”戟辰袖故意抓着她的被子,不让她做着那些遮掩的小动作。
“夜郎,夜郎是……”尉迟景缘只是听过书本上偶尔那么一提,其实她也不知夜郎是谁。正好遇上了穷追不舍的戟辰袖,她的脸都红了。
“好了,依你。”吻了一下尉迟景缘的额头,戟辰袖小心的掀起她身上的被子,离身床踏。
他带着尉迟景缘来到了一间有着暖炕的室内,里面站着一排人,都是厨娘和掌勺的。
“参见十六皇子。”厨娘和掌勺的大厨看到戟辰袖来了迫不及待的上前行礼。
“免礼,不必拘束。”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谢十六皇子。”
端正的做好,戟辰袖替尉迟景缘整理好衣裳:“今日可有准备什么珍鲑佳品。”
“这……”一个资深的大厨出列,毕恭毕敬着:“禀十六皇子,根据皇子的吩咐,准备有三千年的人参,蜜制的魁莲,鹿蓉,首乌,兰香蕊,清凤鸡……”
“好了,好了,她向来只食玉琼花的花颚,花瓣,我不知她能否适应。”戟辰袖急急打断他的话,思考了一会,指点了出来。
尉迟景缘立马反驳:“谁说我只吃玉琼花的花萼了?”她娇羞的恼怒着,戟辰袖笑的甚欢:“这下子愿意主动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