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曾经也爱过你,蒙梭。但是我错了,我以为我穿越过来是为了和你一起创造楼兰的神话,可原是我欠岫儿一个交代。如今,我不知打他身处何方,这漫天的黄也沙恐怕要灭了你整个楼兰一族了。自此楼兰历史无名,我也不想再卷入这纷争纠葛了。”声音无比的清畅,她再也不想卷入任何是非了,现在她只想寻找自己和岫儿的世外桃源。
不远处,有一个硕大的像星空一般的东西在流动着,看着蒙梭,又看了看远方,尉迟景缘落下了泪:“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那个人肯定是你,这次不要再假装忘记我了。我想要的是你的幸福,但是,我的爱只能给一个人,给了你,那个人就会不幸福了。”尉迟景缘心里一横,把他推入灵境。她要留下来陪着这辈子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看着残风卷云一般的景象在自己的面前的消失,她的心无比的平静。她终于放下一切,把这一切的繁华全都舍去,只留那一个人在心中。这一次,她不会放手,会好好的对待他,她要亲口告诉他,生一世便爱你一世。
跨上马儿,疾驰在沙漠里,黄沙侵袭了她的脸,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退却,只想着尽快的找到出口,然后去寻找那个爱她的男人。
漫天的黄沙和面而来,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越来越快的在沙漠里驰骋着,想要见到她的那种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她看到了曙光,那远处的城镇和成片绿荫让她喜悦,她不可自制的落下泪来,她,终于又离他近了一点。
随便抓到一个人,她就冲上去:“请问,来这儿贸易的中原商人都在那里驻店?”
那个人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被她的容貌给震撼的说不出话俩,只顾着白白的看着。尉迟景缘见他像个呆头鹅一样,又不得不去抓其他人。
见到一个带着头巾的新疆女子,她着急的比手画脚的打听,不一会儿竟围上了一群人。他们说的话她几乎听不懂,但从其中一个略懂汉文的认知嘴里得知最近有一支中原的驼队远道而来。因此只能挨家挨户的寻找,终于在一个小店里看到了一支来自中原的骆驼商队。
她亟不可待的冲了上去:“你们是从哪过来的?”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从大于国。”
她的心从没这么激动过:“太好了,戟国是你们的邻国,你们可有听说戟国国内的动乱?”尉迟景缘捂好自己的面纱,生怕让别人给起了疑心。
“听说了,戟国战乱已平,不再内外夹击了。”那几人中的一个颇感兴趣的娓娓道来:“这战争啊其实是十六皇子一人之力的座位。要说这戟国的十六皇子可真是名符其实的战神,他凭一人之力,生生的把攻击戟国的几个大国的兵力给分散了,并把战线引到东北方极寒之地,设下圈套,让其他国家的兵力寸步难行,成了摆设,活活找不到出路,被困死了。”
“那十六皇子呢?”她迫不及待的问着,这样看来戟辰岫并没有过多的危险。
其中的另一个人开始唉声叹气:“这可不知,据说二皇子在在极寒之地被敌军偷袭,身中数十刀,刀刀入骨,活神仙也救不了。再说了,他已经失踪三月有余,戟国现国君戟寒修下令找寻,死要见尸啊……哎……”
“消息可靠吗?”她颤抖着唇,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姑娘,你没事吧。”她的泪眸如此动人,直教人怜惜。
“可靠吗?”扶着桌子的边缘,她再次询问着。
“哎,也有人说这十六皇子实则早已掉入悬崖,尸骨无存。”那人摇头叹息:“普天之下的人都深知戟国的十六皇子深爱着一名有着绝世容颜的女人。那日,激战之间,不知敌军将领说了什么关于此女子的谣言,一时分了十六皇子的心,让他趁虚而入,一掌被打下山崖。”
“不会的……”尉迟景缘连连败退,直到撞上了一边的桌子。她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哭着跨上马儿,直往东北的方向。
行了一个多月,她才到达长白山脚下,连日来的奔波让累极了的她坐在山下的一个茶馆喝茶,顺便打听。
刚坐下来就听到一说书人大喝一声:“听说这山上有一处极寒之地,那里面睡着一个美极了的男人。三尺之内无人能及,要是靠的过近,那极寒之地便连带着靠近的人一起沉下去。”说书人面露深奥之色,吊足了胃口。
“真是市井小民,不懂见识,那人乃南方大戟国的十六皇子战神是也。天姿丰貌,容颜举世无双。他那是在在与敌国的战争中因地方使用反间计说他最爱的女人死了才让他过度伤心一口气没喘过来,丧了性命。”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甩掉自己手上的酒碗砸向说书的人,大声的呵斥着。
说书人听着气愤,但见他的阵势也无可奈何,到时旁边聚集的百姓以为他是内行人,纷纷侧过头询问:“是哪个女子无心无肺,伤人如此之深?”
带着斗笠的人也不保留,而是说的大大方方:“此女乃大戟国前十四王妃尉迟景缘。为女子才思敏捷,智慧过人,又长的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性格也乖张可爱,可惜三嫁过于惊世骇俗。她在临嫁楼兰王子之前曾起誓终身不回大戟国,战神十六皇子曾三番五次前去寻觅,也因她心意已决,不愿随着十六皇子回戟国。十六皇子思念心切,终年累积,再加上有造谣之人谎称尉迟景缘已有子嗣,让十六皇子相信尉迟景缘归国之日遥遥无期……哎……”那人说的垂首叹尾,十分的可惜。
尉迟景缘心里一笑,自己何曾起过誓言,自己怎么舍得看那人儿伤心?他们要是知道那个无心无肺伤人的女子就坐在此地会不会群起而哄之,造反呢?那人的话听着虽然不可靠,但她还是打算去看一看,随即她拿起桌子上的长剑,走向戴斗笠的人。
“敢问这位大侠,那十六皇子现在何处?”
“长白山,仙人谷,有缘人自可寻之。”他拿起茶杯,小心的吹佛着。
长白山之巅,仙人谷。
那里风雪如雾,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顺着戴斗笠的人指的方向,她还是找到了那个洞穴。里面同样的冰天雪地,但是往前走却绿意盅然,片片花香,只不过这绿意之中睡了一个容颜苍白的白衣男子。
尉迟景缘走过去拂过这男子不安的眉眼:“辰岫,你可以好好的睡去了。”她的乌发漫天飘,面无表情的抱着怀里的这个白衣男子,仿佛要把他纳入自己的心底才甘心。
“是吗?那你怎么办呢?师傅。”白衣男子微睁开眼睛,那眼睛透着气若游丝的气息,稍稍住不住就会丢失。
“你……”尉迟景缘开始动容,眼里含着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
伸出修长白皙的长指,男子开始抚摸着她的的容颜:“你什么?娘子。”
“呵……呵……岫儿。”尉迟景缘好似不敢相信一般抱紧了他:“再也不要吓我了,我回来了……”
“这次你没有放开我,你抓住了我。你没有逃,你没有抛弃我。”戟辰岫抓住了尉迟景缘的手,那么紧。紧到让尉迟景缘心疼,自己亏欠他的太多了,多到让他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岫儿,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多好啊……咳……咳……你终于不再骗我了……”雪白的丝袍染上丝丝的血迹,他苍白的脸上也带着安慰,嘴角的那抹嫣红十分的碍眼:“你来找我了,我等了太久。你终于是我的了,再也不想离我而去了。”
“岫儿……”尉迟景缘泣不成声,纤细的指尖划过他的容颜:“你是为我等了这么久?我真该死……岫儿,我终于可以好好的陪你了。”她的双眼紧紧的闭上,一滴滴的泪顺着清冷的面孔滴落在男人的银发上。
“还记得那句话吗?”他毫无力气的眼睛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记得,岫儿,我记得。”尉迟景缘泣不成声的点点头:“你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不要,一定要带着我离开,我戟辰岫即使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岫儿,等我,我守护你十年,把我所有的罪孽偿还了,我就来陪你。”她的手贴着戟辰岫的手,那么的紧。
冰天雪地里,同样如雪般的人儿,绝世的容颜,绝美的身姿,相互依偎。男人银白色长发紧紧的缠绕在女人乌黑的秀发上,那么的紧,不留下一丝缝隙。
后来,据说生活在山下的人传说,雪山顶上经常传来呜怨的羌笛之声,笛声缠绕的竟是绵长的思念之情。那情意,让人听了凄然泪下,久久不能脱离。
有一次,山下的人前去采药,恍惚间,似见到一位白衣素裹的女人,她的头发长至脚踝,容颜美的让人不敢直视。采药人以为遇上天神,磕头拜见,那白衣女人长袖一挥,竟不见踪影。
多年以后,再也没有人听见那羌笛之声了,也再也没有人见到那白衣白发的女子。这一段故事逐渐被传为佳话,最初传颂的人为这个故事起名起名:一梦千年。
后来,有一对采药的爷孙路过,孙子好奇的指着一方墓碑:“爷爷,这为什么叫一梦千年呢。”
“呵呵,这啊,是说给那些最后才知道何为珍惜的人。如果不是爷爷当年为他的执着感动,挖了长白山万年的野参让他续命,他恐怕也等不到那个时候咯,终是一梦千年啊。”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老人笑的合不拢嘴,但神情中也不无叹息。
“爷爷,那个人是谁啊。”小孙子拽着爷爷的衣服想要寻根究底,终是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