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做多余的商量,她需要让自己好好的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审视自己内心的悲哀,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原来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一个人背负着。
她需要好好的收缩自己伸出来的刺才会离那个男人近一点吧她是如此的渴望,渴望着见到那个男人,渴望到发疯,渴望到让自己痛苦的无法控制。
出了屋子,雪地里的白让她头昏眼花,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她焦虑了,她似乎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她该如何走下去,一步一步如此的艰难,该怎么迈下去……
坐在屋子里彻夜未眠,一直看着窗外的雪,大雪纷飞,在整个黑夜里发冷,让她也忍不住瑟瑟发抖,想要融入这份冷酷里,然后收紧这自己的内心,靠近,再靠近……直到绝望……
经过了一夜的洗礼,她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那股原始的冲动,牵着马匹,不顾自己已然生病的身躯,躲过侍卫的看守就离开了。
城墙之上,完颜九真抱着尹昕云:“随她去吧,痛了就会放手了……要是她知道事情并非是那样的……戟辰袖最后也不是那样的结局,就会痛了吧……”
知道尉迟景缘是去找戟辰袖,尹昕云非常的担忧,反而,完颜九真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气,很是放心,直接放手。
百折不挠,历经千辛万苦尉迟景缘才到了戟国,她的心热腾腾的止不住的跳动着,似乎在蹦出来,但是又不知所措的。
现在的她武功不错,但是也没那么好,戟辰袖现在依然住在琉璃殿,她已经轻车熟路了,可是夜晚探路未免还是觉得很紧张。
当见到戟辰袖正在偌大的浴池内沐浴的时候,她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这一会一下就见到了这样香艳的场面,这是她所不能控制的,但是可以看到他面孔的那一刻又是如此的幸福,她这一动,再低头就看不到底下的人影了。
正踟蹰人在哪里,她的身体突然被人抱了下去,轻轻的‘啊’了一声,抱着她的人却叫她住口。
落地之后,她才看清了这个人,带着淡淡的栀子花样子的男人:“戟辰袖……”眼睛里的光亮似乎可以点燃一切。
戟辰袖微微的皱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丝轻笑的意味。
“呵呵,金国的公主没有见过男人这般吗?”他肆意的调笑着,明显的看着尉迟景缘脸上的红晕,为避免她尴尬,他顺手裹起衣袍包着自己,并系上衣带。
“谢谢你……还好好的存在……”她说着一些戟辰袖听不懂的话,但是戟辰袖陌生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被触犯到了:“你这样衣装不整的,让我如何见你,戟国的十六皇子简直放肆之极。”纯洁如她,根本不知道戟辰袖在心里已经看轻了她了。
他认为这是一个高高在上,耍脾气的公主,只是不知道她为何来到戟国,还在自己的屋顶上,这是做什么?
见戟辰袖的表情有些的不对劲,尉迟景缘心里的兴奋有些小小的冷却了下来,或许现在这个男人,对,还有林月袭,他现在爱着的应该是林月袭。
戟辰袖的心底却已经涂生一股不快的情绪:“公主殿下是在金国待得没规矩了吗,怎么在戟国如此的放肆,难道是……思念心切。”尉迟景缘显而易见的脸红了。
戟辰袖阴恶的眸子瞬间紫黑的深沉,风一般来到靠近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接着搂住她的腰肢与自己对视。
尉迟景缘心里很开心,但是下一瞬间她却发现自己内力全无,提不上一丝力气。
“没用的,谁让你见了男人就软了,还能站的起来吗?本宫很好奇金国的公主来戟国要做什么,难不成是真的来看我的吗。”看到尉迟景缘软弱无力的样子,戟辰袖继续放肆:“真是纯澈,美的让人难以忽视啊,可惜的是头脑不行,你说呢?”
听罢,尉迟景缘垂了一下长睫,缓缓张开檀口。十分魅惑的吐出一阵清香的雾气,然后轻笑着对戟辰袖说:“我正巧不想离开,你随意就好……殿下想多了……”她要先摸清楚形式才好,现在的戟辰袖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被我制服着还这么得理不饶人,那我也只好谨遵殿下圣喻,来人啦,把这个深夜闯入琉璃殿的女人押入大牢……我可不认识你是完颜景缘……金国的公主……”
尉迟景缘突然间好像一副被勾了魂似的模样应声而答,然后便开始启唇暗语,愈念愈见面前的戟辰袖越来越模糊,随后自己飘然欲晕,最后干脆没有意识了。
“你……”随后尉迟景缘便晕倒在戟辰袖的怀里。
“到底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女人,这雕虫小技就骗过了你。真不知道金主怎么会放任你一个人出来的……真是祸不单行……怎么舍得?”
看着怀里的人儿,戟辰袖轻抚着她流畅的发线,静静地驻望着远方的天际。
尉迟景缘是在阵阵有些发霉的味道里
睁开了双眼,清醒过后便翻个身,底下直接是草堆铺成的床。
她刚想要起身,却没想到踏了个空,这才发现她睡着的草堆上都很薄的,直接接触到地面了,连床踏亦是以草编制。她紧皱着眉头,看来自己真的被戟辰袖关起来了。
“看看她怎么样了。”不远处的戟辰袖看向尉迟景缘不无叹息着,这样折腾,不知道会不会传开来。
他旁边站着的秦时乐倒是无所谓的哼了一声,似乎没有那么的在意,这样的反应惹得他笑意连连,他轻揉转过身:“你也觉得这个女人无足轻重,是吗?她不会造成威胁,但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
他们渐渐靠近尉迟景缘,正沉浸于对四周环境考察的尉迟景缘忽然感觉后背一冷,她立马警觉了起来,随即转身,看到一个一身黑色拿着长剑的女子,剑气凛冽。
“敢问公主殿下要做什么,为何独自闯入琉璃殿。”黑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拿着剑指着尉迟景缘,剑气逼人,那样的气势是从来没有发生在尉迟景缘身上的。
她的眼睛睁大,眼神也透明的如干净的天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女人。
“怎么,装傻。”黑衣女人看着她,随即有些的打量着。
但是还未等尉迟景缘发出疑问,戟辰袖和秦时乐就上前了。
黑衣女子和戟辰袖对视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这一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尉迟景缘的眼睛,直觉这个女人和戟辰袖有关,可能还很熟悉,想着,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林月袭?”那女的似乎吃了一惊,随即装作若无其事。戟辰袖则重新审视着尉迟景缘,为何这个女人知道或者一眼看穿这个人就是林月袭,莫非,刚才她是在骗人吗?
“你一直在装作吗?”戟辰袖严肃的话语让周围瞬间寒冷起来。
“装作不装作,你理应最清楚此事了。。”尉迟景缘笑笑,戟辰袖,他还是那么的心思深沉啊。
“你在骗我?”
“我?呵呵。殿下说笑了。”尉迟景缘意有所指:“我有什么本事可以去骗十六殿下,十六殿下赫赫有名,我怎么会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尉迟景缘故意深深凝视着戟辰袖,仿佛为他而生。那样直视的眼光看的戟辰袖喘不过气来。
“不知公主殿下所为何事,多有得罪,如果可以秉明定当放人……”戟辰袖有些压抑的说了出来,毕竟现在谁都不知道尉迟景缘的目的是什么。
知道众人心中可能百般疑惑,但是尉迟景缘还是决定按兵不动,什么都不说。直到戟辰袖再次问了出来。
“公主,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还是说公主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话多有威慑的意味。
本来背向戟辰袖的尉迟景缘听到他的话后旋即转过身来,这一望眼看去她便掉了心魂。
长发一丝不苟,绾以金镶玉。两边的长鬓修饰整齐的在耳侧优雅的落下,剑眉微凝,双瞳犹如深沉的宝石般,幽深而神秘。挺拔鼻翼下的薄唇总是合着淡淡的笑意,微微张开。一身淡蓝的衣袍在他的容颜下越发的妖邪。渐渐的,她忘记了这天地间的颜色。
“嗯?痴迷成这样?”眼前女子愕然的样子越发绝色,让戟辰袖起了调侃的意思。尉迟景缘这才怔着回过神来。
“景缘多有得罪……我来戟国只是游玩一番,没有作他想……”她说的很生疏,任何人听着都不可信。
“什么时候公主殿下也有心思关心戟国的风景了?不过若是公主殿下有兴趣……本宫可随着赏玩一番……尽情皆可……”戟辰袖慢条斯理的说出一番话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尉迟景缘的反应。
尉迟景缘也心知肚明这是对自己的试探,但是她要的不就是如此吗?她要的就是和戟辰袖的独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