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花魂类这么做的用意,这一刻嫦由的心不知道为何紧拽着疼痛,她非常希望花魂类不要这样做,这样她走的可能就会干脆一点。
她想喊,可是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面前停止了,她似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是一抹白色顺着她的面前缓缓的落下,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她的心惊骇的无法呼吸,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怀里突然间倒下的这个男人身上都是血。
“来人啊,来人啊……”她已经快要听不到他的呼吸了,只有微弱的颤抖和血水呛在气管的哽咽,他的脸上遍布了血珠和大面子的血水。
“不要,求你了……”她抱着花魂类的身躯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心口,看着秦时乐和杨凌易。
“来人啊,救救他,求你们了……”四周的人影都在尉迟景缘周围晃动,他们的声音她快要听不见了,很迷糊,一直缠绕着她,把她缠绕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终于,整个世界都停止了,眼前的景物迷糊一片,她栽倒在地,泪水顺着整张脸流淌着,似乎在倾诉她的悲伤。
为什么这么突然,在她还来不及倾诉一切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离开了,丝毫都不顾及自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等待却换来了他的悲剧呢?为什么,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局啊,她要的最起码是可以一起离开的信念,为什么让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她不要,可是她也知道花魂类真的了离开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她执着的一切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内丹我在身体里,我这就给你们,等着……”她从口中吐出一颗红色的东西,源源不断的伴随着丝丝的雾气,接着那颗鲜红色的内丹直接放在秦时乐的手上,嫦由的头慢慢地靠着花魂类的胸口,低下去,那么的贴合。
“你们走吧,我和他在这里,不要再有人打扰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静静的声音带着无法干扰的清幽感……
她的唇部似乎立马干涩了……
碧城十二曲阑干,犀辟尘埃玉辟寒。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晶盘。
对影闻声已可怜,玉池荷叶正田田。不逢萧史休回首,莫见洪崖又拍肩。
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鄂君怅望舟中夜,绣被焚香独自眠。
七夕来时先有期,洞房帘箔至今垂。玉轮顾兔初生魄,铁网珊瑚未有枝。
检与神方教驻景,收将凤纸写相思。武皇内传分明在,莫道人间总不知。
声音一个个的从她的嘴巴里发出来,断了线一般的续续断断着在空间里充斥着,秦时乐的眼睛里早已经充满了泪水,可怜,可惜,可恨,可是这一切,随波逐流了,她们两个之间最终的结局是悲剧,但是也是另一种无名的对抗。
他们双双离开,给这一对一些空隙去缓冲,等他们离开的那一刻,周和山轰然倒塌……一切都毁于一旦……
秦时乐细长的眉眼突然间变的利索起来:“爱最好的结局就是同宿同栖,这下子终于圆满了,一切得不到结果的事都有了结果……”
“刚才皇上也在哪里呢,丞相。”杨凌易更多的关心着戟辰袖。
“那多半是嫦由自己的想法,引诱花魂类进去而已……”秦时乐仿佛一瞬间了解了一切,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当尉迟景缘知道这一切之后,她的整个心都冷了下去,一切看起来都无法击中她内心的那处柔软的地方,她静默得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扶着一盆春兰,尉迟景缘悲伤欲绝,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在那里静默的坐着,这样的爱是她远远没有想到的。
“真不知好歹,此物于也无他用,何不奉还。”一开始温文尔雅后来却带着尖细的声音正在她的不远处训斥着。
“神女,只是借来一用,不日定当奉还。”另一个声音显然是舒雅儿的。
尉迟景缘回头一看,见娜提多眼里戾气极重,目光灼灼的扫视正前方,一片深不见底。心里不免忐忑。
她和舒雅儿一向和善。向来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共同维持着和谐的秩序。虽不曾想斗相克,破了和气。现在舒雅儿居然公开和娜提多在一起,那就是明显的和她作对,虽然她现在没有心情,也厌恶不起来,但是她真的非常不喜欢这么安静的时候有人在说话……
“历来阴阳两极,万物归一。望两位三思,莫毁了此刻的井井秩序,今日偶觉不适,所以还望两位去别处。”尉迟景缘不急不慌,仍是有理有据的劝她们放下怒,以和为上。
“哼。”娜提多痴笑了一声,张驰有打了的摇了摇头:“皇后有所不知,我和舒妃正在相聊甚欢。今朝有酒今朝醉,行乐须及时。”
娜提多年纪尚幼,脾气却甚是暴躁。见尉迟景缘生的俊美,行为却极其无礼。不禁想到她温柔可人的姐姐,也上前凑了个热闹:“我们在这没碍着谁,忘皇后娘娘见谅。”
尉迟景缘并没有介意娜提多的话而是微微露出唇边的的笑意打趣:“你资历浅薄,神女一事可能稍有天赋,我看你看错了人,着错了道也是自然。你个头小,气又盛,性情刚直,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今日要是惹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的声音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的严肃,至少在外人面前从没如此过,这一刻她真的火大了,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批评。
尉迟景缘讲的诚恳,没有半分掺杂,娜提多见她的情绪有些的失控,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多少,直接带着舒雅儿离开了,好不容易清净了下来,尉迟景缘的心更是沉重了,这样的结局是两个人都死吗?她应该不应该这样?该怎么办?要不要如此,如果有一天她和戟辰袖走到这个地步应该怎么办?
不一会,殷儿缓缓走过来,见尉迟景缘有些的吃紧,心情不佳似乎心里也有个数了,忙站在一边:“任何事都不会是想通的,主人,即使是一棵树,还有很多个枝桠呢,你要好生的待着自己,这才有出头的日子呢。”她苦口婆心的劝慰着。
“你啊……”尉迟景缘欢笑着。
欢笑过后,气氛缓和了很多。殷儿见机插缝:“殷儿知道皇上对您一定有所隐晦,必有有难言之隐。既然主人有烦恼,那么殷儿愿闻其详,解得一二。只愿主人不要再暗自伤怀,殷儿看着也伤心。”
尉迟景缘也晗首赞同。两人相视一眼,慢慢地走向不远处。
“我知你性情纯澈,一心向善,可就不明白为何你想不通,这未必事情弄清楚就是最好的啊,主人。”殷儿面向尉迟景缘的方向,心里疑惑万千,这个时候不再说出什么敬语,而是凭借着一个朋友的身份。
“殷儿,我就是放不下手啊,我害怕一放手我就失去了自我,我爱岫儿已经爱到了骨子里了。”
这下殷儿惊愕了双眼,波动着询问:“主人,你要学会理性,真的,要是有一天其他的势力攻击了进来,你该如何?那么你的整个人还不坍塌了。”
尉迟景缘眼里盛着悲伤,声音清雅,空谷回响般的幽静:“我那是骗我自己。我真的放不下岫儿啊,要是让我自己放弃的话,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我慢慢来吧,一方有一天突发事变。”
殷儿几乎是颤抖着睁开双眼:“你说……突发事变,那你……你……主人……”
“殷儿,你只需谨记,一惶一世守人间,千万不要让自己掉入漩涡里,该断则断……。”
她的脸转向不远处,直接又悲哀了起来:“哎,大起大落之时啊,就怕苦了人间百姓。陷他们于水深火热中。”
殷儿还想说什么,却又被尉迟景缘阻止:“我知你替我可惜,但我心意已绝。若是有幸,他日无所顾忌,殷儿,我们再相聚,要是真的有那么一日的话,我把你托付给杨凌易,你好好对他,答应我,好吗。”
殷儿没有再言,随了她一旁顺着而下的走着:“主人,你要打算的事十分重大,方才听杨将军所言。深思良久,事有不妥。现在这个时间好像是时局动荡,戟浩慵的人马又在蠢蠢欲动了。”
两个随即又对视一眼。眼里透着难以琢磨的阴暗。既然自己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了,既然看到了花魂类和那个他最爱的女人嫦由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么自己就应该多做考虑一下才是,那样才会保险,不然自己早晚会拖累戟辰袖了,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