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维渐渐的被暗黑的意识所取代,慢慢地凝结着都是对戟辰袖的恨,那些往日的怜惜就像是笑话一样鞭笞着她的内心,让她痛的无法舒展自己的思绪,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有着时间一切光辉的男人为何会为了自己燃烧掉所有的的光辉?恐怕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片自作多情吧。
“你身子薄弱,但调养这几日就会好了……”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肩膀,带来轻轻的颤抖。
尉迟景缘突然间也虚了一半,羽化赶忙扶住她,等到她可以自如行走,才放手,突的,尉迟景缘一下子跌坐在青草上,羽化一个劲的扯着她的衣服,不禁叮嘱:“你伤的太重,万万不可不保重。”
“我要回去,多谢再次相救。”尉迟景缘的眸子里都是死寂的暗光,不知道该怎么,只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也许回去了一切就该解决了,她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吧。
羽化是百般的劝慰:“你的身子骨不好,要是别人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会存活,皇上和太后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到时候你肚子的孩子可能是一个晦气。”
“无碍,明日我便要随着护卫去云林寺,所以我不能在这里养伤……”冷青的语言里都是理性。
羽化青铜面具下的眸子转了转:“也是,找不到你,皇上会怪罪下来的……”
“没错……所以这个孩子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在羽化的护送下,尉迟景缘最后平安的离开了,夜色深沉的可怕,刚回到惠王府,蒙铎就拦住了她,很是惊讶,直接说我去传消息就离开了,不稍片刻,戟辰袖和花魂类,古娉婷皆驾着马车赶来。
尉迟景缘很诧异为何蒙铎会帮助她们,但是形势危急,她也就没过多的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戟辰袖,他的脸色有些的苍白,看起来似乎有些的弱不禁风的样子,本来心里带着痛意的尉迟景缘强压下自己的痛恨,走近戟辰袖。
“你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找你啊,主人……”殷儿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哪知道找错了方向,被羽化暗算了。”
在偷听到古娉婷和戟辰袖的对话之后,殷儿心里也有了一些认知,便替戟辰袖打抱不平了起来。本来波澜不惊带着恨意的那颗心在听到殷儿的话之后略微撩动了起来,羽化?他不是救了自己吗?为何在殷儿的口中如此的不堪?
而且看样子,似乎殷儿很排斥,反观古娉婷也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她不得不多加思索了。
“缘儿,你没事?”戟辰袖想要上前,可是身体上突然出现的痛意让他停步不前,体内的蝎子蛊又发作了,这是为何?难道说戟文睿在这里?
他转眼看着蒙铎,蒙铎也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不在这里,出去见皇上了。”
见皇上?本来在心底里的一个认知因为蒙铎的一句话打破了,如果这个时候他在皇宫,那里他心里猜测的那个人肯能就不是他,而是别人。
见他痛的很厉害,而且额头都是冷汗,尉迟景缘的心微微刺痛的,即使刚才恨他,可视下一瞬间看到他的痛,她还是会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涌上去。
炙热的身体贴住他,眼泪也喷薄了出来:“你没事吧?戟辰袖,你怎么了?”她的手碰到了戟辰袖的腰部,他痛的吱的一声。
古娉婷似乎也是不忍:“他的身上多出被荆棘划伤了,是羽化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做的,现在十六殿下是忍着痛来见你的……”
心里的那道防线立马被摧毁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戟辰袖很是心痛,忙要替她擦干眼泪。
尉迟景缘退后了几步:“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和我来……”
忍住呼吸和心里一连串的话,她拉着戟辰袖去了一处阴暗的地方,远处的人只能看到他们身影,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尉迟景缘刚停下来就有些受不来了:“你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不是?戟辰袖。”
虽然诧异她这么问,但是戟辰袖在心里绕了一圈还是回答了真话:“是,我知你是金国的公主……”
徘徊在近处的阴影里,尉迟景缘的心都冷了,原来他真的是要从自己这里了牟取利益,原来自很多如尉迟靖宇所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作用,所以让人误传边关危机,引诱她前去平息战事。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的?她吸了口气,继续问着:“这些天你一直在为我的事奔波,五行湖边的那个女人是林月袭,你知道吗。”
戟辰袖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林月袭会这么做,即使是再愤怒,林月袭也是有理智的,况且顾小环说那日的人是她,可是缘儿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思考的间隙,尉迟景缘的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了,原来,果然是自己爱的人,不然他为何一直沉默,而不是立马回答出来呢?他应该是为了林月袭找借口吧。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爱他吗?”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没问完,尉迟景缘的另一个问题就接踵而来。
是啊,为何爱着别人的孩子呢?戟辰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那么他为何要爱?尤其是在这个保守的古代,这样简直就是妄想。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戟辰袖,回答的很干脆:“缘儿,我爱你的一切……”
一切?呵呵,她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为何知道我是金国公主的身份,不告诉我?”
“缘儿,我是怕你受到伤害,而且一旦你的身份被昭告的话,会引来戟国人民的不满,金国一直在南宋和戟国人民心中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我怕……”
面前的可人儿一下子嘶吼了出来:“你给我住口,你在骗我……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为何其他人会知道?”
她灵动的眸子里带着泪水,闪亮着都是控诉,戟辰袖呆愣愣的站着,看着她,只有心痛,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他该如何反驳?他想的都是天衣无缝的策略,他害怕万一,所以一切都是放在自己的心里,他该如何告诉景缘是他自己擅作主张想要承担一切?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可是尉迟景缘在极端的不理性的情况下都是对一切的漠视和不理解:“好了,戟辰袖,我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吧,你是你的十六皇子,我是我的十六皇妃,你的皇嫂……”
面前的这个男人立马慌神了,愣他如何思考也无法理解自己等回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他接受不来,原来自己对尉迟景缘真的用情太深,才会在这一瞬间痛苦的无法自拔。
“缘儿……我……你怎么了?缘儿……为何?”本来俊美无斯的人儿,此刻脸上都是慌张和着急的泪:“缘儿,你不……不可以这样……”他的胸口越来越痛苦,体内的蝎子蛊也游走的越来越迅速。
“不可以这样,好,戟辰袖,那你就给我一个解释。”嗤笑着看着这个男人,他在她心里已经满口谎言了。
戟辰袖已经痛的无法说话了,大颗的汗水隐藏在他的发丝之间,只要他微微的动一下,尉迟景缘就会发现他的异样,可是他笔挺着身躯,一字不说,他知道自己如果一脱口,那些蝎子蛊带来的痛苦一定会一并迸发出来,那样尉迟景缘一定会知道他把蝎子蛊转化了过来,他不要他的缘儿担心。
良久都等不到回应的尉迟景缘终于下定决心的转身离开,真的好痛,太痛了,她的腹部也在隐隐作痛,忍住痛苦,她走到花魂类身边:“帮我,师祖……你和我来……”
殷儿见她不对劲,也跟着离开,纵然花魂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很担忧,古娉婷本想跟着尉迟景缘离开,但是看到戟辰袖久久没出来,便去了黑暗中找寻,戟辰袖的身子已经在发软了,浑身都汗湿着,看起来异常的痛苦。
“他体内的蝎子蛊发作了?”蒙铎也知道其中的详情,自然出口即是理。
古娉婷点点头:“我先带他回去,一会你让花魂类过来一下,我没办法完全镇得住蝎子蛊。”
扶着戟辰袖,古娉婷默默不言,看来那个叫做羽化的人一定对尉迟景缘使了什么诡计,她很好奇尉迟靖宇去哪了,可是目前最为重要的应该是怎么样解救戟辰袖。
回到屋子里,尉迟景缘百般的挣扎,她一下子捂住肚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啊……师祖……”靠在椅子上,她抓着眉头,发际线的汗水一直迫不及待的留下来。
花魂类赶紧上前抓抓她的手腕,严肃的诊断起来:“你做了什么?景缘,你去哪里了?”他的眼睛里充血一般害怕,仿佛濒临死亡的人。
尉迟景缘已经痛得差不多没意识了,只能央求着:“你先告诉我我怎么了。我……真的好痛啊……”以手支撑在自己的腰部,痛极的表情让她似乎再也不堪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