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的生命里的男性成分一直都不高,所以造成了长大后潜意识里一直对性别的概念非常模糊。
对父亲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放学父亲带她走到母亲买衣服的商场里的肯德基里,问她想吃什么。景兰特别高兴,一推开对她来说阻力巨大的玻璃门时,一股喷香的争先恐后钻入鼻孔的炸薯条的味道扑鼻而来。“爸爸,我想吃薯条。”他们走到柜台前,开始点餐,父亲问店员薯条多少钱。“一份14,半份7块。”高大的父亲摸了摸兜,黑色的涤纶西裤下粘着泥土。他又尴尬地带着景兰走了出来。从小就敏感的小景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窘迫,小小的一个穿着红色格子外套的小闺女低下了头,在店员毫无波澜的目光中走了出去。出来的时候他问爸爸:“爸爸,你有多少钱?七块钱也没有吗?”爸爸憨厚的笑笑,用着景兰听不太懂的方言说:“只有一块钱。”说着便把兜里的一块掏了出来,看着红色用水笔写过的一块钱,“还是从我小猪存钱罐掏的。”景兰心想。景兰气儿不顺,也不乖乖牵着爸爸的手了,生气的跑到妈妈的柜台告状。小嘴儿能说会到的惹得妈妈一阵心疼,掏出工装裤里的钱给了爸爸二十,让他给我买一个汉堡,花掉21。
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妈妈的保护让她从未感受到一丝一毫委屈的滋味。对金钱毫无概念的一年级小朋友。第一次对金钱的作用有如此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