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阴眼

在我怒气喷薄即将爆发的档口，师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徒弟啊，你说的那些为师也很想学啊，可你那师祖他就会一些斗鬼的法门，别的啥也不会啊。”我一想也是，靠着一本破书支撑起来的门派能有多大的本事？犹自不甘心的我问到“你不是说师祖他老人家当年名动天下吗？那种乱世下没点真本事还能够行走天下，落得个寿终正寝的善果吗？”师傅不无骄傲的说“你师父别的本事没有，但斗鬼的本事那可算是一流的啦，曾所谓百艺精不如一艺通，把一门手艺吃通透了比你学上百门的手艺都强。”细细寻摸着有些道理的样子，你确定不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为这底蕴破落的师门找借口？但事实是不可否认的，师祖可以凭借一本破书走过乱世，就不信在这太平盛世里我就不如他，何况我还有一个师傅，尽管这师傅总让我心里没底。“那师傅你能教我抓鬼吗？这世界上还有鬼吗？我活了三十多年就见到你这一个鬼，学会抓鬼不会饿死吧？”眼看着都凌晨了我赶紧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是抓鬼，是斗鬼。”师傅驳了我一句。“这有区别吗？”我表示不服。这便宜师傅虽然老让我懵逼抓狂，但这平易近人的个性却让我很是欣慰，至少相处融洽，他要不是时不时地飘忽一下我几乎都忘了他是个鬼的事实。也许跟他的生龄和生活环境有关吧，总之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做道士的首先要考虑生存问题，你做了道士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警察法律可以保护得了你了，所有的事情你都得自己扛着。你师祖为什么教导斗鬼而不是抓鬼驱鬼呢？他老人家看的通透，是要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对弱势的位置上，拼尽全力去对抗，这样才不会因为自大盲目而丢了性命，你师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悔不当初啊！”想起师傅一生的经历我是又悲戚又想笑，赶忙接腔道“我懂了师傅，就好比是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付的道理一样，面对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对手也不能狂妄自大，兔子急了还咬人，蹬瞎狮子的眼睛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师祖的教诲徒儿铭记在心。”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承认了师傅的身份，才接受了道门传承的事实。“很好，孺子可教。想斗鬼就得通阴阳，得有一双阴阳眼。为师现在就传你阴阳之术，我这儿有两法，一是传统方法，讲究循步就班文工慢进，三年可有小成。还有就是速成之法，一夜足矣，你想要哪种方法？”师傅说完就瞪着我，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却又找不到根由，只得先按下不提。摆在眼前两条路，一条要走三年，一条只需一晚，还用得着想吗，傻子都知道走捷径的好不。“师傅我选速成……啊……疼疼疼疼……我瞎了……”我话还没说完师傅飘忽已出现在我面前，两手握拳前伸，两根食指笔直的戳进我的两个眼洞里，那滋味又凉又酸又痛又涩，泪水霎时间哗哗的往外淌，我他妈都快哭了，到死我都不明白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师傅要这般谋害我。正当我要反抗的档口师傅训斥道“闭嘴别乱动！一会儿就没事了，乖！”刚才那一下子厉害这会就只有酸涩的感觉了，我就没那么慌乱了，带着哭腔我哀求着“师傅饶了我吧，求求你别弄瞎我行吗？我不想当个瞎子，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瞎不了，咋呼个什么，安静点。”师傅随意的一句话就让我安静了下来，眼睛没事儿就好，只要不当瞎子让我干什么都行，不就是要安静吗？有屁我都给憋回去，保证不出声！此处细无声，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