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母亲怀中哭泣的女子突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听声音她已是想到是刘玉堂。一众村民皆是惊愕的看着刘玉堂,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站出来而且提出求婚殊为不易,往日在他们眼中懦弱的刘玉堂此时忽然变了,变得高大了起来。就连牛小壮手中提着的那名军士也是张大了嘴巴,刘玉堂曾亲眼看到自己凌辱这名女子,但他还是理直气壮的站出来提出求婚,难以说清是他勇敢还是懦弱。不过,那名军士却是极为的害怕,若是这女子被刘玉堂娶去了那自己岂不是没有了活着的价值?急忙道:“这不行,如何也不行。”
牛小壮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好好呆着。”牛小壮手上加力,那名军士痛的直叫唤,立时哀求道:“大爷你快住手,我再也不敢了。”牛小壮方才收回了劲力。“这小子莫不是这几日没有吃的发昏了?”有人取笑的道。“你不要胡说,刘玉堂是读书人,自有他的道理。”“去,什么读书人。那姑娘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撕得赤身裸体他还敢要,不是发昏了是什么?”
牛三爹半响没有说话,刘玉堂他是认得的,曾经到他家中提过亲,只因他不懂得耕种怕女儿嫁过去受穷所以没有答应。之后这刘玉堂隔三差五往他家跑,人倒是勤快只可惜不是务农的料,想要帮他们做些事但总是帮倒忙,被自己呵斥了一番让他断了念想,往后这刘玉堂便再没有来过。但是自那之后女儿的婚事却没有一门能成的,女儿总说自己岁数小不愿意嫁,后来推脱不过便说是看不上人家,现在想来应该是看上了这傻帽书生。
刘玉堂能够在此时站出来说明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女儿,足见情深意重,可是现在女儿遭人凌辱又如何嫁给他,心中生出隐隐的悲痛,心想要是那时嫁给了刘玉堂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却听刘玉堂又道:“小凤与我已私定终身,只等你老人家同意。只要你同意小凤生是我刘玉堂的人,死是我刘家的鬼。”刘玉堂说的极为坚定,声音却有些颤抖,牛三爹看过去,刘玉堂说出这番话身体犹在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身体羸弱?不过,心中还是暗暗骂道:“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身体还真是差了一些。”
牛三爹看向小凤,小凤的眼睛正痴迷的看着刘玉堂,眼中泪水滚落,悔恨难抑。“小凤,是爹对不起你。你若是愿意我看就跟他去吧!”牛三爹背转过头去,他不忍再看到小凤伤悲的样子。“小凤,你爹同意了,跟我走吧!”刘玉堂喜出望外,急忙向着小凤走去。小凤泣声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现在已是不白之躯又如何嫁给你?”
刘玉堂道:“你的清白我是知道的,又如何会嫌弃你呢?你还记得吗?当日我两在湖畔老槐树下......”说到这里刘玉堂已是激动之极,口中如同被什么塞住了再也说不下去。小凤脸上升起一抹潮红,泪痕依旧却显几分娇媚,低声道:“你,你竟然还记得?”刘玉堂温软的说道:“我自然记得的,自然记得的。”继而颤颤巍巍如同老翁一般来到小凤身边。小凤娇羞的站起扑到了刘玉堂怀中,两人喜极而泣。
牛三爹惋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差了一些,差了一些......”
突听牛小壮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牛三,也算是你积了一份功德。”牛三爹诧异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早知道了?”牛小壮呵呵笑道:“湖畔老槐树下......恰好被我看到。”转而又对刘玉堂道:“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心爱之人受到凌辱竟不敢站出来以命相搏到底是有些软弱了。幸得你不离不弃要娶小凤,要不然我真的会将小凤嫁给这个军士不可。”牛小壮手掌一震,那名军士砰地一声摔在地上,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没事,也顾不得疼痛慌忙的爬起归于队列之中。
牛三爹怒道:“你是说他们早就做了那苟且之事?”牛小壮笑道:“男欢女爱,天道伦理,刘玉堂虽然不济但还是有君子之风的,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小凤的母亲突然道:“你难道是说她后背的纹身?”
“确实不错,到底是她的母亲。一个是比翼鸟,一个是连理枝,只恨你们有眼无珠不明白图案的意思让他们苦苦等候数年。这个秘密本来我是要带进棺材的,没想到亲眼见到了他们走到了一起,现在真相大白,终得圆满,也算去了我一桩心事。”牛小壮叹息的说道。
“你又是如何见到?”此事大为奇异,牛三爹索性要问个清楚。牛小壮哈哈笑道:“牛三爹,你难道怕我辱了你家女儿清白。当日我同老伴去哪湖畔重温旧梦,没想到他们两人正好便坐在我们常去的老槐树下。李玉堂在自己后背上镌刻到底有些艰难,若不是小凤在旁边相助却也难成。我和老伴步履艰难,还未走近便被他们发现,留下镌刀颜笔匆匆去了。虽然我等老眼昏花,但他们两人是我从小看着长大,不用看相貌只是从身形上便可以认出。我们到时那里还有许多的血布,想是用来止血的。不过,有一物却让我肯定小凤也是镌刻了纹身的。”
牛三爹奇道:“是什么东西?”牛小壮笑道:“自然是女子贴身之物了!”牛三爹挠耳沉思却想不出是何物。妻子在旁边低声道:“自然是小衣了。”牛三爹如梦初醒,恍然道:“原来如此。小壮叔年逾花甲神思还能如此敏捷,我等不及。”妻子推了一把,斥道:“你说什么呢?”牛三爹猛拍额头,暗骂自己蠢笨,贴身穿的小衣都脱下来了,不是行那苟且之事便是牛小壮所说的纹身了,此时心中疑窦又生却不敢再问。
牛小壮也不回答,又道:“我和老伴见到镌刀颜笔也是十分喜欢,于是在我两的手臂上分别刻了两幅图案,所用的画图正是他们所留。刘玉堂丹青妙笔,图画栩栩如生,本来留在我家中的,前几日被老伴误拿点了炉火。哎,倒是可惜了!”牛小壮说着伸出左手臂,在那手臂背侧镌刻着一副连理枝的图画,看上去极为粗糙,线条并不流畅,有的地方形成了瘢痕,整幅图倒失了神髓。
刘玉堂惊讶道:“牛大爷,那天果真是你?”牛小壮温尔一笑,继而神情惨淡的看向山坳处那一捧土丘,老伴葬在那里,她的手臂上本有一副比翼鸟图的,可是现在已见不到了。
众人听牛小壮娓娓道来,已然被这个真实的故事感动,刘玉堂虽然有些软弱,可至死不变的真情却是让大家感动,很多人都是投去敬佩的眼光。突然间成为焦点,刘玉堂和小凤倒是有些不自然,相依着走到母亲身边。母亲慈祥的看着女儿和这位准女婿,满心的欣慰。
牛小壮朗声道:“牛三,刘玉堂没有父母,你也该给他们成亲了吧!”牛三爹呵呵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今日。”妻子骂道:“那时人家上门提亲你死活不肯,现在可好你倒是急了。”众人一阵哄笑,有人道:“牛三爹,这荒天野地的连个洞房也没有,如何成亲啊?”又有人道:“席天幕地倒也是不错。”有人骂道:“去,倒美了你这个牛根根。”那人怒道:“谁再叫我牛根根我跟他急。”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突听杨晨道:“此事不用着急,等在这里半年之后成亲不迟。”牛小壮不解的道:“仙人为何要定在半年之后?”杨晨笑道:“我会定期在水潭中放置丹药,你等悄然饮食自可洗精伐髓改变体质,半年之后当可小成。”众人猛然想起先前牛三爹犹如神人,就连这些军士都是不及,定然与吸食水气有关。
牛小壮道:“你是说我们的体质都会改变?”杨晨点点头,又对金甲北道:“你等也可在峡谷中选一处地方安心休憩,若有之前行为定不轻饶。”金甲北之前带领军士抢夺食粮,杨晨不但不怪罪还让享受如此待遇自是喜出望外,高声回应,“是”。那些军士欢声雀跃,鼓噪着跟随去选扎营的地方。
杨晨又问牛家声道:“你们可曾带有种子?”牛家声道:“外出逃难自然带的,等回去以后还要耕种。”杨晨喜道:“那便好了。这两座山整个在我神界笼罩中,你们可以在上面开垦耕地,播种粮食,也好满足你等日常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