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进门的时候,黎奕修已经抱臂立于窗前,眼中如一汪寒潭。
“爷爷醒了,你就舍得到这里看看我了?早前跟你提议,爷爷喜欢热闹,那种半山别墅找个专门的房间护着他,不如让他在这里,你看,见效了吧!不过醒是醒了,但是身体机能还恢复的不太好,再等两天我再邀请你来看他吧!”
说起来这医院都是黎奕修的,可是他不怎么来,视察工作也是交给助理做。
分明是好友,林泉能在这里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是不是违背了一些东西?”
林泉都到了他跟前,准备揽住他肩膀了,黎奕修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亏心事他是没做的,只是最近有件让他纠结的事情,但是应该不至于刚好就被发现了吧?
林泉的眼神在桌上游离了一下,病历都安分的躺在各自的格子里。
“你这是好久不见,来试探我?我知道你当初设立医院的初衷,也知道你对其中的医生护士的要求,我保证……”
“那做两份检查报告,其中内容还天差地别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这里的仪器不够精密准确,你可以提出来,我让人购买更好的更合适的。”
说实话,林泉不是商业场上的人,但是听说过黎奕修在商业场上的手段,会剑走偏锋,也会用阴狠招数,但是在对这所医院的要求上,他公正的让人觉得心惊。
似乎全世界都是个染缸,这家医院却干净的如同白纸。
丝毫阴暗都不能藏匿。
“我……”
“或许,她和向白依有关系?”
林泉沉默。
“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本来是分享开心事的,没想到因为那个奇怪的女人,把气氛搞砸了。
黎奕修黑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泉看着那两份报告,也是一阵叹气。
“我也不想的,可那时候你没有生命迹象了,我以为这是完成你的心愿,也是帮我。”
他扶额坐下,一阵苦恼。
——
打包东西的地方在郊区某别墅群,兜兜绕绕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地方。
所谓金屋藏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时音刚下车,手机提示音就响起,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消息:就在那里不要动,等我来。
看了一眼别墅,她突然觉得原身背后秘密还挺多的。
她跟着刘协进去后,从前厅一路到厨房,又去了后院看着生机盎然的花花草草,她才背手慢慢去了楼上。
刘协在后边跟着不说话,突然来了一则消息后,开始额头渗汗。
“月小姐,咱们要不先去收拾东西。”
时音挑眉,找出了行李箱来。
“这是你们老板的地方,那我在没遇见他之前,住在哪儿啊?”
时音折叠好衣服往行李箱放,虽然原身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她总觉得还有一些魂灵没有散尽的感觉。
比如那条露背裙颜色太过艳丽却暴露,可是她还是没办法拒绝的放进了行李箱。
刘协在一边惊愕,这个问题不是应该你自己更清楚,可是他却不敢说。
“抱歉月小姐,我一直跟着老板,不太清楚你之前的情况。”
那还是得问齐晓?
刘协又看了一次手机,本来恭敬站着,这次却上前盖住行李箱抱起来就要往外走,“月小姐,真是对不住,这些东西不然再选个时间来收拾吧,我们现在必须走。”
时音眼眉含笑,还不知道会等到谁,她怎么舍得走。
“你老板让我来打包,我来了,现在你又告诉我下次再来,怎么,是觉得我属猴子的?”
刘协忍不住了,“月小姐,不是我说你,我们老板有心……”
心上人几个字没说完,门外已经有了声音。
“我知道你心存芥蒂,但是我是被陷害的,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
誓言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尤其是霍寅昶这种渣男说出来的,更不可信。
果然立马有个温柔的女声回应,“就算是被陷害的,我也不能接受,她现在是流产,和你没关系了,可是你们之前有过的肌肤之亲是事实,所以……”
向白依一身白裙,干净的如同坠落人间的天使。
刘协本来要拽走时音,却被她直接躲开。
抖落着一件并不想要放进行李箱的情趣内衣,时音转头就和这位天使对视上了。
“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你没有资格了,不过感谢你让我亲眼看到她,还这么直接的展示了你和她的过去。”向白依眼神失望。
霍寅昶跟在向白依身后,看到了时音一脸无辜,手上拿着的东西却刺眼无比。
“刘协,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儿?”
刘协要罢工了,把快要提溜下去的箱子往上提了一下,“抱歉老板,月小姐她……”
“我来这里收拾东西可是你授意的,怎么,你能带着别的女人来这里,就不能等我把东西收拾完,这么急不可待,这位女士你还是多注意点吧,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音是有些先入为主了,但似乎很多情绪是从原身本能释放出来的。
向白依的眼神却时有赞许的看向她。
“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论。”霍寅昶像是被人戳了肺,急得跳脚,话语刚落,人已经到了时音跟前,大手抬起即将落下。
时音今天躲过一次他的暴力,这次再不还击,简直说不过去。
手上的物件化作绳子,直接圈住他手腕,时音顺着他的力量把他往怀里带,接着膝盖直接朝着他腹部顶去。
霍寅昶左手手掌抵住她膝盖,她便迅速收回腿,换了另一只腿踢去他小腿,右手手肘又直接朝他脖子攻击而去。
她身子单薄,偏巧他被束缚了一只手,又被她巧劲击中,为躲过手肘的攻击他侧头一下,她借势一推,看似高大的男人就倒去了地毯上,她丝毫不慌,跨坐在他上方,又顺带将他另一只手圈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其实她动作不大,何况本来霍寅昶就是背对着向白依和刘协的,所以她怎么放倒他的,门口两人并没有看清楚。
只是对于眼前的场景,两人都有些诧异。
更遑论此时被圈禁的霍寅昶,他对自己越发的怀疑了。
而时音自己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她本身会这些是没问题的,但是似乎原身做这些动作也不太吃力,重点是她不常紧身搏斗,惯用招数多为防守,而不是现在带有攻击性的。
除非是月落本身就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