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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悠扬的琴声

外面的雪还没有融化,天空也异常的晴朗。阳光从窗户洒进书房,里面的温度也不再那么寒冷。

不过里面的气氛有点冷,哈雷只顾看书,安洁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开口。就这样的情形,保持了许久。

“你穿这么点不冷吗?”哈雷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神使大人,这是圣女的标准衣服,就像大主教的红袍一样的。”安洁开心的说着,终于有了话题,还是他先开的口,虽然无聊一点,但她相信慢慢就有话说了。

“哦,那圣女倒是挺辛苦的。”

“不会啊,为了光明神,我们什么都可以付出的。像这样也都已经习惯了。”

“哦。”哈雷只应了一下,就不再说话了,继续看起他的书来。

这可急坏了安洁,好不容易有了个话题,才说两句就结束了。眼前的这少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她的脑中不断想着各种可以在这里讨论的事,不过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来。对于发生的大事,做为圣女是无权过问的,她们的职能只是传扬教会的思想,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信仰之中。而生活上的事,在这里又好像不太合适。

“对了,不是还有书吗?”她想到了手上的书,虽然一直在手上,却没怎么看,可以在里面找点话题啊。想到这里,她也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书房又安静了下来,只有纸张的翻动声不断的响起。

“神使大人,您这样是在看书吗?”安洁从没有见过这样看书的,这哪是看书,等于是在数着书本的页数。

“怎么?很奇怪吗?”哈雷还嫌太慢了,要不是看的仔细,他还要更快。不过他对于这个速度还是不太满意,他有一种预感,不出几天教皇就会开始为难他了,现在主要是没什么事要做。而一出这里,就这会再有那么多的书本让他看。这里可是教皇的书房,一般人都是看不到的,就是大主教,没有教皇的同意也是不能进来这里。

这里的藏书虽然称不上太多,但至少也有几千本,而且本本都是精品。哈雷也已经看到了一些资料,对于他的手镯和其中大部分的东西,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幸亏没让教皇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手镯,不然不被剥削去才怪了。

“神使大人就是与众不同,呵呵,这样一本书,我都要看上好几天呢。”

“那是你没用心去看。看书不能只用眼睛,要去感受它。眼睛再快也不及感觉,所以看书看到几个字,你就应该顺着它想下去。习惯了后,其实书上写的都已经像是在脑海中扫过一遍一样了。”哈雷边看边说着,这是他看书的体会。不能只为了去看而去看,要看懂写书人的目的,跟上作者的思路,就会很容易的读懂一本书,甚至比作者还要先进。哈雷看完一本书,他的胸中却已经形成了许多本书,那是他自己想到的东西也加在里面,又可以分出许多的东西。

“还可以这样啊,我就是看了也记不住,呵呵。”安洁笑了笑说着,她早就忘记刚才看到哪了,于是只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寻找起来。

哈雷可没功夫给她解释清楚,这也只是他对于看书的理解,别人也不一定就适用。他正加紧看着一本乐谱,里面深奥的东西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耳边却像已经响起了音乐一般,让他如痴如醉。所以安洁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听见。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安洁又叫了他两声。

“啊,什么?”哈雷这才反应过来。

圣女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没礼貌的人,但又不好发作,不过脸却因为生气微微的红了起来,她道:“我想请教神使大人一个问题哪,可以吗?”

“你问问看吧。”哈雷随意说着,突然又问:“对了,你会不会弹琴啊?”

“弹琴?小时候学过的。”安洁怔了一下才说,其实弹琴是她的强项,但她看见哈雷正在看乐谱,以为他也喜欢音乐,凭他的聪明才智,她可不敢自称对音乐很拿手。

“哦,那很好。”哈雷眼珠转了一圈,又说:“对了,你说问我什么?”

“哦,我想问您,这书上写着: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为什么会这样写呢?”

“这个啊,那你觉得什么是永恒的?”哈雷反问着她。

安洁想了想,开始数起指头来,口中念着:“大阳啊,月亮啊,大山啊,神明啊,就连我家的石像都从来没有改变过,难道这些都不是永恒的?”

“呵呵。”哈雷笑了笑,“如果太阳永恒,那它就不会晨起暮落,大山再高,也可以把它推倒,你家的石像,哪天我看到了把它变变样子。”

“那感情呢?亲情,爱情……”

“感情?”哈雷念着这两个字,书上不止一次看到这两个字,但他一直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感情可以永恒吗?我不知道。”

“您……您觉得爱情不是永恒的?”安洁弱弱的问着,似乎这个问题相当重要。

“爱情?”哈雷突然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好像少了什么,越想心里面也越乱,像在发疯的感觉。哈雷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忙转移话题:“你不是会弹琴吗?给我弹一个吧。”

“神使大人想听琴?”安洁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可是我弹的并不是太好。”她说着违心的话,能让他听自己弹琴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可他是真心想听吗?

“没关系,我正想学这个呢。”哈雷倒是马上坦白了自己不会弹琴。

“大人你不会啊!”安洁说着,但马上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又说:“我马上去拿琴过来。”说完,微身行了个礼,忙着去拿琴。

“感情是什么东西?”看见安洁走了出去,哈雷不禁又问着自己,不去想也不行。

也没心思看书了,他把袖口卷了起来,露出了那只手镯。哈雷对着那些书笑着:“看不完就慢慢的看吧,反正这里这么多。”他在书架上找着自己想要的书,把所有找到的书全部丢进了手镯里。手镯里虽然塞了不少宝物,不过放书的空间还是足够了,说到琴,手镯里还真有一把。刚才哈雷一时忘记了,不然也不用让安洁去拿了。

书也装的差不多,原本满架子的书,现在已经是稀稀落落了。

哈雷想教皇应该也不会生气吧,他反正有的是钱。

门又响了几声,还没等哈雷开口,安洁就已经抱着琴进了来。她是一路跑着去的,这里虽然是教皇的宫殿,也是教会的总部,所以大主教们都在宫殿的上面有自己的房间。

娇喘连连,但安洁还是显然很兴奋,想不到第一天就能为他弹琴。

一般弹琴都是宫庭音乐,民间也就是吟游诗人懂得弹琴,高贵的人们,以这种音乐的形式谈情说爱,表达自己的感情,普通的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而哈雷就不知道,他只以为弹琴就是弹琴,没有什么意思。

安洁报着的琴,异常的小巧。一个黄金色的框架拉着六根银色的琴弦,只比一本书稍大一点。虽然小巧,但琴的上部却装饰着一朵红色的小花,简单中也不失优雅。

她坐回原来的椅子上,把琴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声说:“神使大人,我可以开始了吗?”

“嗯。”哈雷说着,他侧了下头,准备着接受第一次音乐的熏陶。

安洁圣女手捂着琴弦,并没有开始弹奏,她得先让自己静下心来,没有平静的心,是弹不好琴的,她可不想在他的面前出丑。父亲大人想巴结他,但他却不知道,其实哪个女孩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少年,何况他还是那样的英俊且无穷的智慧。

如水珠滴在银盘上的声音,安洁轻轻的用纤细的手指播了下琴弦,书房里顿时被这飘渺的声音所萦绕,接着又如下大雨般,雨珠不断的击打着银盘,一缕清风忽然吹过,把雨珠吹向了空中。声音也渐高,就像到了云霄。节奏慢了下来,似乎在这云霄之上发现了什么,越来越慢,感觉也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片云吗?不,不是,琴声回转着,那是一尊神像,如太阳般耀眼的神。声音放宽着,再宽起来,犹如那神明无比宽广的胸怀。静止了几秒,声音又从天际传来,如神曲般祥和,如熏风般温暖,不停的吹拂在哈雷的心灵之上。他想睡了,感觉自己正被谁抱着,一边摇着,一边哼唱着童谣。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哈雷的眼皮也渐渐的重了下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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