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寂寥的夜晚,不断传来一阵咳嗽声,“想我鬼医秦秧,一生快意恩仇,到头来还是不得善终,咳,额咳……”
宁静的夜晚,一壶月光洒在竹房门前,忽然,一声爆炸声响彻天空。一惊一乍之间,秦秧转头透过窗户看向门外,朦胧中仿佛有一团火焰与那月光重合在一起。
推开房门,秦秧祭出法器,眉头紧蹙起,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这团火焰好不寻常,难道是什么宝贝?”
突然,一声婴啼传来,只见这火焰逐渐缩小直至凝聚到一枚玉佩里,落在婴儿身上。秦秧急忙走上前去,便见到襁褓内侧有两个血字“无忧”,拿起玉佩仔细察看,心中觉得有些熟悉“这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知是何人……”
一阵微风拂过,那婴儿表嚎叫大哭起来。
“呦呦,乖乖不哭不哭。”若是有熟人路过此处,定会大惊失色:毒封万里,杀人不眨眼的鬼医秦秧,竟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
秦秧将婴儿哄睡后,却不由得发起愁来:这哪里来的孩子,我都没几年活头了,要不直接送走吧。
刚站起身,又发起愣来,“我师传医圣,却因家仇落得如此下场,不想将我这道传承遗弃下去,难道上天知我心意,所以将他带到我身边。”犹豫间,秦秧仿佛在那婴儿上看到了当初师傅对他的笑容,终于定下心来。“就当个孙子养!”他想到。
话说天地之间,分为五域,为中州、东荒、西漠、南岭、北原。第二天一早,那小婴儿便啼哭不停,想来是饿了。不得已,秦秧伪装成一个算命老头,带上独眼罩,嘴上贴住两撇小胡子,撑起一破幡,便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附近的城池里搞些羊奶回去。
刚进城,便感觉到附近酒楼里颇有些热闹。
挤了进去,便听到:“你们听说了吗,昨晚东荒朱雀阁里,因为家主不在,他妻子正临分娩时,分家便伙同一帮黑衣人偷袭阁楼,里面损失惨重,最后那女的浴血泣火,身化朱雀而亡。”
刚说完,便听到另一人讲到“东荒都是这些腌臜事,全是一些搞阴谋诡计和背后偷袭的角色,与我这等西漠人士相比,真是笑掉大牙,哈哈哈!!!”众人皆捧杯大笑。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刚分娩下来的婴儿最后不见了?”“那又如何,朱雀阁现已易主,找一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秦秧心中已是了然,数年前,他探险秘境受险,正巧朱雀阁的家主也在,两人协力最后闯过难关。他也回想起那玉佩当时便系于家主腰间,原来昨晚是他的孩子,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命途坎坷。
走出酒楼,秦秧去坊市置办了些羊奶,尿布等物品,便悄悄离去了。
刚回到隐居处,便看到那婴儿快从竹床滚到地上,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将其抱起,唏嘘到:“你父亲姓季,你母亲血书无忧二字,从此你便叫季无忧吧。”那婴儿听到后竟露出笑声来,秦秧不由称奇。
秦秧的住所位于西漠一处竹林中,旁有山泉水,竹林深处是一处药田。此刻,正有一孩童坐在一处阴凉处乘凉。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只见秦秧拿起一枝柳条甩到地上,吓得那小孩赶紧摸爬起来。
“你这浑小子,不干活,又在这儿偷懒!”“爷爷,我都忙活了一天了,就休息了一小会儿。”这孩童却也不害怕,见到是秦秧爷爷,便上前抱住大腿,嬉笑着说道。
“哼,有这闲功夫,我给你的医书草典看完了吗?正所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秦秧笑骂着他。那孩童也不甘示弱,大声说道“就那些书我早都倒背如流了!”
秦秧目光闪烁,“既然如此,那我就考考你,如果你答不上来,罚你不准吃晚饭!”“来就来,谁拍谁!”那孩童也是胆大,直接顶撞道。
“哼,我问你,要是有人头痛欲裂,但体表有水肿,这该如何治疗?”那小孩两眼一转,脱口而出:“他虽头痛但体表有湿气,所以单用烟熏草减缓头痛外,还得用木桑子泡水涂抹表身,反复治疗才能见效。”
秦秧点了点头,说道:“这些都只能治疗普通人,却治不好修士。”“那爷爷,啥是修士啊?”季无忧问道。
“问得好,普通人哪怕一生无病无患,百年之后,依旧死去而化为一抔黄土。所谓修士,便是通过功法丹药等途径,锻炼自我,发掘人本身所隐藏的能量,大成者超脱凡人,得以长生。无忧,你且看我这招。”
说完,他便以聚集灵气,掐出一道法决,食指一点,便见一道细微光柱从指尖跃出。飞向山泉旁。便听到轰隆一声,水花乱溅。吓得季无忧大叫着“打雷啦,打雷啦”,连忙躲到他身后,以手覆面,只留一道缝儿偷窥着。
待水花平静下来,季无忧便连兴奋地缠着他“我要学,我要学。”
“哈哈,你想学到我这种功力还差得远呢,从明天起,我就叫你练气决和真正的医术,以及炼丹之法,你切不可马虎。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待到季无忧蹦蹦跳跳地离去,秦秧连忙转过身去,用手挡住嘴巴“咳,咳咳”一团血渍出现在掌心。沉默片刻,他背过手去“没时间了,我这身体不知还能撑几年。我走后,无忧又该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