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家的经济状况,可以说是比较穷了。
前些年风调雨顺收成好,够一家子吃喝。今年雨下的少,一眼看去,地里一大片干枯。
还有大伯母的宫寒、宁三哥的腿,都得常年用药。
宁老太知道二儿媳想读大学,还省吃俭用攒着学费。
但即使再穷,也没缺着原主什么,甚至比旁人好太多。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吃粗粮,就原主吃的是细米。现在的红糖都是送领导的大礼,在宁家却三天两头冲着水给原主喝一次。至于刚才宁三哥塞给她的大白兔奶糖,哪家小孩要是得了,得珍惜地一天舔一口。
光是看原主这圆嘟嘟白嫩嫩的小脸,就知道宁家有多宠着她了。
宁知欢揉揉眉,决定先改善宁家的经济情况,防患于未然。
她就八十年代的经济发展和民生状况,在脑海角落扒拉出有用的知识,再进行大体的规划。
想着想着,眼皮便开始打架,宁知欢打了个哈欠,缓缓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意识逐渐昏沉时,脑海中浮现一行字,几秒后才消失。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趴着三颗脑袋。
“欢宝,你睡饱了?”宁大哥小声问。
宁知欢点点头。
仨兄弟这才敢放开声音说话。
“欢宝,我听村长说了事情的经过,你太厉害了,能自己跑出来,还能让那老妖婆露出真面目!”
“那老妖婆已经进局子了,村长说,她至少会被判十年!”
对这种结果,宁知欢早有预料。
现在正处于华国的第一次严打期间,人口买卖正是重点打击的犯罪之一,凡是抓到,一概按照从重从严处理原则。
“对了欢宝,你再说句话呗。”宁二哥眼中闪着期盼。
宁知欢不明所以,“说什么?”
宁二哥眼睛更亮,刚一张嘴,就被宁大哥挤到一边,“欢宝,就叫我几声哥哥呗!”
“大哥哥!”宁知欢忍不住笑出声,侧头看向神色渴望的双胞胎兄弟,甜甜道,“二哥哥,三哥哥!”
一阵诡异的静谧后,三兄弟激动地蹦起来。
“欢宝真的变聪明了!”
“欢宝,你再喊几声呗,二哥哥没听够。”
三颗脑袋又挤上来,宁知欢十分顺从,“哥哥”“哥哥”地喊着,喊得口干舌燥。
终于,宁老太一推门,拯救了她。
“再墨迹再墨迹!让你们喊欢宝吃饭,喊哪去了!”她边说,边冲哥仨的屁股一人一脚。
三兄弟被踹的一屁股灰,也不恼,看着妹妹白嫩的小脸,挠着后脑勺直乐呵,“奶,欢宝真变聪明了,刚才还叫我们哥哥了呢!”
宁老太翻了个白眼,一掐腰,“什么叫变聪明了,欢宝一直这么聪明,之前只是不稀得理你们!”
闻言,宁知欢忍不住汗颜。
她可是从记忆中知道原主之前啥样,离聪明大概有整个银河系那么大的距离吧。
原主奶奶这滤镜开的也太大了。
偏生三个憨憨也没觉得哪不对,连连点头,“奶说的对。”
“看你们那傻样,没欢宝一分机灵。”宁老太给了宁大哥一脑崩,竖着眉毛吩咐道,“赶紧滚去盛饭,顺便把灶台拾掇拾掇。”
一转头,看向宁知欢时,脸上瞬间绽开笑容,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欢宝,睡醒了?奶给你穿鞋,咱去吃饭哈!咱今天喝细面糊糊,奶专门放了你最喜欢的花生,欢宝能喝两碗不?”
原主还在时,宁老太就是这么哄她吃饭的。
宁知欢又感动又无奈,“奶,我都十四了,都是大人了,能自己穿鞋,也知道要填饱肚子。”
“奶知道。”宁老太一斜眼,还是那个语气,就是多了点酸味,“奶的欢宝变聪明了,喜欢和那仨傻小子玩,也不用奶照顾喽~”
宁知欢福至心灵,自己穿上鞋,跳下床,挽着宁老太的胳膊,眨眨眼,笑得又乖又甜,“哪有?欢宝一直是奶奶的欢宝!以前欢宝不清醒,让奶受累照顾着。现在欢宝变聪明了,当然要好好照顾奶了!奶,你放心,有欢宝在,您就等着享福吧!”
哎呦,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贴慰哦!
宁老太一辈子没享过福,年轻时因为是女孩遭人嫌弃,出嫁后受婆家磋磨,好在生了三个男孩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但男娃哪有女娃贴心呢?
就朗乾坤那仨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闹腾,都是不省心的货,还是她乖孙女好!
宁老太不指望欢宝有多大出息,也没觉得才变聪明的孙女能有本事,但不妨碍她附和宁知欢的话,“好嘞好嘞,奶信欢宝,奶就等着享福!”
宁知欢知道仅凭一句话不能证明什么,她会用行动告诉宁老太,她方才的话不是说说而已。
*
从穿书到现在已经有一周了,这段时间,宁知欢时常在宁家周边转悠,想看看能否在地上种点什么。
但遗憾的是,这边土壤干燥,什么都种不了。
是以,她把目光移到不远处的后山,冲宁老太撒了半天娇才被允许独自上山。
套上宁老太硬塞给她的灰底外套,宁知欢激动万分地奔向后山。
上辈子她活了二十八年,那纸片一样的身体被风一吹就能烧个两三天,还爬山?不如做梦来的快!
一朝重生,她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从山脚吭哧吭哧爬上来,一点也不觉得累。
宁知欢站在山顶,闭着眼,中二地张开双臂,与大自然相拥。
夏日的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抚摸脸颊,趟过鼻间,有着青草的味道。
她听见了哗哗的水流声,听见了树叶打架的声音,听见了鸟儿叽叽喳喳地歌声,似乎还能听见田地中村民们的聊天声,就连牛粪的味道,都让她欣喜。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宁知欢几乎要玩疯了,一会追着小兔子跑,一会撵着野鸡玩,将上山的目的抛之脑后。
好不容易把野鸡抓在手里,正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却不小心被树杈子绊倒,整个人团成团顺着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
另一边的山脚下,坐落着略显精致的小院子。
这儿过于安静,隐隐有种压抑感。
“吱呀——”
玄色铁门被打开,少年裹着厚厚的外套,被保镖们保护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