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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韶华白首

“虞姬请留步,方便采访你个问题吗?代表观众朋友门问你个问题?”姜铭在嘈杂声中问出大家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在项九唱完歌曲后,现场气氛达到今晚的高峰,收视率也攀升到八个点,节目组要求主持人与“虞姬”现场互动,保持下人气。

“可以。”小鸡啄米声。

“你是女人吗?恕我直言,从未见过身形这么高大,枪法这样刚猛的女人。”

“我有一个女儿。”虞姬沉吟道。如果你见过我的女儿,你会知道她有多猛。

“抱歉,这个回答并不机智,我也有个女儿,真的不能透露一下吗?”姜铭追问道。

“戴上面具,我就是虞姬,面具下是男是女并不重要,是我就好,想知道,要么赢我,要么猜出来,或者等我夺冠接面!”他想起几年前,她与他在一个直播平台重逢,那是个语音平台,那时他还没有记忆,不是现在的样子,只是为她歌声吸引,可她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说了一句你来了。相逢很短,吵吵闹闹、倾听、分享,彼此追逐,无关风月,却温暖而美好,后来一次吵架后,他重新申请了一个小号换了个性别去看她,她说你又来了。他问你怎么知道,她说是男是女不重要,是你就好。现在的他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猜评团,现在是你们发挥的时候了。”姜铭将话头交给五个猜评嘉宾。

猜评区经过一番吵闹争执,派出一代乐坛天王刘德画进行提问。

刘德画说道:“小象宕机,我们五个人也实在没有一点头绪,不过还是希望多挖出点信息。请问我认识你吗?”

“应该认识,但没见过。”

“你是娱乐圈内人吗?”

“不是。”

“你来自商界?”

“是。”

“你有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从来没有,这次还没露面。”

“你长得好看吗?”

“我是虞姬,华夏之花!”

“哈哈哈。。。期待你夺冠。”显然,既然没露过面,刘德画已经放弃猜测,他也不认为有人能击败“虞姬”,只能寄希望本季节目她最后夺冠揭面了。

。。。。。。

休息室内,媚小九为项九做着头部按摩,她一手轻柔他脑后,一手快速翻动,拇指上出现一片茉莉花,随即印在项九额头,那片花瓣消失不见。

“今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你最危险的时候,过不去,你最后一世也没有了,过去了,你便真的回来了。”媚小九忽然从身后抱住项九,今晚她们都会出手,可终究要靠他自己挺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他布了一个长局,有些人做青泥,有些人做荷溪,有些人你成了风雨中的一行行诗句。他自己是局中人,媚小九她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一切,今生生死之间他孤影独行,今晚也是他最关键的时候,届时荧惑守心,乱象遮掩天机之门,命星之力打穿时空屏障,重铸神魂。但有人想让他死。

“这是我的战争,今晚之后,我回来了。”

“九儿,你不怪我们那二十五年没有陪你便好,虞柳依说花谢了会再开,可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朵,所以,那个时候你只是他的影子,直到五年前那一夜你才一点点真正醒来,你才成为你自己。”

“可是影子很可怜,我们欠他的。”

“是呀,他为虞柳依死了,但他终究是想找到她,他也找到了。”

项九嗤笑道:“可惜,他还是没能见她一面。”他想起那个用毕生灵力救活心爱女人和她腹中胎儿的男子,孤身一人一骑凭恃武道巅峰肉身独战七十万诸侯联军的倔强影子,只为策应八千将士保护母女撤退,乌江那一剑是给天道、给那群人、给历史、给这个长局的一个理由。

他想起那个在遥远的寒秋炼狱中残酷修行的亡魂,他孤独的等待了两千年,用全部的功力交换一个机会,自封魂魄灵觉,打碎轮回镜,断了来生,他从地狱中走来,步履蹒跚,只为重新走到她的面前。

他想起影子在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经历的三次生死考验,想起他在觉醒前是怎样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一步步走到岭南神界,在那一晚,他以身为雷饵,觉醒神威,屠尽妖星,护她命星无恙,化作时空灯塔接引项九残魂归来。

那一晚,是重逢,也是告别。

她终究没有让他见上一面,因为他那时只是项九的影子,一具分身的重生。

“九儿,虞柳依对你忠贞不渝,你不要怪她。”媚小九神色复杂道。

项九叹道:“影子本就是我,我有他的记忆,他并没有死,他只是告别,那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你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后悔,也不要怪谁,包括你自己。”媚小九知道,他现在并不懂她说的这句话。

项九笑道:“言重了。”

媚小九浅笑,只是摇头。

“说实话,你这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确实不习惯,要不是你还是从前模样,还是越来越多的熟悉记忆和习气,我都不知道照顾的是谁。如果今晚你抗不过去……”

“数千年大业,辛苦你了,相信我,小狐狸。”项九知道,真的很难,就像从前那样,那一次,他败了。败于一个未知的阴谋。

。。。。。。

“观众朋友们,今晚的决赛人选已经出来了,他们是谁呢?”姜铭大声的喊出这句话,然后将话筒对准全场观众。

“虞姬!”

“虞姬!”

“尖耳朵阿凡达妹妹!”

……

“恭喜大家答对了,不负期待,她们就是尖耳朵的阿凡达妹妹和———”话筒再次对准台下,现场沸腾齐声感道:“虞姬!”

“有请虞姬登台,同样是她的原创歌曲,《韶华白首》!”掌声雷动。

“虞姬!虞姬!”

“虞姬,嫁给我吧!”

“虞姬,我要跟你生猴子!”

“虞姬,请让我死在你的歌声里!”

“我的票留给最爱的你!”

“华夏之花!满眼是你!”

“大家一起跟我喊,’虞姬跟我回家吧’!”

“虞姬跟我回家吧!”一传十传百又千万,转眼现场只余这句:

“虞姬跟我回家吧!”

整齐的呼喊响彻会场,从高空往外传出很远很远……

就在这一刻,收视率破十!

同时,“虞姬”在一架古筝前坐下,十指拨弦,若春风拂动风铃,然后一个温婉的少女轻唱道:

“落花香 红灯残

一弯孤月伴

短亭冷 长亭暗

不见星微蓝

春愁东流

谁的思念飞向了江南

握住云笺 握住了河山

夜雨又逢

春风几度盼不回归雁

放开时空 放开了两难”

唱歌的少女自然是“虞姬”。

这是一个凌寒的秋日黄昏,又如往日一般落了满地白花,门口的灯笼又要添油,镜中那轮妖月又出现了,月下是一程长亭又一程短亭,那颗星还未变蓝,还不到启程的时辰。可是,思念却去了遥远的江东之南,在错乱的时空里,进退两难。光影一闪,镜中映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孤魂。

“秋弦起 响起三千痴缠

箫声落 落入一朝风寒

花影散 再凭往日栏杆

时光容颜 左右两偏”

那个白发之人一遍一遍的拍打着栏杆,感叹着,重逢容易,白首两难。

“胭脂染 小团扇

拂秀拢衣香漫

形影单 笛声叹

镜中容颜谁看”

她不也是两难,他还是只有成全。

“春愁东流

谁的思念飞向了江南

握住云笺 握住了河山

夜雨又逢

春风几度盼不回归雁

放开时空 放开了两难

秋弦起 响起三千痴缠

箫声落 落入一朝风寒

花影散 再凭往日栏杆

时光容颜 左右两偏”

此去路远,戎装穿上,便是楚歌新唱,这一去,是归来也是告别,他是一个杀手,仅此而已!

。。。。。。

“这首歌让人着魔,旋律清淡,歌词清雅,听起来似乎是少女心绪,感叹相思易白首难,可是我竟然听出了一个男子的死志!”

“我想起了大话西游,不带紧箍救不了你,带上紧箍不能爱你,左右两难呀!”

“是什么让归雁难归?去了就是送死,死了连思念也没了,连两难都变成不可能!”

“箫声落,花影散,可他风轻雨淡,还是决定去了,不负心中的思念!”

“破镜难圆,镜花水月,死后梦里再去孤寒两难。”

“人生海海,世事川川,情之一字,便是生死!真难!”

“多少人得而不惜,却不知别人爱而不得,从今往后,我决定打光棍了,我不敢死,不配谈情说爱!太贵,玩不起!”

“屁,你是穷!”

“嗯,生命太短,命穷!”

“我呸,你那是没钱!我要谈五千场恋爱,体会爱情的真谛!”

“滚,渣男!”

“滚,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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