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步流星的从众教众中目不斜视的走着,看他这架势都以为他是个有来头的贵客,竟没人敢上前拦下他。
他走过并不宽广甚至不平坦的道路,两侧是柴火点燃的火把,四周环绕着乌鸦哑哑的叫声。
走过这段昏暗的路,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金子堆砌的三角堡垒。
这里便是飞鼬教真正的老巢了吧。
它的万分宏伟,人站在它跟前仿若一只渺小的蚂蚁,这该是用多少人的血汗堆砌而成的?亭珈正若有所思。
一路的畅通无阻,直到来到三角堡垒门口,这迎面上却来了个死脑经的教徒拦住了这一米九的男儿,他是哪来的胆子做他人不敢为之事,也真是够尽忠职守的。
“怎么。”亭珈正低沉的嗓音和乌鸦的叫声夹杂在一起,宛如那地狱丧钟敲响。可这飞鼬教也不是都是鼠辈,更何况这白面教徒也有个一米七几,也没矮过他几个头。教徒一身白衣,手持铁扇,扇上提了几句诗词,字写的一般许是他自己个写的罢。
白衣男子他特地清了清嗓,挺直胸膛尽量显示出自己独特的气势。铁扇一挥,故作轻松的笑谈:“你怎如此面生?还有,不知道本尊是谁吗?”
“我为何要知道你是谁。”亭珈正面无表情的回答。
亭珈正说话,一股臭气涌入欧阳十全的鼻腔。
白衣男子急了,一合扇子直指着亭珈正,絮絮叨叨个没完:“哎,我说你来这飞鼬教,竟然敢不知道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白面书生欧阳十全,真是不长眼……”
“少废话。拿开你的扇。”亭珈正很不爽欧阳十全指着他的那把铁扇,亭珈正直接不留情面的一挥手把扇击飞了。
“岂有此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少主子!下一任飞鼬教接班人,你大胆。”
“呵……那你知道我是谁。”亭珈正惜字如金,淡定的看着欧阳十全,把欧阳十全气的快要内伤。
欧阳十全从小养尊处优,所有都捧着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气的大喊都不顾往日的风度了:“你给我捡起来。”
见亭珈正不理他,他哪里肯罢休,二人直接在门口过起招来。
可这欧阳十全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哪里是亭珈正这等大佬的对手,几招便被打倒在地。
亭珈正把欧阳十全放倒的时候,欧阳十全切切实实确定了这股臭气是从亭珈正身上发出的。
他嫌恶的数落起亭珈正来: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这般臭,几日没洗澡了这是。快快快滚,我们飞鼬教没有你这种不讲卫生臭到让人想吐的家伙。“
亭珈正隐忍的握紧了拳头,转身向殿内踏去。
欧阳十全气恼的朝教众们喊:“你们愣着干嘛,快快快上去把这个恶臭的家伙拿下!别让他脏了殿里!”这时上前几个有眼力劲的教众伏在欧阳十全耳朵里讲了些什么,他听了后更是大怒了,一巴掌扇在那教众脸上,怒骂:“我可是飞鼬教未来的主子。我怕谁!”
“脏的是飞鼬教。”亭珈正当中拂了他的面,欧阳十全气急败坏,竟使出阴毒招数,趁亭珈正转身之际飞出一毒镖。
亭珈正耳朵何其之灵,可他故意不动声色。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钗与那个毒镖相撞,二者尽碎。
“是亭珈正先生吗?“欧阳十美大方得体的问道。
“是。“亭珈正并不看眼前这声音甜美的女孩,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不远处的欧阳凌百,二人眼神似是过了几百个回合。
欧阳十美也闻到了臭气,她皱了皱秀眉,尽量使自己小口呼吸:“亭先生你好,刚刚是我救了你,那可是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欧阳十美说完似是等着亭珈正感谢她,哪知亭珈正直接越过她,径直进了殿内。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抱歉。“
“只是两个字抱歉吗?”
欧阳十美哪受过这样的忽视,她一向来都是众星捧月,被男子们围在中央的视为小仙女的存在。
“亭珈正,我记住你了。“欧阳十美轻声对自己说。
“哎呦,小仙女也有吃瘪的时候啊,没想到没想到。“欧阳十全调侃她道。
欧阳十美正在气头上,正好找他出气,二人吵吵嚷嚷声音传了老远。
这里边,终于当了许久看客的欧阳凌百发话了:“你们两个要吵到别处吵去。朕要和亭先生谈正事。”
亭珈正面上不显山露水,内里早已憋出内伤:真是有个土堡垒就把自己当土皇帝了,不伦不类,何其可笑。
那边欧阳十美哇的一声娇滴滴的哭起来,见没人哄她,一撒腿跑开了。欧阳十全这个当哥的也是没心没肺,看着妹妹哭了,他还傻乎乎笑起来,吊儿郎当的命教徒捡起他的扇子,然后放了几句狠话给亭珈正:“喂,小子,你给我等着。”
只见欧阳凌百一把匕首直接从欧阳十全脑袋上飞过,吓得欧阳十全坐地上尿了,站都站不起来教众们齐上给他抬走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逆子,就会整些虚头八脑的事情。”欧阳凌百恨铁不成钢道。
亭珈正只当这是看戏,不发一言。
欧阳凌百打量着亭珈正,二人沉默许久。
终于欧阳凌百打破了这寂静:“不如你辅佐我儿子,我很看好你。只是……”
亭珈正目露杀意:“可以,我母亲在哪。”
欧阳凌百兜起了弯子,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瓷瓶,悠哉游哉说道:“她现在很安全,只要你听话,大家都会没事,等你协助我拿到我想要的,我就会放了她。在此之前,你先吃了这个。”
亭珈正的内脏早已五毒俱全,烂了大半,发出了腐臭。他接过毒丸,不假思索仰头而吞。他的命本来就是母亲的,只要能救她,把命丢了又何妨。
亭珈正好想这样倒下去,可他不能,他还有事没做,他得活着。可是他好累,他真的好累,没有人会懂他,每个人都只是喜欢他的外貌罢了,连寒瑟也是,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他这个人的内里。
没有。
而他现在弄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他不禁疑问,寒瑟还会喜欢他吗?
不会。
他给了自己答案。
这深渊我挖的我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