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为人父的喜悦让当年意气风发的金锦辉越发疼爱妻子,然而随着爱妻腹中胎儿的不断成长,妻子的身形越发艰难笨拙,身后追兵的脚步步步紧逼。身为丈夫和父亲的金锦辉在内心做了一个决定,身为一个男人,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妻儿,不能再让爱妻如此跟着自己狼狈躲藏。
那一日,宋芳林醒来,只看到栖身的山洞之中收拾的整洁干净,空地上的火堆依旧跳跃明亮,上面架这的一口铁锅内,白粥飘香。
没来由的,宋芳林鼻尖一酸,眼泪便落了下来。
在身侧一阵摸索,果然找到了丈夫留下的一纸书信。
“芳林,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世俗间已无你我的容身之地,我金锦辉立视用剑为你和孩子开辟一方净土。
锦辉
绝笔
若是自己孑然一人,定会拿起手中的圣器,和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然而此刻,宋芳林抚~摸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自己已经有了丈夫的骨血。
眼前,一片血雾纷飞,纵然天纵奇才的英雄少年,也难以抵挡一波又一波无止无休的攻势,魔器已折,魔功耗尽,金锦辉口吐鲜血强撑自己的身躯。
“嗷……”
一声长嗥,响彻天地。
金锦辉迸发出身体所有的能量,化身巨狼。
“金睛银毫狼王!”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那是来自望月帝国的夜狼族追击者,对于眼前的这匹巨狼,他出于血脉中的畏惧,几乎已经要就地跪拜。
金睛银毫狼王,那是望月帝国的图腾,传说中夜狼一族先祖的最强形态。而金日,在重重危机之中,金锦辉竟然蜕变升级,成为了真正的金睛银毫狼王!
然而追击者却并非只有夜狼一族,圣器被劫、满腔怒火的福箐国银狐族人们早已在南洲高悬榜单,邀请各路英雄豪杰追击金锦辉、宋芳林俩人。
此刻金锦辉的周围,几乎集中了南洲各大种族的高手,甚至还有些来自大巫地的巫族修者。
“你们要取我性命,尽管拿去就好。不过你们想伤我妻儿分毫,就要问问今日是否还有命离开这里!”银毫巨狼人立而起,他高大的身影仿似一座小山,字字铿锵的一段话说完,围堵金锦辉的众人皆是感到心头一震,修为差些的修者甚至已经口吐鲜血。
古老晦涩的文字从那人立的狼王口中悠然跃出,众人脸色大变,之间天空之中,围绕这巨狼的所在,已经开始阴云密布。旋涡状的乌云卷着青色闪电,在半空之中狰狞咆哮,而那漩涡的中心,竟似有一只微闭的巨目。随着每一次的电闪雷鸣,那巨目便微微开启一丝。
“狼王怒!”来自望月帝国的那些修者已经是哭腔,“他这是要燃烧魂魄与我们同归于尽啊!”
金睛银毫狼王的终极秘术--狼王怒。本来只存于望月帝国的传说之中。帝国之中,已经有四千多年不曾出现过能够化身狼王的子弟,更别提这需要燃烧全副魂魄的终极一击。
不需要这些修者在做过多的解释,天空中那只正在开启的巨目所散发出的巨~大危险气息,已经压得众人难以喘~息。恐惧在人群中蔓延,纵然在场的都是修为高深的修者,面对这毁天灭地的狼王之怒,也是两腿发软只有逃跑的念头。
银狐一族的仙修和其他一些种族的仙修们纷纷拿出了护身仙器,论起这逃跑的速度,仙修们自然是让一众的魔修望尘莫及。第一个飞上天空的是一位银狐族长老,借着仙器之便,他两个腾挪间已经飞到了近百丈的高处。
以天空之中的黑云漩涡为背景,那银狐长老仿似一只蝼蚁,挣扎着控制着脚下的仙剑不被那天空之中的可怖漩涡吸了进去。忽然间,青色光芒一闪,一道柱状的闪电瞬间撕~裂灰暗的天空,众人再看时,哪里还有那银狐长老的身影。半空之中,一截衣袍缓缓落地,而衣服上的青色火焰依旧闪烁不熄,直到火舌吞噬了最后一点布头,才不甘的消失。
惊魂未定的众人还未反应,更多的青色闪电落下,刚刚驾驭法宝飞升的那些仙修们一一被青雷劈成灰烬。
“狼王之怒,哪里还会留下活口……”野狼长老绝望的看着天空,巨目已经半开,甚至能看到那只金色的瞳仁,带着藐视一切的王者之威,俯瞰身~下的藐小生灵。
宋芳林浑身一震,远处西面的方向传来一阵巨~大的神识波动。
泪,如同河水般静静流淌,湿~了衣衫也浑然不觉,那里,是自己的丈夫最后战斗的地方。
不知哭了多久,宋芳林决然起身,虽然艰难,确实分外坚定的朝着人迹罕至的大巫地边境走去。她不清楚自己的丈夫用了怎样的方法一举消灭了深厚的追兵,但是他最后传来的的那道留恋不舍却又决然的神识,让宋芳林看到了巨目开启之后,金锦辉化身的那头孤傲独狼,在天地间留下的最后一个影像。
“从今日起,你就叫回你的本名--金决!”娘的语气坚定而决绝,面前的少年已经高出母亲半头,眉眼间都是夫君的样子。
宋芳林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的爹,是ding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你也要为了心上之人去与那天地争斗,娘不会拦你。但是,儿啊,你的血脉特殊,你爹是夜狼族金睛银豪狼王化形之体,而娘又是银狐族被诅咒的青女,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血脉会具有怎样的力量。金决这名字一旦出现,南洲恐怕就又难免一场腥风血雨……”
宋芳林从怀中取出一只玉樽,交到儿子手中:“这是银狐一族的圣器青山泉,你有我的血脉,是这圣器诅咒的血脉。你可以利用这圣器无以伦比的力量,但也会被这圣器的诅咒所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轻易使用!”
“娘!”
“傻孩子,人生一世。不在于长短,去做该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