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的把布条往自己上身裹着,如今胸部开始发育了,这个抹胸虽然已经尽量没有束的那么紧了,却还是会有些难以呼吸。
可惜她在这个时代里面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不然哪里会需要这个。
还不知道她夏天得怎么过,这布巾子一裹,身上不得嗖掉。
无奈的叹气,张芩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穿好了抹胸,然后换回了平时经常穿的长衫。
恢复秀气的模样,张芩拿着之前从益春堂拿回来的药材,放到鼻子底下细细嗅闻。
从在药汤看到这味药材的时候,张芩便下意识的感觉这颜色有点淡。
本以为是品种或者产地的差异,张芩没有在意。
这是这么闻了一下,张芩却发现,这个药味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简直就像被煮过的一样。
张芩心里咯噔一下,把药材冷水下入铜锅,然后用小火的方式,七碗水煎成三碗水。
一直这么煮了许久,张芩打开盖子,看着颜色明显偏淡的药汤,终于弄明白了,为何治病不对证,益春堂却一直没有被其他病人找上门的原因。
原来他们的药材,首先就没有效用,这样果然就阻挡了许多人,因为吃了不对证的药材,导致病情更加严重的悲剧。
而一些难得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吃上了对症的药,恐怕也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早就好了,或者好的慢,只好再多买几次药材。
张芩嘲讽的笑了笑。
这不比我们家的生意头脑好多了,药煮过一次之后,药水能卖一次钱,药能卖一次钱,真是打的好主意。
张芩心里简直浮起了一层火来,真是混账。
为了钱,已经不要良心了,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赚取每一分钱。
这样的药店,活该被推翻,活该被覆盖。
将手里这锅药汤放下,张芩也不打算去找医馆的麻烦。
因为这个已经煮过的药,再拿去找,显然是拿不出道理了。
张芩想着益春堂的煎药房,好像没有看到什么人在那里逗留等药,都是买了药材回家去煮的。
要是这样的药,被人买回家里,熬煮之后给病人喝,这怎么有效用呢。
张芩心里心绪起伏,只是得知这件事情,无法告诉无辜的病人而已,她的内心就已经足够煎熬了。
而益春堂却能主动做出这种事情来。
有些畜生,果然是不配为人的。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她一个医生,从前学的都是药理知识,哪里有这样的脑子。
而论起对阴谋诡计的适应和熟悉,常惟钦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张芩没有多想,就在家里做饭等常惟钦回来了。
中午时分,常惟钦从外面回来了,他神色匆匆,但是目光坚定了很多。
他这次在外面留下了一些记号,想必以他部下的机敏程度,能顺着他逃跑的方向找到他在春兴县。
而通过他留下的记号,就能联系上他。
到家之后,常惟钦看着张芩脸上凝重严肃的神色,知道张芩已经查出了什么,沉声询问。
“你怎么了,这幅表情,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张芩站在屋檐下,漆黑的眸子幽深难测,她看着常惟钦说道:“益春堂,用了被煮过的药材卖给病人。”
“怀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常惟钦看着张芩沉重神色,知道她在为哪些病人担心,但常惟钦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漠然。
常惟钦怎么会怕这样的冷淡,他在宫中见过的各色人多了。已经看出张芩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只需要多和他凑近讲话,便能熟稔起来。
他继续说道:“师兄真是厉害,那天你给我吃的那个药丸是什么做的,听小李说,就是那个回生丹吊住了我的命。”
张芩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李真是的,嘴里就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能给常惟钦说。
她无奈的说道:“回生丹是我们张家祖传的方子。吊命确实是有一手。”
“原来是祖传的方子,张家从祖上开始就是行医的吗?”
张芩淡淡的看着他:“是又怎样。”
常惟钦看出张芩不愿意搭话,又悻悻退去了。
一日下工,小杨独自走小巷超近道回家。
张若阳是个很温和的师傅,他的徒弟不需要像儿子一样孝顺到跟前,只需要好好学习医术。
给医馆帮忙干活也就行了。
所以大杨小杨小李三人,晚上要是有事情,都是可以自己回家的。
小杨则是几乎每天都回家,只有最近因为张芩的吩咐,三个人有轮流在堂屋睡觉守夜。
再拐两个弯,小杨就能回到家中,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刚从杏春楼买回来的小妻子,小杨一时心头火热。
连张芩都不清楚,年纪轻轻的小杨,已经有这方面的需求了。还不惜为此,斥巨资买了一个女子到家里。
这还是小杨通过投靠益春堂的钱,才买到的这个让人魂牵梦萦的妻子。
几声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小杨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往边上看了看。
奇怪,没有人啊,刚刚听到的声音,却是从哪里来的。
大晚上的真是吓人,早知道今晚就不要在医馆待得这么晚,回家都不安心。
想起那个大杨不出声搭理他,臭着一个脸的样子,小杨就窝火。
他和大杨都是同乡,本应该是联手合伙收拾那个小李,和最近新来的那个长个像个娘们一样的长工。
可那个大杨却死活不开窍,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还说些废话来气人。
想到这些,小杨就又吐出了几句骂人的词汇。
身后,有人低声说道:“小杨,我有事找你,你还想发财吗?”
小杨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站在路上动都不敢动,回过头看着是益春堂的那个学徒,才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说道。
“做啊,有什么发财的事情,你告诉我,我也在那个张家医馆待够了,只要你让哥们我发财,我发达了肯定是不会忘了你的。”
那个学徒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小杨还是这么的贪财,心中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