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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重伤之患,临危首次行医

徐老头的医馆开在华阳城西,较为偏僻的平民区附近。这里已经临近城外,城外又是一片极为荒凉的迷踪林,所以这里平时并没有多少人会来光顾。

可是今天,临到医馆巷口处,沈云逍就隐约看到一排人龙已经拍出来,直接从医馆门口,排到数十丈外的街角拐弯处。每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却个个精神萎靡不振。

“又是因为去跟那什么美女比剑?这群人到底有多无聊啊!”

沈云逍叹了口气,绕过他们的队伍,直接往医馆里走去。

“诶,瞎了你?排队去。”好几个看到沈云逍路过的人,都大声嚷嚷道。

“哈哈?你让我排队?我是徐医师特地请来的医术高手,就是给你们这群色迷心窍的家伙看病来的。既然想让我排队,那就排吧。”

沈云逍一脸无所谓的站到了队伍后面,虽然是顺口胡诌,可是沈云逍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而且那副‘爱信不信’的表情更是让这些人有点心慌。

虽然都半信半疑,但却都不肯让路。

正在这时,从医馆里跑出来一个和沈云逍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看打扮正是沈云逍前几次放毒时候见过的,医馆里的一个药童。在人群中四处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沈云逍的身上,微笑说道:“你终于来了,师父等你好久了。”

说着,一抓沈云逍的手腕,将他拽往医馆里去。

这下搞得排队那群人都傻了,纷纷顿足后悔,早知道早点给沈云逍让路,说不定还能蹭个前排的机会。

沈云逍自己也纳闷,不过既然让自己进去,那当然是好事咯。

把沈云逍领进医馆后,药童反手关上门,就去后厅了,闻到浓烈的药味,看来正在炼药。

这间医馆的正厅并不算太大,也就沈云逍两个卧室的大小。三个柜台放在房间的三面,罗列着一些成品的丹药、药散。柜台后的好几个货架上,则是一些还未炼制成药材的草药。厅堂中央摆着两张临时架出来的床板,两个病人正躺在床板上痛苦的**着。

徐老头穿着单薄的汗衫,穿行在这两人之间,忙的不亦乐乎,神色却非常平淡。

“来了?帮忙。”徐老头瞟了沈云逍一眼,就立刻吩咐道。

“呃,怎么要我帮忙,我也是来看病的啊。”沈云逍不知怎么的,在这老头跟前,说话自然而然的有些低声下气,可能是因为父亲也对他尊敬三分的关系吧。

“你刚才不是为了插队,说是来帮我的医术高手么?我现在让你插队,还不准备帮我?那就滚出去继续排队吧。”

徐老头说得果断,根本不给沈云逍任何商量的机会。

“您……您都听到了?好吧,有什么要我帮的。”

“把他的伤口缝上。”徐老头指了指药箱,又指了指旁边一个胳膊受重伤,正在用一块布压着伤口的男子。

沈云逍吓得退后一步:“你开玩笑吧?我……”

“谁跟你开玩笑了。快点缝,不然他流血而死,这条命就算在你身上。”

沈云逍哪里学过这种东西,在魔界受伤了都是直接用灵力去治疗,在人界这十五年更是被当成大少爷养着。别说缝制伤口了,就算缝衣服补丁也弄不好啊。

“小……小兄弟。不用怕,你既然是徐先生信任的人,我绝对信任。你放心吧,生疏点没关系,我这条胳膊就当让你练手!”

这个手臂受了伤的人已经面色惨白,却还是面带微笑说道。他大概二十三四岁,生的粗狂豪迈,这条粗壮结实的胳膊,比沈云逍的大腿还要粗。

“好吧,救人要紧,我尽量。”沈云逍咬咬牙,取过药箱,在床板跟前蹲下。

那男子微一咬牙,将紧紧按着左臂的右手连同那块早已被血浸湿的毛巾拿开。

沈云逍看到伤口的瞬间,呼吸顿时凝住。

手肘部分,一道极宽的口子划过,深可见骨。看血流的速度,徐老头应该已经简单处理过,不会狂流不止,但还是无法彻底止住。

“伤口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先治他?”沈云逍愤怒的回头质问徐老头。

徐老头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沈云逍,并不出演解释。而是将自己正在照看的病人的左手提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早已伤痕累累,伤及骨头的肢体,已经被截断。看来徐老头照顾的病人,真的要比沈云逍这个严重很多。

“您继续,当我没说。”

沈云逍满脸黑线的转过头,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直接缝上就好,我们这些猎户出身的汉子皮糙肉厚,一些小伤死不了的。”

男子又出言鼓励,沈云逍知道再耽搁下去,他确实会遇到危险,只要咬着牙,取出长针和筋线。

这针是经过精金锻造,通体呈现金色,不会沾染污垢。即使粘在剧毒里再拿出来,也不会有一丝的毒液残留。用来缝伤口,可以避免污垢进入伤口引发的发炎。

筋线是野兽天纵鼠的肉筋所制,柔韧度堪比渔线,却在遇热后的数天内逐渐融化。缝制伤口后,待到伤口痊愈,筋线也会消失不见,省去了拆线的繁杂过程。

沈云逍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医术,可是对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还是知道一点的,只能小心翼翼,一点点缝着。这个自称猎户的受伤男子别过脸庞,咬牙忍受。对两人来说,这段时间都是度日如年。

一边缝制,沈云逍逐渐注意到了这伤口的不同之处。

门外那些人的伤势都非常轻,伤口也是光滑平整,明显是锋利的长剑削出来的,而且没有试图置人于死地。

可是这个猎户的伤口,却是较为钝的刀斧所砍伤,应该不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美女所为。而且他们身为猎户,平日里就是以猎杀野兽为生,自己养护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会去搞什么比剑招亲的无聊勾当。

华阳城所有的野兽买卖,包括野兽的内丹、皮毛、骨架、五脏六腑犄角触须等用于炼药的材料,都是沈家一手包办的。这些猎户也可以说是沈家的手下,谁敢对他们下如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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