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欧阳宇就那么躲在角落把玩着星锋魔剑,有点无所事事。
玩了一会,发现这覆盖着一层铁锈的剑也没什么好玩的,就不再管它。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喃喃道:“应该快来了吧。”
“以他们的速度,应该早已经到了,现在只是在布置而已。”舞儿的声音传入欧阳宇的耳中。
欧阳宇猛然听到这句话,忽然背后一阵冷汗,吓得一蹦退货,急忙上下左右四处找着,没能找到声音的来源。
“我是这柄剑发出的声音,明白了吗?”
“剑?”欧阳宇愣了半天,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星锋魔剑,有点不知所谓。
“就是这柄剑,否则谁能做到不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将声音传入你脑子里?”
“这把剑……真的通灵了?没想到沈云逍这小子居然有如此神兵利器,难得,难得。”欧阳宇一愣之后也就释然了,虽然罕见,但也不是什么万年难遇。
舞儿也没多说什么,本来她也不打算现身的,可是有一件事是必须现在说清楚,否则待会就来不及了。
欧阳宇想了想,忽然问道:“你是否能探查我的记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舞儿说道:“是的,不过我只能探查极少的部分,也就是关于你小时候的那段记忆。你的意志力有许多天生的防御,让人难以突破。”
欧阳宇得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稀奇。他的童年,也不是什么人都经历过的。
“我的那段记忆,是指我成为小队队长战斗的那段日子?”
“不,是从你童年寄养在奶妈家里的日子。”
听到舞儿这句话,欧阳宇忽然全身微微一抖,难以避免的想起了那段极为痛苦的经历。
……
那是在欧阳宇的伯父死后,欧阳宇被伯父的心腹安排在了他小时候的奶妈家里。
自从伯父去世,欧阳宇又流离失所之后,他就直接从一个皇族子弟变为了一个普通的少年。
更因伯父的一番话,欧阳宇明白了不能就此放弃一切,欧阳宇知道自己将来必然要成一番大器,才能一个个的复仇。在这之前,无论多少的苦,都要咬着牙挺过去。
这一日,欧阳宇盘坐在草屋院落里,左手呈阴,右手呈阳,放于膝盖。口鼻不断呼吸,将一股股气息逼入丹田,继而紧紧锁住。
气脉流转,将这股气息牵引入体内经脉。初时,这股外来的气息极为霸道,在欧阳宇体内来回撞击,所到之处的肌肤都被撞得一鼓一鼓。逐渐的,当气息适应了这幅身体后,便缓缓安宁下来。经丹田,流转四肢、五脏、六腹后,最终缓缓向着心脏灵海处归结。
只要这股气息能够成功注入灵海,欧阳宇的修炼道途就等于踏出了第一步。
可是在濒临灵海的瞬间,灵海突然生出一股反噬的力道,瞬间撞击向了欧阳宇全身各处穴位脉络,把原本贯通的穴位再度封死,这股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力量,也被瞬间击散,消散于体内。
欧阳宇年幼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撑着地面,险些晕倒。
“还是不行吗?当年伯父为了与我一起逃出玉皇城,避开灵力的监测,自废了全部灵力,还将我的灵力封锁,才能逃出生天。可是现在……”
欧阳宇重重一拳打在地上,心里千万委屈,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十二岁之前,灵窍敞开,引灵入体,便可踏上修炼的征途。十岁引灵本来就已经很晚,但依然是毫无进展。
“难道我这一生都不能再修炼灵力,不能再进行武道修炼?”
如果自己还是那个欧阳家族的少爷身份,不能修炼武道也就算了。可是,想起伯父,欧阳宇心里又涌起强烈的不甘心。
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欧阳宇急忙用泥土把地上的血迹蹭掉,忍着翻腾气血,没事人似的站在门口。
“娘你回来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看到不断小跑,还不断回头张望的奶妈,欧阳宇有些奇怪。奶妈平时很有修养的,从没这么失态过。
正是由于她对自己非常好,欧阳宇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娘。
“快……快躲起来。征兵的那群人来了,别让他们看到你。”
奶妈抓起欧阳宇的手腕,急忙往屋子里走去。
“征兵?怎么回事?”
“别问了,来不及了。”
说着,奶妈将欧阳宇拽到一旁的厨房,掀开水缸上的盖子说道:“钻进去,鼻子露出来吸气,娘打发他们。”
话音未落,门外许多杂乱脚步声传来。三四个士兵打扮的人已经闯入院子。
“这家里的人呢,出来出来。”
奶妈把欧阳宇塞进水缸后,这才强行镇定了一下心神,表面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刚想走出,几个人已经闯了进来。看了奶妈一眼道:“这家里有八岁到六十岁的男人吗?”
“哎,我那没良心的夫君撇下我,孩子年纪小小又掉进水里,哪还有什么男人,官爷你这么说,不是要我这寡妇的命吗?”奶妈两句话没说完,就哭天抹泪,趴在水缸上哭了起来。
躲在水缸里的欧阳宇心里一纠。因为她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奶妈的丈夫抛弃了她,儿子也在小时候落水夭折。
为首的一个中年军官碰到这情况,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算了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哭什么,我们走。”
最后一句是吩咐手下,一行人转头就要离开。
可在转身的瞬间,脚踏之处有些湿润。军官停了下来,顺着水渍,瞄到了那口水缸。
这时,军官的一个手下指着门外的晾衣杆说道:“副将,看那里,男孩衣服。”
“呵,孩子掉进水里?我很佩服你啊,这种时候都不肯说一句咒儿子死的话。”
军官瞬间明白了一切,缓步往水缸处走去。
奶妈立刻伸手挡在水缸前面,咬牙说道:“不……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不是我的孩子。他只有七岁。”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们为难了。”军官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推开。
“你们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