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了中堂,聂圣还是担心姚雷与姚金对自己起异,于是暗中观瞧他二人,可姚雷、姚金与自己和袁洪等妖王有说有聊,谈笑自如,并不像对自己起疑心,于是放心了不少。
可放心归放心,心中还有那么一丁点不踏实,于是上前拉过姚雷与姚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位师兄,哈哈,其实袁洪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是他结拜的两个兄弟,梼杌与方骨不是地道之人,不过你们放心,梼杌与方骨已经被周永他们除了。”
听罢此话姚金嗤笑起道:“吆哈,看来周永他还做了件好事了。”
“哈哈。”聂圣立刻苦笑而起,而姚金也淡笑了声道:“呵呵,师弟,你放心,我们既然来了,这个忙定会帮到底。”
姚雷也道:“师弟,你曾救过我两,冲着这份情,我们也不能不管是吧。”
聂圣听言这才吃下了定心丸,把心放回了肚中。
然而待袁洪、聂圣与所有妖王均都回到各自洞宅之后,他们急忙来到姚雷的房中,关紧了屋门,妖雷就将姚金拉到床角边,私语道:“师弟,这事不对,恐怕我们被聂圣师弟给骗了。”
姚金也道:“我也觉得如此,自从来在这妖洞我就觉得这里的妖类身上都带着煞气,绝非善类。”(修道修仙的妖与吃人修炼的妖身上所散的妖气均都不同,普通的妖怪看不出这两者的差异,可道行深厚的妖就可瞧出,虽然两者同样身带妖气,可前者妖气中有仙灵之气,而后者则带有鬼煞之气。)
姚雷道:“此话不可说满,我们还得查清袁洪这一洞妖王的底细再以行事。”
而这时妖金忽然说道:“啊,对了,师兄我依稀想起了什么,我们的师尊好像对我们提起过袁洪,他好像是师尊的师弟,曾帮绉王对付姜子牙,后被杨戬困在山河设稷图中。”(杨戬虽然在五百年前擒住了孙悟空,可并未与其他六圣动过手,因此与姚雷与姚雷算非敌非友,不过也有几面之交。)
姚雷咂了咂嘴道:“我说聂圣他提起这人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原来他还是咱们的师叔,不过我听说他修的是亦正亦邪的道法,厉害的很。”而后他又想了片刻道:“哎呀,说这些干嘛,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摸清袁洪在此到底行端如何?!”
姚金忙问:“这要如何问清,问众妖王必起疑心,若问周永他们,他们所言未必数实?!我们到底要去问谁?!”
姚雷思量了片刻道:“我们就去找她。”
姚雷与姚金说到就做,于是二人趁夜深之际,使起飞魂出体术,喃喃念语,道了声:“敕令,出。”,就见两道元神由天灵升起,“嗖”地下飞出二体,来到洞外,在一处偏僻的林中落下,化成了二人身形。
二人元神落地,就又口念千里唤灵术,喃喃念语,道了声:“敕令,碧珠、碧珠,速速来,碧珠、碧珠,速速来。”
此咒念罢,无牙洞中的碧珠正在熟睡,忽听耳旁有人轻唤道:“碧珠、碧珠,速速来,碧珠、碧珠,速速来。”
她懒懒打了个哈气,踹开了被子,翻了身,而后将被子往怀中一抱,喃语道:“别吵,没见人睡觉吗?!”,她刚要继续再睡,忽然猛是一惊,一骨碌爬起声道:“是二圣爷爷叫我。”说着摇身一抖“噗”地声化作了青烟,消失不见。
而深林之中,姚雷与姚金正在念咒,只见眼前“噗”地声一阵青烟冒起,一个娇柔的身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这女子发髻盘松,散披于肩,身穿绣花白肚衣,下穿白缎中裤,脚下红绣鞋,她桃腮粉玉,细眉弯柳,杏眼灵光,鼻直嘴俏,婷如秋梅,娇小可人。
二人一瞧她这身打扮,立刻避过脸去道:“碧珠,你怎穿成这样就来了。”
碧珠忙羞颜垂下眉眼,手搭于身前,娇滴滴说道:“二位大圣爷爷,我刚在睡觉,就听见你们唤我,我就急着赶来了。”
原来碧珠乃是姚雷与姚金的同门徒孙,曾跟随过他二人,后来又投奔了无牙洞,姚雷想起这个徒孙在这附近的无牙洞中,就想问她关于袁洪之事。
于是姚雷就说道:“碧珠,我们找你也没其他大事,只是想问你,你可听说过袁洪?!”
碧珠一听“袁洪”二字,杏眼一下暴睁而起,叫起道:“二位大圣爷爷,你们说的是在凤来庵中占庵为王的袁洪起吗,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话如黄河决堤,洪潮翻涌,就将袁洪如何带兵来打无牙洞,如何残害无牙洞中大妖小怪,如何逼迫宋婷玉、何姬与何琦为他所用之事一一道出,而后说道:“二位大圣爷爷,您们来的正好,可否帮我们从袁洪手中救出我们的娘娘。”,说着就要下跪。
姚金立刻上住搀住碧珠道:“碧珠,你且放心我们定会救出那你那三位娘娘,你且回去。”,碧珠这才告别了二圣回往无牙洞。
姚雷与姚金元神回窍,二人一合计,心说来了也有一日有余,怎没见碧珠所说的宋婷玉、何姬与何琦啦?!于是第二日他二人就四下打听,这才得知宋婷玉她们三人叛投了周永,他们心说这周永还无心插柳,帮了咱们的徒孙。
不说他二人,再说袁洪与众妖王,第二日清晨胡坚就对袁洪提议要攻打周营,一举拿下敌军,众妖王纷纷呼应,一个个磨拳擦掌、气势高涨,都在蓄势待发,就待一声令下拿下周军大营。
袁洪也有此意,于是点兵六千,倾巢而出,兵发周军,姚雷与姚金也没办法,只好跟随而去。
妖军金盔银甲,兵戈如林,浩浩荡荡来在了周军大营前,在营前排兵布阵,而后雷鼓声响,胡坚第一个跳将而出,来到周军大营之前就讨敌叫骂,嚷道:“手下败将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他这一骂就骂了半个多时辰,可周营中毫无动向,也无人回应,胡坚心中纳闷道:这周军到底怎么了?!也不出营,也不开门,难道昨日一战被打怕了,作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战?!
胡坚越想越是如此,于是叫骂的更是凶狠,亲娘老子,祖宗八代,男女之物都骂全了,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扎耳骂什么,骂到最后是骂的昏天黑地,日月倒颠。
可无论胡坚如何叫骂,周军仍旧紧闭营门,仿佛全军都成了聋子一般,丝毫无动于衷。
这一通烂骂,到最后胡坚骂的是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然而周军大营依旧营门不开,无人打理,而妖军也都听乏了,战鼓声也息了,众妖王也都疲累了,周军大营还是静如荒冢,天色也都渐黑,妖军实在没辙,也只得撤兵回洞。
周军关门避战不仅是一日,而是天天都是如此,一连数日,妖军均都前来周营叫战,骂阵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一波又一波,妖兵们气焰也磨灭了,热血也不沸了,每天就是蹈矩循规地来叫阵,而后回洞吃饭,妖兵各个都没了精神。
袁洪不明白周军一连几日不出战是何居心,于是派人潜往周营观瞧,一连两天探子都回报说:“大王,我打探清楚了,如今周军领兵之将乃是位公主,这公主整天就在帅帐中喝酒享乐,那些将士也都整天以酒消愁,恐怕是被大王您的神威下破了胆,不应战了。”
而胡坚听言大喜,对袁洪说道:“大哥,我们赶紧趁机攻打周营,不要错过良机。”
而这时姚金则说道:“洪大哥,此时不可出战,恐怕敌军是故布迷阵,其中定有诈。”
胡坚听言暗自不悦,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姚雷与姚金总是有理由拦着不让出战这,而周营又不出兵来战,持久下去也不是个事。
于是胡坚就私下找到袁洪,对其说道:“大哥,您别听姚雷与姚金的,我们老是不打敌军,万一哪天给他们缓上劲来了,那不是养虎为患,不如这样,我们不让姚雷、姚金二人知晓,也不要与聂圣道说,我们趁夜袭击敌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岂不是上上之策。”
袁洪心道也是,这几日也不知姚雷与姚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自从打了一次胜仗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提攻打敌营之事,于是他便瞒着姚雷与姚金还有聂圣点齐五千妖兵,让胡坚率两千为北路大军,杨坤与孟华率领一千为西路大军、李媛与白容儿率领一千为东路大军,阮月,阮玉,阮珠率领一千为南路大军,准备夜晚三更时分偷袭敌军,火烧周营。
入夜之后,袁洪在自己的洞宅之中宴请姚雷、姚金与聂圣,而项威、鲁紫婴、叶婴带一千妖兵把守洞府,胡坚、杨坤、梦华、李媛、阮月、阮玉、阮珠、白蓉儿则带领着五千妖兵悄然离开了洞府。
众妖趁着夜色来在了周营,而后胡坚带领五百精骑与一千五百妖兵守在周营北门,杨坤、梦华带领一千人马绕至周营西门,李媛、白蓉二带两千人马绕至周营东门,阮月、阮玉、阮珠三姐妹绕至周营南门,在黑夜庇护之下埋伏在了密林之中,等待周营军帐之中灯火吹熄。
夜半三更,胡坚见周军营中,一座座营帐均都熄了灯火,只有巡营的英雄们随意靠在某出,轻声闲扯,喝着小酒,胡坚冷笑一声道:“这可是你们自找的,今完就让你们全都归西。”
说着胡坚一挥手,传令官立刻冲着东西两路大军摇动信旗,而东西两路大军也忙冲南路大军摇动信旗,一时间东西南三路大军齐发,众妖兵魔将均趟足急步潜行,借着暮色悄然无息地来在了周营三面栅墙之下。
再看周营塔楼之上,哨兵们也不瞭望,也不放哨,只在那儿窃窃闲扯,众妖王暗笑起道:这回该着你们倒霉,就连哨兵都如此散漫,活该你们得死。
于是众妖暗拿出弓来,引弓拉箭,“嗖、嗖、嗖”一阵箭鸣,塔楼之上的哨兵们还在说天道地,忽然就一身惨叫,应声摔落塔楼之,周营中,巡兵闻声还没明白怎一回事,就听一阵破风声由夜幕中袭来。
啥时间满天火飞,那真是:
火影漫空如雨暴,赤蛇遮月盖遮天。
噼啪淋落窜腾焰,骤起哀嚎惨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