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陶小月得了圣旨,收拾起行囊准备回往峨眉山下的逍山县,就算没有圣旨他们也打算离开长安,不仅是为了回去对付占据了凤来庵的袁洪与梼杌,也是因为陶小月不想再呆在这名争暗斗的皇宫之中,看着李世民的兄弟们手足相残。
而此刻周永和陶小月都有个心结未了,周永鼓起勇气来到了皇宫中长沙公主所住的玉沙宫。
来在了玉沙宫,有宫娥将他领入了后院的花园之中,要知道无论何人来见长沙公主,长沙公主都只在前院招见,只有亲密之人才让宫娥领入后院内室。
周永来在后院,这后院中玉池假山、奇花异草、云阁雅楼应有尽有,这碧水池旁有个八角凉亭,宫娥们将他带到凉亭之中,让其在此等候。
宫娥走后,不多时就瞧几位乌丝巧盘,身着青丝罗衣,面如粉桃,亭亭玉立的宫娥陪同着长沙公主走来。
周永一瞧长沙公主,只见她青丝巧盘飞凤髻,髻插玉燕翠簪,身穿纱罩水青罗衫,腰系鸳鸯带,带随风摆,下衬百子官裙,裙下小露金莲,她淡扫娥眉,巧妆而扮,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她在宫娥的陪同下婷婷款款而来,如万花丛中的牡丹,让周永一眼就瞧傻在了那儿,周永虽然非凡胎,可也挡不住其美貌,不仅为其咽了下口水。
长沙公主莲步走来,周永赶忙行了个礼道:“参见公主。”
长沙公主道了声:“周公子有礼。”便唤退了左右的宫娥。
待宫娥们退去,她来到周永身旁,面对向碧清的池水,望着池中含放的莲花说道:“阿永,这里无人,你可免去凡礼。”她又问言:“你此刻来我宫中找我,是有何贵干?!”
被她这一说没想到周永这铮铮男儿话到了口中却又哽咽住了,他不知该如何来说,自从长沙公主送他金蚕丝巾的那一刻,他就猜疑长沙公主是否对自己有意,他想回绝长沙公主的错爱,可这事又无凭又无据,真是难以启口。
长沙公主见周永欲言又止,温婉一笑,低下黛眉,说道:“阿永,有什么你就说吧,这里就你我俩人,也无旁人。”
周永抬眼望了眼长沙公主,将金蚕丝巾在手中攥了又攥,猛然憋足气说道:“阿灵,你……你还是别去逍山县了。”
长沙公主听言一愣,抬眼望着周永闪烁的眼神说道:“阿永,你为何这样说,这可是太后下的懿旨让我陪同小月前往,难道你不想我与你们同行吗?!”
“不……不是。”周永连忙避开了长沙公主的眼神,说道:“是……是因为此次去峨眉山逍山县,平那凤来庵中的贼众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长沙公主忙眨巴了下眼,好奇道:“这怎么不简单了?!”
周永连忙说:“你……你看啊,你不是瞧过我与小月对付夔兽吗,也应该明白我两并不是一般的人,我们此次去凤来庵对付贼众也不是等闲之人,那刺杀皇上与众大臣的人都能从我和晋先生手中逃脱,而且他会妖法,更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奇人异士,因此你去会很危险。”
长沙公主琢磨了片刻,心想也是,可转念一想说道:“阿永,我去是陪同小月而去,并非是与你们一起去平灭山贼,我有什么危险可言?!”她眼珠一转,说道:“莫非,你不让我去是别有目的?!”
周永听闻是一愣,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长沙公主居然调皮地伸手一哈周永的腰,笑道:“哈哈,你快说呀,为什么不让我去?!”
周永被着一哈忙一缩身,笑了声道:“好了,阿灵别闹了。”
长沙公主端放下玉手说道:“那你告诉我不让我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说罢她挑眼望了周永一眼。
周永也不知怎样去解释,搔了搔脑门说道:“哎呀,我就是怕你去了有危险吗,那里那么危险,你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太后交代。”
长沙公主听言满心欢喜地一笑道:“阿永,你放心,我去了就在县衙之中待着,不出来便是,这样总不会有危险了吧?!”
周永无奈地叹了声,心中懊恨自己怎么那么愚笨,没能当场与长沙公主说明,拒绝她的错爱,可这也没法,他心中也不想让长沙公主伤心和难过。
周永在亭中与长沙公主聊至多时,直到太阳西下她这才向长沙公主告辞,离开了玉沙宫。
夜深时分,陶小月在秦王府中独自无眠,不知怎的想到明日要离开长安,她心中烦闷不已,推开了轩窗,仰头望着云雾缠绕的玉蟾,她心中还是不能平静,难道是自己舍不得离开这长安,还是舍不得离开李世民?!
她思绪万千,难以心静,于是一个人出了屋,漫步来在后花园中,走到碧水池旁,一阵清风吹过,带起水中凉气拂过她的面颊,她稍稍平静了许多,她停在了池水边,望着水波中粼粼的月光默然发呆。
好一片刻后她长出了口气,想着明天就要离开这长安城,忽然一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像肩上的千斤巨担一下被卸,让她心中好受了不少。
忽然他闻见身后有脚步传来,她猛回头,就见李世民轻步走来,她也没有言语,又回头望向了月影波荡的池面。
李世民来在陶小月身后,爱怜般的伸手触向陶小月的柔肩,陶小月也没躲闪,只是说了声:“秦王殿下,怎么深夜独自到此啊?!”
李世民一听陶小月这话,觉得有什么不对,忙收回了手,淡笑了下说道:“我睡不着,特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你也在此。”
陶小月道:“秦王殿下,你是不是因为明天要出征,去和薛举作战而睡不着。”
“啊?!”李世民听闻尴尬地一笑,而后说道:“呵呵,也算是吧,对了小月,你为何独自在此,难道你也是为明天的离去而睡不着吗?!”
陶小月调过脸来抬眼望向他,说道:“是又如何?!”
李世民急切地又问道:“不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回来吗?!”
陶小月缓缓闭起双眼,摇了摇脑袋,而后柔睁开双眼望向李世民说道:“不了。”
“什么?!”李世民听言顿时大惊,心急似焚道:“什么?!你不回来了,那……那我怎么办?!”
陶小月眨巴了下眼,歪起脑袋望着李世民道:“我不回来跟你有何关系?!”